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快说!”百魅子强忍住撕人的冲动,用仅存的理智与云药协商谈判。
天空阴暗下来——太阳被云遮住了。袅袅的耐冬花香从小巧的银炉里弥漫开来,让两人的头脑不觉清醒几分。
云药扶住桌沿坐在椅子上,嘴角挂上了残忍嗜血的笑容:“把靖王的婚约退了,我便给你解药。”
百魅子的眸光流转,似乎不太情愿:“你别忘了,这是萃妃亲自提的亲,怎能说退就退?你别太天真了!”
呵……萃妃……云药脑中波涛汹涌:那萃妃一听说自己是石女,便二话不说,立马悔婚了!——如今看来,却不知是谁比谁更天真!
“听我的,赶快派人去退婚否则,蒙羞的可就是东銮了!”云药顶着头顶上快要炸开的压力,用尽气力道。
百魅子分析着她的话里有几分真与假,桃花眼角的飞扬溢出了不信任。可是思量半天,也没有什么可值得他怀疑的。于是乎,红袍飞扬间,他解了灵罩。
压力瞬间解除,害得云药一下子没有招架住,扑倒在桌上直喘粗气。白净细腻的额头上淌下细密的冷汗,生生砸在桌面的锦绣上,砸入人心。
“解毒!”百魅子低吼。
云药费力抬头,也毫不客气道:“退婚!”
百魅子立马派人去。
云药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把手伸过来,然后从随身带的针包里摸出一根针,快速扎入百魅子的各大穴位。片刻工夫,百魅子便不再觉得奇痒难耐,刚要松口气,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间皮肤里有一缕玄色的活物从他臂间游到了他的指尖,那活物在他指尖扭来扭去,似是要冲破他指尖的皮肤流出去。
百魅子一阵恶心,直有割皮取物的冲动。
“这是糜毒蛊,可爱吧?”云药似乎明了百魅子心中所感,故意挑敏感的话刺激他。
百魅子怒目圆睁:“你这个毒女……”
云药轻飘飘地把目光投向暴怒的百魅子,邪笑道:“再敢多言……小心我就不放它出来了……”
百魅子再气,也还是乖乖噤声。
见目的达到,云药好心情地勾唇挑眉,三下五除二,便让糜毒蛊顺着百魅子的指甲尖缓缓流出,没让他受多少罪。
眼巴巴等到她将蛊收回一只玉瓶内后,百魅子立马变得暴跳如雷,什么优雅啊、尊贵啊全给扔到了茅房。他抬手,酝酿灵力,准备劈向云药。
却在这时,只听得云药慢悠悠似铃音的声音重重地砸向他的鼓膜: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医术不精,所以你体内还有一成蛊毒我取不出来——记得每月初五找我拿压抑毒性的药啊!”
一听这话,百魅子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都焉了半截。他讪讪收手,软倒在椅子上,平时活灵活气的桃花媚眼此时无力地望向屋顶。
“云药……”他沉默了半晌,第一次直呼了她的名字,“你这个毒女……没有人性!”
云药正在收拾针包,一听这话,她微微抬头,将满是笑容的眉眼呈现在百魅子几欲休克的眼前。
“多谢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