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除了梁大头以外,所有年轻人和唯一的中年人全部就位。
“好!”苏青使劲一拍桌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把脚踩在凳子上,摆了一个土匪坐山雕的造型,清了清嗓子朗声说:“今天,不平兄能否再续前缘,就看我们的了!”这就算开场白了。
古风补充道:“我说一下,那个朝星辉的情人现在叫萧清竹。在以后的日子大家要群策群力,一定帮不平把事办成!下面我们先了解一下萧清竹的大体情况,小吴,昨天交给你的事办好了吗?就由你来介绍吧。”
“没想到道长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教人泡……”苏青到嘴边的话又立马改口,“喜欢乐于助人……等等!吴观不是负责买花嘛?你们架空了我的指挥权?!”
“好!”吴观没搭理苏青,站起来。他一手拿着一根戒尺立在桌子上,一手摊开一张三尺长的长卷,颇有几分沙场宿将在研究敌我形势的意思。
等众人看清这图,心中对吴观皆是钦佩不已。这是一张关于萧清竹的关系图,以萧清竹为中心开枝散叶,错综复杂。
吴观脸上挂着一副你们快夸我的表情,谁知古风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还不错,不愧是我手下的兵。”
吴观顿时不想搭理他了:“我昨天连夜调查了一下,萧清竹,女,二十六岁,梁国昆阳郡人。父亲萧密,母亲乐氏,也就是说她是乐家家主乐当时的外甥女。萧清竹自十六岁就随乐当时经营,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了,这次来翠微山好像主要目的是代表宝华阁和西方霍格家族商谈雅风销售的事务。”
古风咳嗽一声:“我们还是说点立马能用的,诸位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廉祖林执笔在古风的地图上画了画,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萧清竹和乐泷住在同一个房间,她们在三楼,我们在二楼。”
吴观对古风无视自己的努力耿耿于怀,翻了个白眼道:“不平前世一生带兵,应该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欢心,必须先了解她的爱好——”吴观拿出一本书放在勾壑面前,“我听说她最近在读这本书,你可以先看看。”
勾壑一看那书,书名是西土文,不禁汗颜:“这个……在下……在下不认识它。”
“哈……”古风只念了一个音节就臊眉耷眼地闭了嘴。西文也不是自己的强项,还是别献丑了。
苏青一把将书甩开,说:“这个已然有点来不及看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鸿凡优接过笔圈了圈:“壑哥你看,三楼的这,这,还有这里都有几个世家子弟入住,这些二世祖不是追求乐泷就是萧清竹。”这小丫头探听消息还是很有一套的嘛。
勾壑听到这勃然大怒,苏青拍拍勾壑的手说:“我可以帮你杀一些。”
苏青毕竟是个杀手,最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的方法。而勾壑竟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古风喝道:“别闹,不要受前世记忆影响!”这勾壑文弱书生的躯壳里毕竟是个杀人如麻的战神潜质,这叫什么,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古风看着鸿凡优和吴观,提议道:“必要时你二人牺牲色相开辟第二、第三战场。”显然他对吴观当日女装打扮印象深刻。
二人均怒视古风,古风假装没看见,背着手绕过去:“都说萧清竹心地善良,不平你要是一直装可怜也不是办法,在她面前你也要时不时表现出你的爱心。”
“吾一心向善,常感富家有臭败之肉,贫家无隔宿之粮;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死,野有饿殍,此率兽而食人也。”
古风随着勾壑的韵律摇头晃脑:“曾子曰,‘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吴观气道:“这也是曾子曰?别捣乱!”
苏青手按茶桌:“以道歉为由请她吃饭……嗯,发挥你的魅力,一切顺利的话她会答应吧。”
“要说奔三的女孩应该也挺急的……”在场所有“奔三”的人皆怒视古风,古风则嘀嘀咕咕,“反正我马上奔五……”见众人面色更加阴沉,他立即话锋一转,“比你大好疼人!吃饭的时候别点太多肉类,万一那善女子是吃素的就麻烦了。”
苏青补充:“什么小牛、小羊,一刀宰的!不能忍心吃。”
勾壑亦点头:“方生勿折啊,夫愿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古风又念叨:“曾子曰……”
廉祖林赶紧拦住:“道长你歇等会儿吧,再曰也曰不出好的来啦!”
“扯远了!年龄应该不算太大问题。”吴观沉吟道。
“听说吴皇四十岁那年还纳了俩十四岁的妃子?”班寿适时凑到勾壑耳边说,他是在宽慰又紧张起来的勾壑。
谁知吴观的脸立刻红成了猪肝色……
廉祖林小声议论道:“鸿惊霆还有个十三的呢。”
“鸿惊霆是谁?”古风扯着嗓子一问。
班寿扯了扯古风的一角,对着鸿凡优使了个眼色,轻声对古风说:“是小鸿二叔。”古风这才注意鸿凡优已经面色阴沉似水,对她讪讪一笑。
可惜有铁面具挡着,鸿凡优可看不见他的笑容。人家还以为古风的笑声是在对她开嘲讽。
“说话!不平,你说话别总文邹邹的,女孩子不喜欢像个老学究的男生。”吴观已经学会自动忽略古风这和稀泥的。
鸿凡优怒视一眼古风后,也学吴观不理他。
她为吴观补充道:“也别像某些人,不会说话……”这人真是比古风还直!
古风见班寿情绪不怎么高的样子,问:“小寿,你怎么了?”
班寿闷闷不乐道:“我就是觉得现在自己能打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少了,大敌当前我什么都帮不上不平,只能当个闲人。”
古风拍拍班寿的肩膀,宽慰他道:“你多心了,我是出家人,你是吟游诗人加穷光蛋。泡妞本来就不是咱们的长处,谁还指望你能做什么?”
鸿凡优推了他一把,古风不满道:“怎么了,我这不是安慰小寿吗?一会儿我陪不平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