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fin似乎也被陆白这句话怔住,一口干完那杯酒后重重吐了口气,起身就要往外走。
程以沫连忙让服务员买单,还没等服务员拿账单过来,却见Elfin已经踉跄往前走,一不小心便压在了一个正坐着喝酒的人身上。
程以沫顾不上账单,赶紧冲上去扶起Elfin,那个坐着的男人此时衬衫上满是红酒,手里还拿着个空的红酒杯,样子也非常狼狈。
程以沫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着,却不想同桌的其他人一时兴起,非要倒来一杯红酒让她们喝下去,Elfin笑了笑正要接过红酒杯却被程以沫一手抢了过去。
“你别混酒喝,明天起来头得疼死。”程以沫说完,邹着眉举起酒杯打算一干而尽,却感觉手上被一股力牵引向上,抬头一看才发现陆白握住自己的手已经把那杯红酒喝完了。
“今天周末,这圈酒我请客,大家玩得开心。”陆白看见刚刚那位服务员正拿着信用卡走来,挥了挥手便再让服务员去刷一次卡。
于是在大伙儿的欢呼声中,程以沫脑子懵懵地扶着东倒西歪的Elfin,紧紧跟在陆白身后走出了酒吧。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来开车。车停那边,我们走过去,不远。”
“我叫个车送她回去就行。”
“我也喝酒了。”
“你…”
Elfin看着眼前似乎要无休止讨论下去的两个人,头开始微微发胀,推着程以沫的肩往前走:“走走走,我快吐啦!别墨迹~我可不打车,万一车上有味道,我一闻肯定吐!”
程以沫看了看Elfin,又看了眼陆白,只好顺从地继续跟在陆白身后朝车的方向走去。
车的确停得不远,程以沫半拖半拉地架着穿着高跟鞋的Elfin慢慢走,也才两三分钟时间便看见那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安静地停在路边。
“哟,行政版啊!低调奢华范啊!”
Elfin又扭头看着身边一身冷咧的陆白,半醉半醒地说:“行,我同意啦!”
说完竟然还朝正准备把车倒出来的程以沫抛了个媚眼,若不是此时程以沫正坐在驾驶座上认真研究着这辆车,没空搭理,否则肯定又会脸红起来。
好不容易程以沫才把车从车位上挪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紧张地满满全是汗,Elfin爬上后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陆白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一旁如临大敌的程以沫,脑海中浮现多年前陪程以沫练车的情景,竟不自觉微微笑了起来。
约莫二十分钟,程以沫终于慢吞吞地开着车将Elfin送到家楼下,一路上Elfin很安静地睡着了,直至程以沫打开后座把她摇醒送上楼。
临走前,程以沫对陆白交代了一句让他先叫个代驾回去,却好似听见陆白说了句:“我等你。”又不太清楚便独自扶着Elfin上楼了。
等程以沫把Elfin安置好,用电水壶煮上了醒酒茶,离开Elfin家时已经过了快半小时。走到楼下却远远看见那辆黑色的车子还在,陆白斜靠着车门好像低头在思考着什么,程以沫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
“我说了我等你啊。”
“我不用。”
“我一直都在等。”
程以沫抬起头有点怔怔地看着陆白,此刻他身上的木调香夹着淡淡的酒气,随着轻柔的晚风向她袭来,眼神深邃地迷离着,令程以沫有点躲不过,却也不敢再继续直视。
“我送你回去。”程以沫顿了顿,逃一般快步走到车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陆白也跟着上了车,看见程以沫又在和车较劲,自己一米八多,座位是按照自己身高和习惯调整的,程以沫一米六出头的小个子坐上去肯定不舒服,只能尽量将背挺地直直的,身体靠近方向盘坐着。想到这里陆白便又解开了安全带,身子探过去想帮程以沫调整一下座位。
程以沫忽然感觉一团阴影靠近,那熟悉的气息突然包围着自己,一紧张便用力推了一下,只听见陆白闷闷地哼了一声,估计是背部磕在了方向盘上,抬头便对上了程以沫那漆黑的双眸。
“我帮你调一下位置。”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陆白可以听见程以沫那砰砰直响的心跳声,半响陆白终于开口解释。
帮程以沫调整好座位后,陆白熟练地选择回家路线并设置自动巡航,程以沫看了眼地址觉得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到底是哪里,慢慢启动车子跟着导航驶去。
也许是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也许是太久没喝酒,陆白此时胃开始难受起来。程以沫的车开得还算平稳,但实在有点慢,于是陆白便把窗户调下来,任夜风轻轻地吹着,这样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你不舒服吗?”程以沫也察觉到了一直把头靠在窗边的陆白脸色不太好。
“嗯,胃有点难受。”
“你今晚不应该喝那杯酒的,明明都戒了。”
“程以沫,我所有的原则到你身上就都没用了,你是不知道吗?”
陆白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又重重地敲击着程以沫的心,今天陆白已经说了太多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的话了。
“没有,我没有爱过,是一直爱着。”
“我说了我等你啊。”
“我一直都在等。”
“程以沫,我所有的原则到你身上就都没用了,你是不知道吗?”
陆白的话不断在程以沫脑海中重复着,程以沫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这些甜蜜的话像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无底深渊前,她已经无路可退,却又没有勇气跳下去。直到陆白那微凉的手指突然抚上她脸颊,程以沫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