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走出了个身穿夜行衣,头发用一顶白玉冠高高束起的身姿窈窕的少女,她的面容上笼罩着浓浓的怒气,姣好的五官此时看上去有点吓人。
云药笑道:“碎玉姑娘醒了啊。”
初碎玉盯着少女脸上的笑容,气得牙齿打架。
白日被这丫头骗了利用后,她被其他暗卫用一盆冰水给泼醒了去自家主子那认罪,结果差点就被主子给处死。幸好主子对百魅子还不大放心,念她在百魅子身边待久了,可以方便监视他,所以姑且放过,这才让她得以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地站在云药面前。
但陷害她的人,却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利用她的身份入了皇宫!身为主子身边的得意暗卫,竟然莫名其妙被一个才及笄的小丫头片子给利用了,实在太有损暗卫的尊严了!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陷害于我?”初碎玉说着,从窗口跳进了屋子。
见初碎玉进了屋,云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她才发现初碎玉的手上拿了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那剑,无比锋利,剑上的光芒随着月光的阴寒打到云药脸上,云药只觉得一阵脖子发凉。
她强忍着没有将慌乱之色显于脸上,而是冷淡勾唇,不着痕迹地将胆怯迅速隐去。她语气淡淡道:“敢在皇宫带着如此凶器……你是有人指示的暗卫吧?”
这是发现她是暗卫的其一;其二 便是她看见看见初碎玉身上有一片桃木雕花牌,虽小,但上面的字却很有力地证明了她的身份。
初碎玉蓦然清醒,她低头看了看桃木牌,忽然记起自己匆忙离开自家主子那处时,居然忘了换下她的暗卫服!气急地白了一眼那个在她面前笑得纯良的少女,她放下手中长剑,拔下腰间木牌塞到衣服里,坐到椅子上,道:“你一个大家闺秀,偷偷跑到皇宫做什么?马上就要到东銮选秀的日子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跑到这里来?”
云药见初碎玉总算不仇对自己,兀自松了口气,一边给初碎玉倒茶一边说:“选秀不是还有两个月吗……再说了,我到皇宫自有我的理由。”
初碎玉接过云药递过来的茶水:“你一点灵力都没有,也敢到皇宫这地方来?这鬼地方卧虎藏龙的,连一般宫女太监都有灵力,你怎么可能……”
“初姑娘莫要忘了,这里是天胤,不是你们东銮。”云药默默地解释一句。
天胤的内部如何,她是熟悉地不得了。天胤并没有多少人有灵力,除了皇亲国戚、六品以上官员极其子嗣外,几乎没有听说过哪个平民百姓家出过修灵者。因为天胤本来就缺少灵元,且真正会修灵的人又是凤毛麟角,所以真正拥有灵力的人并不多。
但人家东銮就不一样了。除了幼儿外,其余的只要是女子及笄,男子弱冠,全部都会。所以也难怪东銮是越灵大陆的强国了。
初碎玉愣了片刻,尴尬道:“哦,我,我记错了……不过我也没说错啊,反正你以后也会去东銮皇宫的嘛,今日我这建议是给你日后用来理解的。跟你说啊,东銮皇宫那地方老可怕了,人人都有灵力。就连皇后林碧落那个病秧子,灵力都比我充沛啊!”
“你居然敢骂皇后是病秧子?”云药大跌眼镜——这东銮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居然可以随意辱骂皇后?太开放了点吧!
“没事儿,林碧落是我姐姐,可以随便骂的。”
话一出口,初碎玉就后悔了,她弱弱地避开云药火热的目光,干笑不止。
云药撇撇嘴,抿了一口清茶:“你到皇宫干什么?”
眼见初碎玉一番杀气腾腾的打扮,云药还是觉得凉意泛泛。
初碎玉闻言微愣,如何狠命一拍脑门:“呀,忘了正事了!”
云药道:“那就快走吧,不远送了。”
初碎玉冲她吐了吐舌头,快步带上剑快步跑到门边。开门之时,她回眸,冲站起来的云药明媚一笑:
“你这丫头挺有趣,难怪我家主子看得上你。”
话音刚落,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