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云药脑中波涛汹涌,拼命在记忆中搜寻东銮朝中是否有白姓官员,是能为夏侯瑾调派的——可是,她想来想去,也不记得,这东銮朝中,有任何一个白姓官员的家族。
白公子看出了她的想法,鼻间轻轻出了一口气,也不知是笑她还是讽她:“不必多想,在下,并不是东銮人士。”
“不是东銮人,那你怎么会听命于欧阳朔?东銮这么大一个国家,你坐在这皇位上,明明唾手可得,却还要受他控制,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你想探问我什么?”他转过身,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的气势挺吓人,不过对付这种人,云药脑中自有办法。她堆出满脸笑容:“被你发现了。白公子……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出自何处?长什么模样?”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纵使自己的目地被他发现,自己这样笑嘻嘻的,他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如斯一想,云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
“其实,你是只想知道,我究竟长什么模样,对吧?”
云药脑中思绪一顿,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地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她索性心一横,也不多隐瞒:“是,我就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毕竟,面具什么的,本来就引人好……奇,奇……”
这好奇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她便忽然看见眼前这个男子伸手就摘下他脸上的面具,动作干净果断地让人简直匪夷所思。
夜色中,男子的一张脸终于让云药看得清清楚楚——
一张白净的面皮,上面仿佛工笔细描般绘制了男子清隽绝美的五官。戴着面具时,她只觉得他的眼睛十分好看,眼形,眼光都是无可挑剔的那种完美。而今卸下面具,配合上其它五官一同来看,更是衬得他眼中含星,波光潋滟。
可是,他生得再好看,也抵不过他眉心之中一点奇怪的东西——乍一看,云药差点以为那是夏侯瑾专有的朱砂痣;可再定睛一看,她却发现,这是小小的一点,乃是一朵花的形状。
相比夏侯瑾的眉心朱砂,这个男人的眉心花朵,更显得他精致非凡,再加上他周身气度,衬得他仿佛根本就不是凡人。
“看清楚了?”他将她眼眸中的惊艳尽收眼底,却仍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可是你认识的人?”
云药摇头。
他抿唇:“那便好,免得你到时候胡思乱想,以为我是你什么熟人,会坏了夏侯瑾的计划。”
“看来,白公子对我颇有微词。”居然会以为自己可能因为好奇心会破坏夏侯瑾的计划吗……
“非也。若是有微词,今日,我便不会给你看我的脸了。”白公子又将面具戴了回去,“明日,夏侯瑾便启程回来了,不出三日便能到东銮。届时你打算如何?”
“好好与他过日子便是。”云药按捺住心中激动,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
白公子的眼光却是犹豫地闪了闪,似是想说什么。可末了,他只说了句:
“那好。”
三日后的一大清早,云药还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忽然就被柔柔与坞烟赶着冲进屋里拽被子叫醒:
“小姐小姐!丞相他回来了!”
“是啊夫人,相爷已经领着军队在城门口了!咱们快去迎接吧!”
两个丫头本来已经做足了准备说要好好给自家夫人打扮地美美的去出府迎接她们家打胜仗回来的相爷,虽说时间肯定紧迫,但两人在冲进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所以能保证在短时间内给她们家夫人打扮好了再去迎接。
可是,她们这厢打算的好,却没料到她们刚刚喊醒了云药,下一秒床上就不见了云药的踪影。她们只是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冲向门口,再看过去时,却只能看到云药只穿着一件里衣就往外跑的单薄背影了。
“嗷嗷嗷,小姐啊,你衣服还没穿好啊!至少也要穿件披风再出去啊!”柔柔惊得从床上跳起来就追过去,好在坞烟眼疾手快地从一旁的木施上拽下来一件披风塞给柔柔,两人这才火急火燎地跟着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