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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破案

第二天,风天宇等人来到了城郊的陆家庄。

“风兄,涉及此案的人我都已经命人带过来了。我们现在如何做呢?”李傲天问道。

“本案表面上确实如昨日师弟所说,陆乙是自杀。可是促成陆乙自杀的最大嫌疑人算命冯丁却无故失踪,所以只要找到冯丁,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应该清楚了。”风天宇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冯丁已经失踪这么久了,我们如何找到他呢?”张麻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现在我们先到新妇的婚房,以及那陆乙跳河的地点去查探一下。”风天宇道。

李傲天命随陆度府的下人带路,一众人来到了当初关着新郎新娘的房间。

大家仔细检查着房间,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风天宇看了看房间后,便走到陆母身旁问道:“请问老夫人,当时陆乙被关进这间屋子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陆母见官府来这么多人,有些紧张,战战巍巍道:“禀官老爷,那几天我们除了正常送饭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这间屋子从那以后,有没有人动过?”风天宇问道。

“自从我儿陆乙死后,这间屋子除了我那刚过门的儿媳妇住了几天外,便空了下来,再也没有人住了,也没有人来打扫。老身也怕睹物思情,以后都也没有来过这里了。”陆母说着就哭泣了起来。

风天宇安慰了陆母几句后,便在房间里查看了起来。

“你们快过来。”突然,上官云儿惊呼道。“这边地面有古怪。”

众人闻声,便走到上官云儿那里,看向她所指的地方。

风天宇蹲了下来,将地上的砖头拿开,翻了翻砖头下面的土。

“地面上的砖和土被人松过。嗯?这是......血迹?”风天宇捧了一些土,很快便发现问题了。

他手上的血迹早就干了,只是染红了土壤。

风天宇站起来对陆母道:“陆小妹现在在哪儿?”

陆母急忙带着风天宇来到了另外一处房间,她对风天宇道:“官爷,能不能不要进去这么多人?我女儿受了刺激,我怕人多了,她病得更重了。”

风天宇点点头,他对众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进去问她一个问题。”

说罢,风天宇推开房门,看到了正坐在床上的陆小妹,她双眼无神,双臂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地上某个地方。

风天宇轻轻合上了房门,他坐到陆小妹身边,盯着陆小妹看了一会,便问道:“你哥哥不是自杀的,对吗?”

陆小妹,慢慢地将头转向风天宇,痴痴地笑了起来,嘴里口水顺着嘴角留了下来。笑了一会儿后,她又将头转回原处,一动也不动。

风天宇见状便不再说话,他缓缓地顺着陆小妹的视线,走向她眼睛看着的地方,蹲了下来,用手将地上的砖掰了一块出来。

陆小妹见风天宇如此动作后,突然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欲跑向门外。门外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便打开房门,拦住了想要逃走的陆小妹。那陆小妹挣扎了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待将陆小妹抬到床上后,众人便退出了房间。

“陆小妹是受到惊吓而精神失常的。”风天宇见众人都看着他,便开口道。

“那陆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风天宇语出惊人,众人不解。

“杀人者正是那位新娘。”风天宇笃定道。

“没有理由啊,新娘子与那陆乙并无仇怨,而且还愿意嫁给陆乙,为什么要在新婚时杀了他呢?”上官云儿问道。

“杀人动机目前还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新娘一定是杀人凶手。陆小妹与陆乙兄妹关系很好,陆小妹在陆乙死后除了伤心之外,并未有任何疯掉的迹象,但是当她帮助自己的嫂子整理和打扫过房间之后,便哭着跑掉了,等别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疯了。”

“李师弟,麻烦你把当时陆乙跑掉那天,在场的人帮我找到,我有话要问他们。”风天宇对李傲天道。

李傲天点点头,立即吩咐下去,不一会,风天宇想找的人全都被召集过来了。

“我问你们,当时你们帮陆乙开门的时候有没有看清楚跑掉的人到底是不是他?”风天宇问道。

其中一人答道:“跑出来的是我们家少爷,他还穿着少爷的衣服呢。”

“我是问你们有没有看清楚他的脸。”风天宇再强调了一遍。

几位陆家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后,又有一人答道:“小人当时开门了之后,房间里面有些暗,只看到出来的人穿着少爷的衣物,头发也比较散乱,这脸还真没有仔细看。”

“当时是也是你们去追的陆乙吗?”风天宇继续问道。

大家纷纷点头。

“当日陆乙跳河之地,打捞尸首的是谁?”

现场又有几人举起了手。

风天宇点了其中一人,让其上前,问道:“当时陆乙跳河之处,水深多少?当时有无大风?河水流速快不快?”

“回官老爷,我等见陆小爷跳河后,曾下河捞人,当时他跳河之处水深只有一人之高,当时也没有风,河水非常平静。”那人回答道。

“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风天宇又对李傲天道:“陆乙当时成婚前,便有人潜入新房内,待陆母命人将房间订死后,那人伙同新娘将陆乙杀害,埋在房间里面。然后那人又将陆乙的衣服穿在身上冒充陆乙,利用昏暗的房间,迅速跑出房门,跳入河中,然后以极好的水性逃走,三天后便利用另外一具尸体,冒充陆乙。”

“可是我们若是凶手用别的尸体冒充陆乙,那他真正的尸首应该就在刚才那个房间啊,可是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现啊?”陆丹枫问道。

“你说得没错,陆乙的尸首应该是在陆小妹走失后才被人偷偷转移的。那陆小妹在帮嫂子整理房间时,意外发现了自己哥哥被人杀害,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这只是你的猜测,虽然很有可能,但是你有什么证据呢?”张麻反驳道。

“证据?只要我们检查了那具被认为是陆乙尸体后,才能确认我刚才的推断。”风天宇将李傲天支了出来,在他耳旁轻语了几句后,又回来对陆母道:“老夫人,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您不想自己的儿子枉死的话,我想开棺验尸。”

......

“这具尸体,下葬了这么久。你能确认身份吗?”陆丹枫担忧道。

“不能。”风天宇道。

陆丹枫白了他一眼,怒道:“不能?那你刚才还吹什么牛?”

风天宇看了他一眼,神秘地笑了笑。

李傲天的手下和陆府的下人们将去年安葬的陆乙的棺材抬了上来。风天宇命他们打开棺材,打开棺材后,一股尸气迎面而来。过了一会儿后,尸气散去,风天宇走近棺木,看向陆乙的尸首。由于安葬之地比较干燥,尸体基本上只剩下了一幅骨架,风天宇强忍着不适,对李傲天道:“我要找的人和东西都到了吗?”

李傲天点点头,问道:“你想怎么做?”

风天宇没有回答他,而是对陆丹枫道:“我没有办法知道死者是谁。”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我可以证明此人是怎么死的。”

“在我们没来剑宗之前,柳贯一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具体的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说在古代断案时怎么判断一个人的死因,他告诉我一个方法,那就是将人的尸骨加入酒和醋酸蒸干,然后取一把红纸伞在太阳底下看此人骨头是否出现红色的血迹。”

“它的原理是红油伞将红色之外的可见光全部挡走,长波的红外线就透过伞照在骨头上,如果骨头上面有伤,即骨头里的血管破裂出血,血液受红外线一照射就明显地显现出来,而在没有照射之前就看不大清楚。柳贯一把这种反应称作'萤光反应'。”风天宇解释道。

说罢,李傲天便命人按照风天宇所说,将尸体处理完毕之后。拿出红油纸伞,看向这具骨架。果然,在这幅骨架上出现了多处红色血迹,分别是在脖颈上,胸前肋骨,以及腿部膝盖。而且经过处理后的尸体头部,天灵盖的裂痕也清晰可见。

“现在可以大家都明白了吧,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溺水而死,而是被人杀害之后抛尸于河中。”风天宇大声道。

此时现在也来了不少当地看热闹的乡民,他们见了风天宇的一翻操作之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

“李师弟,人带来了吗?”风天宇问道。

“将他带过来。”李傲天吩咐随从道。

随从立即将一人带到风天宇跟前,此人正是曹甲。他对李傲天和风天宇分别行了一礼,言道:“见过二皇子,见过这位公子。”

风天宇点点头,问道:“曹甲,我问你,你是陆乙的好友,当日新婚,你为何没有来。还有,之前陆乙想让你做媒,你为何要拒绝?”

曹甲听后,立即跪了下来,哽咽道:“回公子,当时是小的对陆乙有气,这才不肯来吃他的庆婚宴。”

“哦?这是为何?”风天宇问道。

“其实,其实当时我心知这位女子已心有所属,便劝陆乙不要对其有其他的念头。当时陆乙放弃之后,我便不再关心。可是当我听说陆乙即将成婚,而且成婚的对象正是之前让我作媒的那位女子时,我气好友陆乙强行拆散一对鸳鸯,便决心不再与他来往。没想到,这一次竟再也见不到他了。”说完,那曹甲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待曹甲哭完后,风天宇又问道:“你可知新妇原来的相好是谁?”

“正是那经常渡陆乙过河的船夫,张三。”曹甲道。

听曹甲说完后,在场的人无不惊愕。

风天宇转身对李傲天道:“师弟,你现在可以去抓人了。”

李傲天雷历风行,立即带人去抓这对奸夫**去了。

待李傲天走后,风天宇玩味地对曹甲道:“曹甲,我想当时陆乙死后,你应该就有所猜测吧,为何你却不将实情禀告官府呢?”

那曹甲听到风天宇的话后,整个人便觉得昏天暗地,摇摇欲坠。他强忍着头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道:“是小人糊涂啊......”。

第二天,皇都。

“你听说了没有,之前二皇子接手的那件奇案被破了,今天整个皇都都在传呢。”在皇都一处烟柳之地,一名风尘女子对另一位女子说道。

“这么快,快和妹妹说说。”另外一名女子问道道。

“你知道这次破案的人是谁吗?”开始的那位女人卖起了关子。

“哎呀,姐姐,你就一口气说完嘛。”女子撒娇道。

“就是上次与唐三少爷比诗的那几位象山郡的才子。”那位女子崇拜道。“昨天二皇子便将杀人犯抓到了,审问之下,便全招了。”

大致经过是这样的:陆乙每天乘渡船时,都会看到一个漂亮姑娘痴情地向渡船方向微笑,于是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在看自己,其实姑娘的心上人是渡船的船夫。

曹甲很聪明,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事情的原由,便委婉的劝陆乙不要去说亲。但是,陆乙最终还是没听劝告,前去求亲。陆家家大户富足有名望,与之相比,姑娘的家人自然不会答应把女儿许给贫穷的船夫。

于是,这对小情人想了个主意,买通了见钱眼开的冯丁,想利用陆母的迷信,让陆家自动退掉婚事,没想到女方家人作梗,计谋失败了。此计不成只好选下策,他们决定除掉陆乙。冯丁又被买通,前去陆家说了个“破灾”的方法,陆家人自然照办。

婚礼当天,船夫事先藏在新房内,待门窗被钉死后,便出来杀了陆乙,然后两人利用三天时间把陆乙肢解,埋进地下。第四天早上,船夫穿上陆乙的衣服,待房门一开,便装疯冲出去跳了河。由于当时天刚蒙蒙亮,又事出突然,大家都没看清那人的面目,只从熟悉的衣着来看,以为那就是陆乙。船夫水性很好,潜水逃上岸后,他便立刻将冯丁灭口。之后,他给尸首穿上陆乙的衣服,并水中泡了三天,使其面目全非以致无法分辨,才让尸首漂到下游。而陆小妹的失踪,让这对小情人吓了一跳,在陆小妹失踪后,便在晚上悄悄将房间内的尸首转移,打算找到陆小妹杀人灭口,后陆小妹被找到而且疯了,二人便沉寂了下来。

曹甲听陆母的叙述,前后一联系便猜到事情的真相,但没有证据不好随便乱讲,于是便向官府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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