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明显，让霍司沉都侧过头来问我，“他来当伴郎，你好像挺开心？”
谁当伴郎倒是无所谓。
只是想到婚礼上不会再有什么突发状况，才觉得松口气而已。
当着钱姨的面，我也不好说。
只扯了个幌子，“看见花道常愿意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当然开心啊，你不知道我妈妈念叨了多少次，催他找女朋友。”
“嗯，”霍司沉点头，脸色缓和几分。
吃过饭，我们一起出发去婚纱店。
徐帆路上边开车边介绍，说这是南城最出名的定制婚纱店，是国外那边很出名的婚纱设计师坐阵。
这次婚礼要穿的婚纱，就是他的镇山之作，是霍司沉费了不少功夫才拿到的作品。
可见霍司沉用心。
他还在前头侃侃而谈，霍司沉却已经蹙眉，语气俨然不悦，“说这么多烦什么，吵死了，闭上嘴巴。”
徐帆得令，只能是乖乖的闭嘴，朝着我甩个眼色，继续开车了。
我心中五味陈杂。
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霍司沉的用意了。
先前他说，这不过是个走过场的婚礼而已，用不着那样在意。
可现在，却又搬出人家著名设计师的镇山之作，且不说价格，搭人情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
这样的转变，实在是让我有点不太明白。
到底哪个时候的霍司沉才是说的真话。
还是完全凭借心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霍司沉于我而言，是一潭看不到底的黑水，朦胧不清，不知道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充满了好奇，却也充满了敬畏。
胡思乱想中，车子已经停在了婚纱店门外。
因为是私人订制的缘故，这家婚纱店开在城郊的公园旁边，风景很好，却很少有人来。
颇有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架势。
我们将车停稳下去，便有穿着汉服的女孩子出来迎接，只问霍司沉，“请问是霍少吗？威尼克已经等你很久了。”
“麻烦请带路。”霍司沉微微颔首，语气淡然。
女孩子便微微弯腰，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们跟在她身后进去，一路上都是陈列在橱柜里的各式婚纱，是按年份排列的，最远的，可以到西方的中世纪，繁琐的宫廷裙，上面缝缀了数不清的白色蕾.丝花边。
看了一圈下来，我还是觉得不解。
小声的问徐帆，“他们这里不是婚纱店吗，为什么服务生穿汉服啊？”
尽管说话很是小心翼翼，却还是被那个女孩子给听到，微笑着扭过头来回答我，“威尼克最近迷上了汉元素的设计，想增加到婚纱里去，所以让我们都穿汉服，这样时时刻刻见着了，都可能会给他灵感。”
这样的设计师，应该是有点刷子的。
我点头，回以微笑，这才继续跟着往前走。
穿过长长的婚纱走廊，我们这才到了真正的婚纱店门口。
比起刚才外面的陈列来说，这算是真正婚纱的海洋，只一眼，就让我都要晕头转向起来。
四处打量的时候，霍司沉猛然间攥住了我的手，和我四目相对，薄唇紧抿，“跟紧我，不要走丢了。”
分明是哄小孩子的语气，可我那时候却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往前走。
而后，我们到了办公室跟前。
女孩子也站定，“请你们稍等，我去和威尼克说一声，然后再请你们进去。”
瞧着她进去，我这才拽了拽霍司沉的胳膊，小声问他，“这个婚纱店随便一件都不便宜，你买的那个镇山之作，是不是价值连城？”
穿那么贵的东西，估计我走路都要飞起来！
霍司沉却只是微勾着嘴唇，伸出手来，将我前面被风吹乱的碎发给整理好，“我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算什么婚礼？”
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心动了。
如若舍弃一切的束缚，我会很希望，这就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