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实力面前,智慧有时候也挺多余的!
三两息之间!
眼见自己的计策被一一识破,虽不知真假,倒已有防备。
还能怎么办?
“跑!”
苟脑海想过很多,也不是没想过此刻,毫不迟疑,下定决心。
一手手里掏出燧石,扭头朝右后方如兔子般逃窜,可以避过前后追兵,距离最远。
强有力的大腿像草上蚱蜢一样弹跳。
什么族人,什么谷子!
苟暗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不是退路的退路!
自己还年轻……
炎等人看着兔子一样的苟,一惊!
各部大王离得最近,纷纷反应过来,手里长矛纷纷掷出去!
此时苟已经逃窜出十步!
距离他们二十步有余!
但生死未卜!
十步内有死无生。
二十步……
二十步就难说了,最优秀的猎人可以做到刺中麋鹿的心脏,人比麋鹿灵活比麋鹿小。
三十步,相信族人看到自己逃窜,会烧起大火,也就安全了!
膘肥体壮的大王们,也好像手有点生,掷出去的石矛失去了准头,避开了苟,没有刺中苟。
不知那个幸运儿,石矛飞出之际,有点扭七列八的,掉落的时候,好巧不巧,砸中了苟的小腿。
这是个致命问题!
苟瞬间失平衡,扑倒在原上,一头扎在了谷草间,仓惶之际,苟两手拼命敲打燧石。
快,来不及了!
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开先河!
“我砸中的,我砸中的!”有一大王叫道。
其他大王内心羡慕:……知道是你杂种的!又让他在炎帝面前露了脸。
无暇顾及太多,吆五喝六的,不等炎吩咐,各部身后战士出列。
“快,抓住他!”
“要活得!”
“早就说直接动手得了!”
只见其声,不见其动,只见大王们只是投掷了石矛,然后作态护在了炎帝的身旁,并没有追出去,开什么玩笑,濒死之兽反扑最狠、最不要命。
保护炎帝不好吗?
杂乱的脚步声、密集的敲打声、火星崩解!
迟缓的大王,并不迟疑的苟。
呼……
红黄的火星落到干草上,黑烟蹿起来,苟趴在原上,蜡黄的脸露出来傻笑,吹了口风。
干黄被晒了一天的谷草茎叶,火星明灭,燃尽又复燃,最终借这一口风,轰然,炙热如山洪般开始倾泻而出!
苟不等挣扎站起来,后边的战士已经叉主他的脖颈,把他拉起来。
迟了!
苟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火苗蹿出半人高,踩灭来不及了!
大荒会因为我而变天。
今后,无需依靠神农部谷种,也不需要纳粮上贡!
今后,无论在哪里,有了谷种都会富庶多谷丰收!
今后,族人不饥不寒!
今后,仓禀鼎食……
噼里啪啦,青烟冒起,带走了苟的寄托。
“扑火!”
等后边大王们看到蹿起的大火,已经晚了!
熊熊烈火伴随着青烟,煆的让捕苟的战士们不得不往后退让。
炎明灭不定的眼睛,注视着苟,注视着大火的蔓延。
这里离潭子远,离河也远。
希望部众已经割离了未收的谷地开来。
苟抬头,一脸放肆的笑,报复的笑,望向丘上的众人。
“退!”
“召回战士们,封锁你们各部属地!”
“回去,老少一起割谷子,不管那部的,一起帮忙!”炎扒开众人吩咐道。
大火还没有蔓延到丘上,只是随风往丘下远方燃去。
远方,是属部的屋舍房地……
烧,是烧不到房屋的,屋舍方圆无草无谷,还有一些土囤隔离。
现在需要注意的就是谷子了,有的收完了,有的没有,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看,看,冒烟了!”
“烧起来了!”
“那些战士也退了!跑的很快……”
“苟呢?怎么不见他!”
谷子地里,逃跑的人站起来,一个个伸头望。
“快跑,一会儿大火蔓延过来,会烧死人的!”
“那我们还放不放火?”
“放什么火!如果起风了,火蔓延那么快,离这么近,你不怕烧到你,你不怕,谷子呢?”
“不管苟吗?”
“管他做甚,他跑的出去自然会和我们汇合,跑不出去……就是命!”
众人弯腰扛起兽皮袋,里边都是金黄的谷粒,里边都是丰满的谷粒,里边都是希望!
和往常吃食的瘪扁谷子不一样,此次举事有甚巧,族人地少,刚收完粮,给神农部的纳粮上供还开始,秋收未完,神农也没来收,往常都是神农部等秋收完收走谷子,然后分给他们一些瘪谷子,春种的时候才会分发一些定量的饱谷子给他们种,如今便宜了众人。
谷子不再是神农部的专属!
二藤他娘把棒槌别腰间,右肩抗起两个兽皮袋,左手拉着二藤,拖拽着二藤,奔跑向早已谋定的远方……
被大火惊起的鸟雀,扑棱棱趁着天色尚明,扑向远山。
被大火惊动的小兽,噗娑娑的疯狂逃窜。
苟如牲畜般,被捆绑拖拽在地滑行。
炎、各部大王,火速回去主持大局,本来就被跑了一些奴隶,现在再被烧光了谷地,今年起白毛风后就得饿肚子了,就算不饿肚子,谷子收不够,明年会没有谷种,到时候又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一大部落,自今日伏笔,渐起颓势。
黑夜姗姗来迟!
确切说,黑夜早来了,青烟遮盖了星辰,满天火光代替了星辰,又驱赶走了黑暗,谷子地焦炭千里,所幸人屋没事。
神农部,篝火明旺!
小火,大火,红红火火。
各种核心人物聚集在祭坛之下。
“炎帝,祭祀吧,再这样烧下去,活不下了!”各部大王又重聚神农部中心,谷子地并没有割离完,大火烧了多部,大家忧心忡忡,求炎帝祭祀。
祭祀求雨。
祭祀,得有巫。
巫,只有神农部有。
炎点头,但是能求来雨不能,在炎看来,很难说,他也想一场雨来浇灭谷子地里火,那都是一年的心血。
祭祀,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炎自己心里清楚,祭祀不过是一种形式,实际上是对天地的预判,天地有道,只需要记住道就行,或者是一些到来前的特征,自己烧陶的时候也会看看天气,风天云天不烧,容易下雨。
别人不知道而已,他们只知道,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不过,祭祀,对统治阶级巩固权威,屡试不爽!
很多人会跪倒在神威之下,跪倒在帝威之下!
屡试不爽的炎,今天不爽,今天并不知道能下雨不能,如果不能,还会损失一波帝威。
看着木桩上囫囵的苟,祭品,不容有缺,不然早就大卸八块。
青风吹面吹热风,带有一点湿气。
炎一凌,有戏!
老天保佑,天不亡神农,神农依旧可以富庶多谷。
“巫,祭祀!”炎请道。
风起,云涌,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