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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告白即告别

集训回来的连汐若如约给白子凡打了电话,那是离白子凡出国还有两天的日子。

“我比赛结果还不错,我们去吃韩餐吧,我请客。”连汐若说到,其实是自己开始馋冷面了。

“恭喜你哈,那么明天见。”白子凡等了两周的见面机会终于日期而至。

此时此刻,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他。月亮上似乎映出了他熟悉的脸庞,他想向着高高的月亮大喊。心中忽然有一阵狂喜,月亮庞大的脸上发出柔美的光辉,就像渴望他的眼神,向他呼唤着。

就是在这个夏天,让他遇到了她——一个美丽又有才华的女孩,但早出国的行程已定,不能改变。

“不管怎么样,起码要把心意表达出来吧。”白子凡决定到。

在闷热的夏天吃冷面,对于喜欢韩餐的连汐若来说是多么惬意的享受!

白子凡突然把自己碗里的半个鸡蛋搛倒连汐若的碗里。

“干嘛?你不吃啊?”连汐若不解地问。

“你那么瘦,多补补吧!而且这算是祝贺你获奖的!”白子凡笑着说。

“心意收到了!”说着,连汐若毫不客气地一口吃下了这半个鸡蛋,“啊……”她满足的喝光了里面的汤,望着空碗感叹了起来。

“怎么啦?忆苦思甜啊?”白子凡歪着头问。

“不是啦。我在想,要是这辈子每年夏天都能吃这么好的冷面就好了……”

“那我请你吃一辈子啊!”白子凡笑道。

“噗……别开玩笑了……”连汐若脸红了。

不是什么玩笑啊……是说真的。白子凡想回答这句,但是没说出口。

但是也许,再不说点什么,或者,再没机会……

白子凡叫了两杯茶,他把茶杯握在手掌中,眼睛盯着餐厅里有点发黄的地板,突然徐徐说: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单是这一句,已经荡气回肠。

连汐若很震惊,说不出话来。

“她就像一件贵重的商品,我喜欢上了她,但我并不知道是不是适合自己。”白子凡继续说道。

连汐若还是作声不得,紧张得呼吸困难。

“而且,我没有机会知道她的想法,”白子凡突然抬起头,注视这连汐若,他的眼神是忧郁的,“这问题困绕着我。”

连汐若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她在想,如果他接着说,“你喜欢我吗?”她该如何回答呢。

但他没有再说下去了,突然起身说,“我去个洗手间。”

座位上剩下连汐若一个人了,她不知一会该说些什么,怎么面对。虽然之前也能感觉到白子凡喜欢自己,但是突然这么直接对她表白,还是觉得非常诧异。

“毕竟,我们才认识1个月不到啊,而且也没见过几次。”她心里想到,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却也让她感到欣喜。“我在想些什么啊?一会儿怎么和他相处呢?”好像这一切都来得是那么突然,让她没有力量去承受。

从洗手间回来的白子凡又去自助台弄了些草莓和芒果,放在小盘子里端来给连汐若吃。

可能是想稍微缓解了一下刚才的尴尬,“这还有这么昂贵的水果呢,谢谢。”连汐若又开始了她一贯的作风,开起玩笑来了,边笑边拿了个草莓放进嘴里面。

白子凡坐了下来,看着她,把一片芒果拿在手里,继续说道:“但是,我后天就要出国了,去英国读高中。”

出国?连汐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于现在的连汐若来说,出国对她来说是件遥远的事情,虽然她从小爸爸就出国了,本来自己也有机会到国外生活,但是由于妈妈的原因没有过去。而她没想到,刚对她表白完的白子凡,说走就要走了……

“后天?这么着急啊。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

“嗯,其实早就决定了,一直没敢说。”

“这是好事啊。能有出国的机会,多好啊。”连汐若想转移话题。

“这个送给你!”说着白子凡打开一个盒子——一个杯子,淡蓝色,大大的,却很别致。说是让连汐若专门用来在夏天喝冰可乐的。

连汐若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个礼物突然想笑,却笑不出来。“谢谢。”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呢……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白子凡非常确定的说。

“嗯。”连汐若其实没什么期待,也觉得不太可能。在那个没有网络的年代,越洋电话是多么的珍贵。或许一去几年……十几年……或者……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就你一个人过去吗?爸爸妈妈和你一起吗?”

“没有,他们不去。不过我妹妹和我一起,还有两个一起的发小。”

“那你是去哪个城市呢?”

“伦敦。”

“伦敦!真好。”连汐若喜欢这个城市,书中对它的描写很多都关于雾,但是连汐若却喜欢它的神秘和古雅。可能是因为历史悠久,也可能是因为福尔摩斯吧,对于喜欢艺术和探案小说谜的她来说。

“你喜欢的话,回头我带你一起去。”白子凡和连汐若都被这句话吓到了,连汐若是觉得不现实,而白子凡是因为说出了心声。

“那你可要加油啊。”连汐若又说了一些几句一定要努力之类的客套话,觉得有点不自然,但是,如果再也见不到的话,这也就无所谓了吧……她想到。

走惯了远路的三毛唱到:“远方有多远,请你告诉我!”然而没有人告诉我,就这样,白子凡带着没有遗憾,却又无奈的心情出发了。

对一个月前的他来说,这也许算是离开喧嚣的人群,奔向苍茫的远方。

但是,如今的他有些犹豫了,但是他起码在临走前说出了想说,做了想做的,至少不必再言不由衷吧。

青春是本太过仓促的书,席慕容如是说。命运本已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又怎么忍再在违心的日子中将它默默送别!心旅中,青春的花开花落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落雪飞让我心醉,虽然不堪憔悴。我抛弃了所有的忧伤与疑虑,去追逐那无家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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