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圣巴巴拉
程以沫是从罗马坐凌晨的红眼航班到达洛杉矶,然后在LAX机场到达厅将就睡了几小时,早上租车开去了圣巴巴拉。
圣巴巴拉是洛杉矶附近的一座海滨小镇,沿途的沙滩和瞭望区风景很美,可是程以沫一心想着赶紧帮Elfin把礼物送到,倒也没有停下来休息。沿着一号公路开了不到两个小时便到了,婚礼定在下午3点钟,仪式在一座高高悬崖上的玻璃礼堂内。程以沫打算送完礼物就离开,坐明天第一班飞机回休斯顿,因为明天上午10点子妍要进行干预治疗的药剂测试,只有测试通过才能正式进入治疗。
程以沫先到旅馆办理了入住,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把长发盘起,换上一套墨蓝色的小礼服,这本来是她为了参加毕业典礼的after party准备的,也算是为她五年的罗马工读生涯画上最后句点。礼服是双V修腰款式,光滑的绸缎紧紧贴着程以沫巴掌宽的腰肢,生完诺诺后她的胸部竟然也比之前更圆浑了,镜子里面那个女人几乎没有一点27岁的孩子妈样子,倒更像是要去参加毕业舞会的大学生,只是脸上的青涩被坚定取代,七年的时光给了程以沫更闪闪发光的眼神。
“你好,我是顾俊。”
程以沫拨通电话后愣神了几秒,反复看了看手机号码,确认没有打错,“额…你好,我是程以沫,我是Elfin的朋友…”
“哦,以沫你好,我是Chris Gu,之前我们应该开过一次电话会议,Elfin前几天和我说过你会来…”顾俊放下咖啡,挥手让服务员撤掉桌上的早午餐,起身朝餐厅的露天空间走去。
“啊!是你啊,Chris!”Chris是Elfin的老板,听说他除了Elfin供职的这家奢品电商app外,还有其他几家公司,主要做一些时尚领域的生意,应该算得上是钻石王老五吧。
只是程以沫没想到Elfin要送礼物的朋友是他,他要结婚了但Elfin不出现,却让她远远送来结婚礼物,想到这里程以沫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想通了为何Elfin一个香港女人在北京一呆就是十年。
短暂的沉默后,程以沫和顾俊约定了送礼物过去的时间和地点,挂掉电话后,程以沫很想立刻打电话问清楚Elfin,但转念一想Elfin今天应该很难过吧,一个等了十年的人却还是无法在一起,那这十年有什么意义呢?相反,花了七年却还是无法忘记一个人,那这七年承受的痛苦,意义又在哪里?程以沫不自觉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在旅馆餐厅简单吃了些早午餐后,程以沫看了看时间准备出发,临出发前她给诺诺拍了一张在她车顶上休息的大海鸥照片发过去,想像着诺诺看见照片的样子,程以沫一直忐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穿着某意大利品牌的白色定制西装,胸前的口袋斜插着一支香槟礼花,炯炯有神的眼睛笑起来泛起几条淡淡的皱纹,不显苍老,更像是岁月的沉淀。这个浑身散发着成熟韵味的男人的确配得上Elfin的守候,这是程以沫第一次见到顾俊时的感觉。
程以沫小心翼翼地将装有头纱的白色礼盒递给顾俊,顾俊迟疑了一下便接了过去,打开那精心包装过的礼盒,当目光触及那顶白色头纱,顾俊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转瞬即逝,快到程以沫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顾俊再三感谢后便离开去准备仪式了,程以沫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就是婚礼仪式,想起刚刚顾俊的反应,突然有些害怕自己今天莽撞的行为会不会破坏这场婚礼。
紧张地打开微信给Elfin发了语音邀请,无人接听;又打了WhatsApp电话,依然无人接听。程以沫有点后悔帮Elfin送这份礼物,或者至少应该先问清楚来龙去脉,这样也许她能说服Elfin不这样做,放过顾俊也放过自己。
正当程以沫焦急地胡思乱想之际,远处传来了礼堂的钟声,仪式马上要开始了,程以沫只好跟随其他宾客一起慢慢向礼堂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