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说：“冰姗姐，你睁开眼睛吧。”
冰姗感觉双脚踩到实处，睁眼一看，她已经站在了山崖上的山道上了。
她惊奇地看着有些偏瘦的小君，问：“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左手不太灵活，有时候又力气很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冰姗想起他泡在山溪水里的情景，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小君路过李金的坟地时，仔细地看了看，微微皱眉。
冰姗问：“你怎么了？”
小君说：“冰姗姐，这件事我对谁都没说。可是，我想告诉你。”
冰姗说：“是什么事？你说吧。”
小君说：“我们上山探险的那天，我见到那个一只胳膊的女人了。她抱着的那个小孩儿叫小阿，是她的女儿。她想让我教她女儿说话，写字。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的，可是她们没来。”
冰姗问：“你觉得她们为什么没来？”
小君说：“她说能看见我上山。我和你还有老古上山来，她可能不高兴了。”
冰姗说：“今天老古没来呀，她也不想见到我吗？那你自己上山上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着。”
小君说：“你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呢？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冰姗问：“那天，你还看到什么了？”
小君说：“我觉得想不明白。那天我们遇到金钱豹，我觉得我是被一个手里恶臭的人抱上山的。小阿妈妈说是她抱我上山的，可是她只有一只胳膊呀。”
冰姗的气息逆了，咳嗽了两声，问：“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小君说：“没有啊。不过，那天红辣椒被人刺伤了大腿，他说他遇到一个野人。我也觉得这山上好像有一个什么人，可是又不太清楚。”
冰姗说：“我们找找看吧。”
小君说：“找野人吗？找他干吗？我就想找到小阿，教她学会说话写字就行了。”
两人进入了大柴林，快步跑到开阔地带。
这里依然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两人继续向上，看见那女人抱着小阿坐在石墙下面。
小君和冰姗穿过坑道，跑到石墙下，那女人和小阿却不见了。
两人围着石墙找了一圈，不见那女人和小阿。
小君和冰姗爬上石墙，炮楼里也是什么都没有。
两人离开石墙，冰姗奇怪地说：“她们躲哪儿去啦？”
小君大声说：“小阿妈妈，我来找教小阿说话啦，你为什么躲起来？”
那女子抱着小阿从一条坑道里探出头来，问：“有没有大人跟来？”
小君说：“你不是能看见我上山吗？哪有大人跟来呀？”
那女人说：“你们过来吧。”
小君和冰姗过去，那女人打量着冰姗，说：“那天上山来又掉下山崖的女孩就是你吧？”
冰姗说：“我叫华冰姗，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说：“我没有名字，我就叫一只胳膊。”
她的脸上露出微笑，对小阿说：“小阿，还认得小君哥哥吗？今天还来了一个好看的姐姐。”
小君伸手抱小阿，小阿躲起来。
一只胳膊说：“她呀，会说一了，现在还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她抚摸小阿的头发，说：“小阿，你说一给小君哥哥听听。”
小阿把头埋进一只胳膊的怀里。
小君把小阿抱过来，看见小阿嘟着小嘴巴。
他笑问：“小阿为什么生气了？哥哥教你说二，二，你要回家了好好练习呀。”
冰姗也过来教小阿说话，小阿的双手紧紧抱着小君的腰。
冰姗对一只胳膊说：“阿姨，小阿真可爱，我以后能和小君一起来教她说话吗？”
一只胳膊说：“你愿意来就来吧，但是有大人跟来，我就不会出现了。”
小君逗弄得小阿笑了，对她说数字和单词。
小阿偶尔会说一声啊或一。
冰姗说：“小君，我们得赶回去，别让奶奶担心了。”
小君把小阿还给一只胳膊，小阿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小君说：“小阿乖，小阿听话，小君哥哥明天早一些上山来，多教你一会儿。”
小阿只是不送手。
小君心里一动，说：“小阿，你是小红枣吗？”
小阿松了手，看着小君。
一只胳膊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外号？她最爱吃红枣了，我就给她起个外号叫小红枣。”
小阿投进一只胳膊的怀里，再也不看小君一眼。
小君对一只胳膊说：“阿姨，我们下山啦。那只金钱豹是不是你家的？”
一只胳膊说：“不是呀，我家怎么会有金钱豹？”
小君说：“那你和小阿在山上要小心了，别让金钱豹咬了。这山上还有野人，你们遇到他可糟了。”
一只胳膊说：“野人？哪有野人哪？你是听谁胡说的？”
小君说：“都说红辣椒被野人扎了一刀，红辣椒还要带人来报仇呢，你和小阿要小心，遇到红辣椒也是麻烦。我们山下的人都躲着他，他是一个棍棒。”
一只胳膊嗯了一声，目送小君和冰姗离开坑道，消失在大柴林里。
小君拉着冰姗的手，说：“冰姗姐，时间还早，我们去你掉落山崖的地方找找你的名贵手表吧。”
冰姗淡淡地说：“我饿了，要回去吃午餐。”
两人到了李金的坟地，小君问冰姗：“冰姗姐，我们还走近路吗？”
冰姗的脑子里在想别的事，说：“小君，你觉得一只胳膊说话可信不可信？”
小君问：“你是指她说的哪句话呀？”
冰姗说：“她说金钱豹不是她们家的就不可信。那只豹子明显是被驯养的，除了她们家还有谁？既然是家，可能不止她和小阿两个人，那个野人可能和她是一家的。”
小君吓了一跳，脸上变了颜色说：“你说野人和小阿是一家的？”
冰姗说：“我是这么想的。她一个女人只有一只胳膊，还带个孩子，没有什么依靠，怎么在山上生活？”
小君说：“我得问问她，她要是和野人是一家的，我们总上山会不会有危险啊？”
冰姗说：“这个不忙问，以后慢慢再说吧。你的力气这么大，还怕什么危险？”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悬崖边。
冰姗说：“下去可比上来要危险吧？你确定能行吗？”
小君说：“下去用一只手好像真不行。这样吧，我背着你，你搂紧我的脖子就行了。”
冰姗在小君背上惊心动魄地看着小君下山崖。
她说：“你有两只手了，怎么还用一只手？”
小君嬉笑着说：“我看看一只手下去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