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另外一角,赵新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他哥赵迎,正因为母亲何兰和妹妹赵珊被惩罚的事而气急败坏,眼见弟弟赵新仰躺在沙发上,一副咸鱼的模样,气得直咬牙,“你就不担心担心妈妈和珊珊吗?”
赵新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担心?“你若真是担心,现在已经在刑堂了,或是已经去求赵玖下手轻一些了”,站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呢,毕竟赵玖才是现在掌管刑堂的人。
被说中的赵新恼羞成怒,气得耳根发红,摔门而去。
赵新脸上还挂着笑容,似讥笑,似嘲讽,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擦了又擦,站起身,开门往刑堂而去。
所谓刑堂,以前是用来惩罚犯错者的地方,位于别墅的东南角,地下一层,越往深进去,越黑暗,赵新手里的手术刀在昏暗中闪着一丝光芒。
“阿~妈妈,我痛...”往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可以听到鞭子鞭打的声音,赵新手里捏着的手术刀紧了又紧。
“谁?”守卫余光瞄到黑影闪过,继而听到脚步声,灵敏的掏出枪。
赵新的手术刀此刻恰巧落在对方的劲动脉处,另一只手的手术刀薄片紧紧贴在另一个人的胸口,嘴角始终挂着笑,“你们信不信,只需一秒钟,刀片可以划破劲动脉,也可以同时刺进心脏,嗯?要不要试一试呢?”
两名守卫心里发堵,这位新少爷真的是笑得一点儿都不友好,那手术刀可真光滑,想必没少用...
一名守卫赶紧放下枪,“有话好说,新少爷,神仙打架可别殃及我们呐,我们就是一群小虾米,算不得数的。”
“哟,这是闹的哪一出?”赵玖靠在墙角磕着瓜子,这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与之前在赵浅房里死皮赖脸的好似不是一个人。
赵新放下手术刀,眼睛直视赵玖,赵玖和他视线相对,可以清楚的看见赵新脸盘蒙上的阴霾,“呀,真是稀客。”
赵玖绕过守卫,走进刑堂,看到被打得血迹斑斑的赵珊和一旁昏倒在地的何兰,他蹲下身,伸手探向躺着的何兰,复而站起身,走到赵珊身旁,不带温柔的提起她,赵珊使劲睁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偎着他蠕动了一下,“二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闭嘴。”不带脑子出门的东西,赵新只想一脚把人踢飞。
另一只手扶起何兰,他深锁的双眉看了眼一直在旁边嗑瓜子看戏的人,嘴唇张开顿了几秒,“这次的鞭子就当还了十年前那顿鞭子”,他的话音一落,手臂能明显的感觉得到何兰的身子抖动了一下,赵新脸色微僵,面无表情的带着何兰和赵珊离开了刑堂。
赵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区区一顿鞭子如何抵得了一条无辜的生命,也不知道这赵家如今还有谁能独善其身,说来有些嘲讽,也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家族,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一个守卫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吓得赵玖瓜子都掉了,这人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玖少爷,就这么让新少爷把人带走了?”
赵玖转身,从怀里又抓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讥笑,“怎么说?你还想把人打死?”这么厉害刚才怎么不去拦着人,一群棒缒!
书房,张袁上前禀报,“先生,新少爷去刑堂把三夫人和珊小姐带出来了。”
赵陆海低着头看着公司的报表,不答话,张袁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的声音,“赵新要是不去救人才会让我觉得奇怪,救了就罢了,”本意也只是惩罚而已。
“告诉何兰,管好自己的女儿。”之前那一幕,他真是恨不得拔掉她的舌头。
“我会转告三夫人。”张袁应声。
这边赵新刚带人出了刑堂就看到一脸假惺惺的迎上来的赵迎,嘴角微抽,再看自己手臂上扶着装晕的何兰,赵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假惺惺的做派学得十成十。
“别装了,”赵新一手推开何兰,何兰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被儿子拆穿有些挂不住脸面,又看到赵迎这不争气的儿子,瞬时脸色苍苍,但一想到二儿子刚被被任免管理整个别墅的监控,这对三房来说是好事,心里谋算着,得抱紧赵新的大腿。
“小新,妈妈不是故意的...是那赵玖太凶...”何兰呐呐的为自己辩解,如果自己不装晕,那白芷狐狸精的儿子一定会把自己打死的。
赵新脸上略微带了一点悲伤,低头看着怀里伤痕累累的赵珊,别人的母亲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一丁点伤,这位呢?她以为自己不清楚她怎么想的吗?她怎么会不知自从赵玖接手刑堂过后,行刑一直很有分寸,从未要过他人性命,她的举动,假装晕倒,放任赵珊被不停的鞭打,只不过是怕自己身上留了伤疤,以后留不住宠爱罢了...
抱着赵珊回了房间,取出医药箱,即便是自认冷心冷情的自己也有些看不下去那么多的鞭痕,“清理伤口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嗯。”赵珊闭着眼睛,咬着牙忍着。
赵新眼里闪过一丝后悔,就因为知道如果向父亲求情,第一时间去救她,后果会更严重,所以才耽搁了一点时间,以为何兰至少会护着她,毕竟大堂她的表现不像是假的,哪成想...
“以后出门多带点脑子。”清理完伤口,赵新便赶人了。
赵珊浑身是伤,根本爬不起来,“二哥,我不怕你,我知道,你虽然每次对我说话都很不好听,但只有你会在我受罚时救我。”
赵新放回医药箱,拿出一本医术,随意的躺在榻上,对赵珊的话语充耳不闻。
在这个家里,步步战战兢兢,稍不留意就会被瓜分得肉都不剩,没有人会教你怎么做,除了学会自保,还得学会谋生。
躺在床上的赵珊经历了出生十年以来最大一次自我蜕变,父亲的惩罚,母亲的假惺惺,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恶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