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白衣小丫头哭得浑身颤抖,半是被吓得,半是紧张的。
扶桑微笑着伸出手抚上九羽柔软的发顶,轻轻将她环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羽儿莫怕,羽儿莫怕,母亲陪着你,母亲在呢……”
九羽在扶桑怀里仰起脸看着她的脸,漂亮精致的蓝色凤眼泪光涟涟,看着就惹人心疼。
她抽泣了几声,压下哭腔,认真道:“所以,母亲,您打算何如?”
扶桑垂眼凝视着小丫头清澈地不染一丝烟火尘埃的纯净目光,慢慢漾开嘴角,将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她探指触碰小丫头柔嫩的脸边皮肤,动作小心,仿佛怕不小心会碰碎了她。
九羽感觉到,她的指甲十分尖利,还很凉,那上面的凉意能直直刺进自己的骨头里。
扶桑抚摸着九羽的小脸,目光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忽然,她轻笑一声,低声道:“想不到……羽儿你的眼睛,是异色蓝瞳……”
九羽心猛地一抽:“母亲……”
难道,这么几千年过来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蓝瞳吗……
扶桑笑:“嗯……这小脸生得确实好看……这眼、这眉,像我:这鼻、这嘴……如雕琢了一般,是像你那短命的父君……你呀,倒是遗传了我们的好东西……”
“母亲……”九羽惶惶,忽然听不懂扶桑所言这是何意。
扶桑微笑着,缓缓移指至九羽的唇边,拿指甲轻轻摩挲那上面薄薄的唇肉。
嘴上皮肤薄,而扶桑的指甲又尖利,摩挲了没两下,指甲便把嘴唇刺破了,流出了一些血丝。
九羽觉得微微刺痛, 轻轻皱了皱精致的柳眉。
看到手里的小丫头微微皱起的眉头,与她唇边的血丝,扶桑眼里忽然猛地闪过一丝狠戾,下一秒,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便狠狠掐上了九羽细嫩的脖颈。
九羽被她突如其来的杀意吓得完全呆在那处,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扶桑脸上温柔的笑意终于消失殆尽,变回了之前那副疯狂暴戾的模样。她咬牙切齿地盯着九羽错愕的神色,手间的力度猛地加大几分:
“放弃……?你想叫我放弃复兴魔族?!哈哈哈哈哈!到底是是仙族人的血脉,为人处事果真就是如此让人听着就十分厌恶呢!该死……该死……想我魔族是如何地光辉伟大,怎么能被区区仙族压迫至此?他仙族算是什么东西!胆敢骑到我们魔族头上?!说!你这死丫头是不是长庸派来游说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孩儿就能支配我对魔族的忠心!我告诉你,魔族不可能覆亡,魔族不可能覆亡的!只要杀了你……拿出你体内之物,我就能破了这该死的锁仙阵,离开仙族,回到魔族!这样,神族就再也没有契机能够开启神界大门,那么,神族就永生永世不能复兴——而天下……终将为我们魔族所有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