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东西方便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六座关隘成了六台绞肉机。整个西域血流成河,枯骨万千,无数英魂葬送于此。
战乱之后的西域,最多的是荒无人烟的广袤沙漠,很多地方数千里人迹罕至。直到后来,一些沙漠绿洲处才有一些国家建立,这就是传闻中的西域七十二国。
西域诸国地处东西方交界的战略要地,故而一直是敏感地带,东西方皆不敢再染指此地。
东西方战争结束后,这些道路荒废了好久后才慢慢恢复通行。而东方三关,分别被夏秦楚三国把持。
随着时间推移,六关再次恢复繁华之景,一条条商道更是纵横西域。所以东土人大多认为,西土的先进工艺都是经由西域传来东土的。
看来勾壑是把古风当成了普通人,才为他解释南洋商道的。
“那古迪安怎么了?”古风直接无视吴观的白眼,问廉祖林。
“他仿制了中原失传的鹿角战车,虽然论文只是描述冰山一角,也还只是理论阶段,但是这以后绝对是平原作战的利器。”
勾壑不解问:“怪哉!你怎么会关注它的军事用途?”
“重点是我突发奇想,鹿角战车终究是用马做动力,自身重量过大会影响速度,若削减装甲,鹿角战车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若是能够有更强大的动力……”勾壑托着下巴沉吟,看来此人也不是不学无术,大体还是懂点技术的。
“真不愧是器械方面的高材生啊。”古风无聊地对吴观耸耸肩,“你是不是学过计会?”
吴观选择同样无视他,真是哪壶开提那壶。刚刚才被打击了,这道士又来揭伤疤!
“跑得再快也是马在前、车在后,马一撞死战车就报废了,除非让战车在前。”班寿给了不太成熟的意见,“不要拉车,用推的!”
鸿凡优鄙夷道:“笨蛋,车在前马在后驭手怎么控制。”
廉祖林灵光一闪,一拍脑袋:“干嘛非得用马!”
“不用马……”古风刚说了半句就被吴观制止,示意仔细听。
“如果能够将元晶的能量转化为动力……”
“元晶……”吴观摇摇头,“那东西的能量只能由修士引动,不可能每个战车上配备一个修士,那阵容就太奢华了。”
这时勾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幽幽说道:“元晶做不到,但是魂晶石却可以……”
廉祖林一拍手:“魂晶石确实不用修士引动!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其中的能量转化出来了!不行!我要回学院!”
勾壑赶紧一把拉住廉祖林,对众人笑道:“祖林遇上这方面的问题总是很沉迷。”
“这东西要是造出来,魂晶石价格又得飞涨咯。”古风莞尔一笑。
鸿凡优拍着手提议:“我们给这个还未出世的战车起个名字吧。”
“又不是未出世的小孩,起什么名字呀!”班寿不以为然,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但他很快屈服于鸿凡优冰冷的眼神下。
古风大叫:“铁滑车!”
“好难听,你听书听多了吧!”鸿凡优鄙夷道,看来和他代沟比较大啊。
“人屠战车。”苏青冷声道。真不愧是职业杀手。
廉祖林听了打个冷战:“好阴冷的名字,我是不是不该去造这东西。”
“不过,吾心中大略有了一些戊甲乘的作战之法。”
“戊甲乘,嗯,听起来还不错。”吴观和鸿凡优纷纷点头。
“真的不考虑一下铁滑车了吗?”
班寿没有理他,问勾壑:“对了,不平今天约会可还顺利?”
众人仿佛才想起来勾壑的约会,纷纷望向勾壑——真是好兄弟!
结果勾壑也仿佛才想起来自己的约会,忽然有些懊恼:“我可能说错了话。”
女人对八卦一直最有兴趣,鸿凡优立马问:“怎么说的?”吴观也一脸好奇。
“吃完饭我们去外面转了转,之前问我器械方面的小问题。这我哪弄得明白,实在聊得没话了,为了缓解尴尬,她忽然指着天上的云问我,她和云比谁更漂亮?”
“发展挺快啊,这种问题都问出来了。”古风吹了个口哨,却不如肥肥吹得好听。
吴观兴奋地问:“那你怎么说的?”
勾壑捂脸说:“那时候脑子抽筋,说了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廉祖林一愣,问:“你不会又喝酒了吧?”
“我要戒酒!”
古风好奇道:“前世也是这么个喝法?不怕你媳妇收拾你?”
勾壑闻言,爽朗一笑:“说啥呢,她还敢收拾我!?每次我喝醉,家门她都不敢开!”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收拾你的来了?”苏青一脸坏笑,推了勾壑一把,让他去开门。
班寿见勾壑有些踟蹰,便走过去说:“我给你保驾护航、站岗放哨。”
“还站岗放哨……我有这么招蜂引蝶?”勾壑摊摊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给你哄苍蝇。”
“你可真恶心!”吴观笑骂班寿,“不平,不是我挑事,萧清竹这么好的姑娘到他嘴里成了苍蝇了?”
“这不能忍!”古风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勾壑对众人嘁了一声,也不再紧张走过去打开门。
一开门就见一个鼻青脸肿的老头撞开勾壑钻了进来,头也不抬边进边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六爷我差点折外边!”
“你是……刘先生?”勾壑对这个好占便宜的老头印象深刻,“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差点认不出来。
“那臭小子呢!”刘老六气急败坏地扫视一屋子人,却没一眼发现他要找的白发老头。
“谁?”
“六爷可是在找我?”古风排众而出,他倒有自知之明。
刘老六看见古风神情一滞,下一刻把裹在怀里的道袍砸向古风。为什么说是砸呢?因为道袍里竟然裹携着一块板砖,径直飞向古风的脸面。
“当”的一声,板砖将古风向后推了推。好在他的白铁面具足够厚实,板砖没有伤到古风分毫,就是震得脸疼。
刘老六见一击未果,像泄了气一样坐在地上。
“六爷,你这是啥意思。”古风走过去扶起刘老六,问。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对不起他,可是不应该啊,一向都是刘老六占别人的便宜。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六爷我让你害惨了!”他抓着道袍一角,狠狠地丢到一边。
“我这有治外伤的药,六爷抹点吧。”吴观从自己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不少瓶瓶罐罐。
六月的天,鸟肉的脸,说变就变。刘老六停止哭闹,看着吴观:“咱们又见面了,六爷不白用你的药。”哪还有一点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