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阁内,楚庄让守卫通报楚帆来前堂,有要事商量,顺便问了守卫,有没有看见楚风,守卫回答近几日都没有看到,楚庄有些无语,更多的是对于楚风各种不争气的行为,有些失望,如今,还需得请外人来辅佐家业,不知该说是羞耻,还是自己的无能。
接到守卫通报的楚帆,正赶往前堂的路上,好巧不巧,又撞见了楚风。
“哼。”楚风冷哼一声。
“呵,真是巧啊。”楚帆冷笑。
“别以为兄长让你辅佐他,大家就能承认你是楚氏血脉,贱婢所生之子,永远与楚氏沾不上一丁点儿关系。”楚风对于楚庄召楚帆回来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楚帆一句话也没说,直径走去,他不小心掉下了楚庄给他的令牌,并没有发现的样子,楚风看到,犹豫了一会儿,将令牌捡起,决定尾随楚帆前去前堂,看看他会和楚庄说些什么。
“禀报阁主,楚帆公子到。”守卫来报。
“请他进来。”楚庄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阁主找我何事?”楚帆回头望了一眼,发现了躲在外面的楚风。
“前些日子,我命人在黄鹤峰建立了一座凌云祠,如今,已完工,可以开展接下来的活动了。”楚庄道。
“凌云祠?为何之用?”楚帆稍微调高了一些音量,故意让门外的楚风听到。
“黄鹤峰百姓朴实,却迷信迂腐,官家甚是如此,建立凌云祠,让百姓们心里有个寄托,挣些香火钱。”楚庄嘴里的“香火钱”,无异于之前替百姓们铲除邪祟的骗钱伎俩。
楚帆清楚楚庄的为人,自不必多说,他也能明白。说罢,楚帆立即离开前堂。
楚风见势不妙,楚庄已经逐渐把家业与重要的事情交给楚帆去办,自己不仅无所事事,甚至也在无形中在凌云阁缺失了威信。他想起与自己交好的溪梦与江嫣,想让她们帮自己在外面搜集与凌云祠有关的情报,以及近日有所联系的官家子弟,官家子弟虽不及仙门大家,在百姓当中却是威望满门,有钱有势,若是有他们的相助,自己或许还能与楚帆抗衡一番。
楚风立即传信给溪梦,信鹰在起飞的那一刻,被楚帆拦下,楚帆打开信件看了一下:“溪梦?江嫣?哼”
楚风急道:“楚帆,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帆不慌不忙的将信件递给楚风,说道:“你还不不知道吧?溪梦与江嫣,早已香消玉殒,哎,真是可惜了两位绝世美人儿。”
楚风震惊的连忙退后:“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
楚帆不讥:“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你若不信,可以去千机阁,好好地问问温盏。”
楚风瞬间感到心被抽空了一样的难受,与溪梦和江嫣相交多年,虽说都是为自己做事,却算得上是自己为数不多能够说上话的朋友,现在,家业从自己手上被争夺,朋友又被杀害,心中的愤怒,被楚帆一撩,就已烧遍全身,怒火攻心,早已失了理智,他咬牙切齿“温盏!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另一边,蔚笙边吹着口哨边收拾东西,即将出发去千机阁寻温盏。
“你才去几天啊,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与他同住的夏文渊不认吐槽道。
“诶,这就是你不懂了,男儿在外,难免有个磕磕碰碰,金疮药丹药什么的,多多益善嘛。”蔚笙笑说道。
“切,你要不把咱家药房给打包带走吧。”夏文渊朝蔚笙翻了个白眼。
“师姐,你怎么来啦?”蔚笙看到林漫来了,连忙上前欢迎,夏文渊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房间还没有异性来过,尤其是自己的心上人,不免有些慌张,说话都磕磕巴巴。
“笙儿,听说你要出去几天,我给你带了一些止血生肌散,以防万一,当然,我希望你用不上它。”林漫有些担心蔚笙。
“多谢师姐关心,我呢,也不是小孩子啦,会照顾好自己的,别太担心,我去个几天就回来。”蔚笙接过师姐手上的药,一同打包起来。
“你可小心啊,别到时候我给你收尸。”夏文渊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是有些担心,上次听说了蔚笙被巨鳄蝎所伤,伤势不浅,蔚笙只要一出门,他就不免多啰嗦几句。
“知道啦,我没有这么弱,你可不要小瞧你师弟我,我可是咱无相门的真传弟子。”蔚笙自豪的说道。
“好啦,时候不早了,早去早回,在外多留个心眼。”林漫道。
“漫漫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人心眼儿多的跟筛子似的,行了行了,赶紧去吧。”夏文渊把蔚笙往门外推,蔚笙看了一眼师姐,立即明白了什么:“师兄,争取回来给我个好消息,不打扰你们啦。”说完蔚笙就出发了。
一个时辰以后,蔚笙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黄鹤峰。从无相门出发去千机阁,黄鹤峰乃必经之路,这路少说都走了八九十回,若不是看在虾肉馄饨的份儿上,蔚笙宁愿走山路,都不想再走这黄鹤峰了。早上出门蔚笙没吃东西,现在肚子叫得难受,他找到原来那家经常和温盏来吃的馄饨铺子,坐下点了一大碗虾肉馄饨。因为经常来,老板已经熟悉了蔚笙的口味。
“公子,还是老样子吗?来碗儿加辣的虾肉馄饨。”老板看见蔚笙很是热情。
“嗯,老样子。”蔚笙道。
“今儿个就你自己吗,另一位公子怎么没来?”老板道
“他在家呢,我正要去找他。”蔚笙回答道。
“得嘞,稍等,馄饨马上就好。”这正午的阳光,衬得老板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蔚笙专心的吃着馄饨,突然间很多人从他身旁经过,往不远处的一座祠堂小跑而去。
“诶,老板,这些人,都跑去祠堂干嘛?嗝。”蔚笙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儿。
“你是真的很久没来了,凌云阁在这儿建了个凌云祠,供百姓们祈福。”老板回答道。
蔚笙疑惑道:“凌云祠?上次不是建了个分阁,这分阁不要了?”
老板:“嗨,上次那分阁,说是风水不好,就拆了。”
蔚笙:“说拆就拆,凌云阁也太豪了吧?”
老板:“凌云阁乃仙门大家,不差钱儿。”
蔚笙尴尬的笑了笑,自家的无相门同为仙门大家,穷就不说了,从上至下一个比一个抠门。“诶,那老板,你怎么不去看看啊?”
老板摇了摇头:“虽说这凌云祠吧,是给百姓们祈福的,那香火钱,供奉钱,你是不知道有多贵,而且,每天还限制前去祈福的名额,挨家挨户得每天起早去摇签儿呢。”
蔚笙:“这哪儿是仙门世家啊,简直就是奸商。”
老板连忙做了个手势:“嘘,你在这儿可别乱说啊,这凌云阁信仰者还不少呢。”
蔚笙有些无奈,放下馄饨的钱就走了。走上前,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撞得蔚笙有些疼,他喊了一声:“走路怎么不长眼啊,走这么快敢去投胎吗?”他在往前走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楚帆,蔚笙心想,楚帆来这儿定没什么好事,加上凌云阁也不是回大发善心的善茬儿,他决定观察观察,看看他们要整什么幺蛾子。
他想进入祠堂里仔细看看,不料因为没签号被看护者赶了出来。
蔚笙求道:“大哥们,求求了,听闻凌云祠的名气,特地从外地赶来祈福的,大哥们行行好吧。”
看护者:“管你从哪儿来,不管是谁,进入都得凭签号,这样才公平。”
蔚笙丧气的说道:“行吧。”说完趁看护者不注意,转个身就冲了进去,还没走两步,又被看护者架了出来,蔚笙实在没法儿了,准备回头走了。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下巴上长了一颗痣,满口黄牙的人叫住了蔚笙:“公子,需不需要签号?”
蔚笙看这个人满脸猥琐的样子,往后退了退:“你能帮我搞到?”那个人做了个拿钱的手势,蔚笙立马就明白了,这个人是倒卖签号的,问道:“多少钱?”那个人摸了摸下巴说:“二两银子。”蔚笙一下就炸了,“二两,你抢劫呢?二两银子够我吃八十碗虾肉馄饨了!”那人继续说道:“诶,这可不能这样算啊,每天来摇签的人排队都从北排到南了,再说了这一签难求,二两银子算是便宜的了。”
蔚笙想了一下,祠堂周围这么多看护,硬闯不是不行,万一被人认出来是无相门的人就不好了,咬咬牙把钱付了赶紧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好去和温盏商量。
正当要付银子的时候蔚笙摸了摸兜儿,摸了一会:“完了,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呢。你先去别的地儿等我,我等会儿回来找你。”说完蔚笙就冲出人群找刚才那个撞他的人,刚才来的时候被那人撞了一下,铁定是那人顺走了蔚笙的钱袋。
看了一圈,有个鬼鬼祟祟在街边晃悠的人,东张西望,蔚笙仔细一瞧,正是那个偷他钱袋的人,二话不说就朝着那人冲过去,那人也看到了蔚笙,拔腿就跑,跑到了一个胡同里,蔚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一计飞踢将此人拿下,整理了一下额前有些零乱的发丝,对小贼说道:“快把钱袋还给我,你个小毛贼,差点害的爷爷我钱袋比脸还干净。”小贼一看蔚笙不好招惹,狼狈的把钱袋掏出来丢给蔚笙后撒腿跑向远处。
蔚笙接过钱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回头往祠堂走去,准备找刚才倒卖签号的人。刚才追小贼追到了胡同,自己本来就对这边的路线不太熟悉,还得找一阵路。走着走着,旁边的巷子聚集着一些人,好奇心使然,蔚笙躲在墙后悄悄地观察着,看到刚才那个倒卖签号的人也在此。观察了一番,原来是祠堂的看护者私留签号,然后让人以高价卖出,所得之财自己敛入囊中,果然都是凌云阁的人,这行事作风,出了奇的统一。
蔚笙看到这里,也能推出个大概,就打消了进入祠堂的念头,继续前往千机阁。
楚风想到溪梦和江嫣的死,十分气愤,加上楚帆的煽风点火,楚风带着一队人马前去千机阁找温盏讨公道。
“温盏,你出去看看吧,那些人都是来找你的。”温乐担心的对温盏说道。
“每天来找我的人多了,我每一个都要去见吗?”温盏反问道。
温乐:“说是凌云阁的楚风,要为溪梦和江什么的姑娘讨个公道?”
温盏听到熟悉的名字,立刻放下了书:“溪梦和江嫣姑娘?”
温乐:“对对对!就是这俩姑娘,温盏,你。。。。。。莫不是,惹了什么风流债,祸害了人家家姑娘,人家来找你算账的吧?”
温盏无语道:“你觉得可能吗?”
温乐:“这。。。。。。也是,你还是出去看看吧,他们吵死了。”
温盏带着温乐出去一探究竟,毕竟是在千机阁,温盏自己的地盘,尽管温盏只带了温乐出来,温盏自身抢到的气场,依旧让楚风怂了一下。
温盏直视楚风:“楚公子,上这么大的阵仗?为何?”
楚风:“温公子明知故问的本事还真是一绝,你为何要杀了溪梦和江嫣?”
温盏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是我杀了她们?”
楚风愤怒道:“这你就别管,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杀她们?”
温盏:“溪梦姑娘是死在千机阁没错,但并非为我杀,江嫣姑娘嘛,你怎么不好好问问楚帆,倒是跑来我这儿威风。”
楚风:“问他作甚?你都说了溪梦死在了千机阁,不是你,能是谁?”
温盏:“我杀两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好处?”
楚风愣了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人面兽心?”
温盏再次笑了笑:“这么愚钝,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也难怪凌云阁阁主一把年纪了什么事都亲自操劳,都不愿意交给你去办。”
楚风气急败坏:“你!给我好好说话!”
温盏下了台阶走进楚风,温乐提醒他小心一些,温盏双手背到后面,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风,仿佛在无声嘲笑一个傻子:“你仔细想想,是谁告诉你是我杀的人,想必是知道你会来我这里闹事的人,你来闹事,若是你们阁主知道了,对谁的好处最大呢?”
楚风冷静了下来,双手颤抖着,仔细回想,是楚帆提示他温盏杀了溪梦和江嫣,若今日之事被兄长所知,定会加大兄长的失望值,溪梦与江嫣已死,自己也无力与楚帆抗衡,也与千机阁结下了梁子,坐收渔翁之利的,只有楚帆。
楚风:“你的意思是,人是楚帆杀的?”
温盏:“你可以回去问问他,来人,送客。”温盏那天在凌云阁里看到了楚帆,就知道楚氏必定会发生权位争夺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身上,能煽动楚风来闹事,破坏两家的关系,还能让楚风在凌云阁威严尽失,自己不用动一根手指,楚帆真的不是个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人。
待楚风回到凌云阁后,楚庄将楚风召道前堂,问他今日去千机阁的事,楚风被问得不知所措,自己前脚刚到,后脚就被人穿了小鞋告了密,速度可真够快的。
楚庄把手里杯子砸向地面:“我之前和你说过吧,千机阁不是普通的仙家,不要招惹,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楚风紧张的说道:“我只是想去讨个公道而已。”
楚庄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讨什么公道?”
楚风解释道:“说到此事,是有人陷害于我,坐收渔翁之利。”
楚庄:“哦?陷害你?你还有什么可陷害的价值?”
楚风低下头:“楚帆杀了溪梦和江嫣,告诉我是温盏杀的,我才找了过去。”
楚庄:“两个青楼女子,值得你大动干戈去千机阁?”
楚风:“她俩为了凌云阁可没少做事,我们的情报以及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她们替我们做的。”
楚庄:“我知道人是楚帆杀的,他也是怕你惹是生非,对凌云阁不利,两个青楼女子知道的太多也不好,万一哪天被收买了,说出对凌云阁不利的话,就不好收拾了。”
楚风笑道:“兄长,你为何这么相信他?我做的这些也是为了凌云阁!”
楚庄斥责道:“你还有脸说,同为楚氏,怎会生得如此愚钝笨拙,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丰功伟绩,让你别去招惹其他仙门世家,老老实实呆着你都做不到,尽给我惹尽祸端,让凌云阁颜面尽失!”
楚风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都有为凌云阁着想!”
楚庄打断道:“别说了,我对你很失望,从明天开始,你去杭州吧,那里有间小屋子,我没叫你,你就别回来了,楚帆,明天你护送他出城。”
楚帆在楚庄背后阴笑:“是,阁主。”
楚风:“不!不要!我不要去杭州!不!兄长!求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凌云阁!不!”任由楚风怎么哀求,楚庄都不为所动,让人把楚风架回了房。
即便没有楚帆,楚庄也不会把凌云阁的事交给楚风,楚风能力不足,却有着不小的野心,倘若那天自己失了势,楚风定会爬到他的头上,乘此机会,将他发配杭州,杭州城内无仙门世家,也无他所熟悉的官家,他去到那里,就威胁不到楚庄。利用楚帆帮自己办事,等到无用之时,再把他灭了,从此以后便无后患之忧。
蔚笙一路赶来,终于到达了千机阁,虽说不是第一次来,但千机阁内复杂的建筑与地形道路,也让他没少绕路。找到温盏后,温盏居然并没有感到意外,大概是自己对外说玄晶在他手上的消息传到了蔚笙那里。
温盏带着蔚笙来到了藏书阁,他一边寻找着某本书籍,蔚笙见到温盏一言不发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温盏继续找书籍:“说什么?”
蔚笙没好气:“诶,你都不问问我来干嘛吗?”
温盏依旧淡定自若道:“你没事也不会来。”
蔚笙一屁股坐下,架着腿:“那你都不问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盏:“依你的性子,你自己会说,我自然不必多问。”
蔚笙无奈的摆了摆手:“唉,行了行了,温盏,你为什么对外说玄晶在你的手里,这样很危险,楚帆耳目众多,消息散播出去可能会出现其他势力争夺玄晶,这样,对你不利。”
温盏停止找书的动作:“千机阁戒备森严,地形复杂,即便有人找上门来,也不足以成为对手。”
蔚笙不屑道:“得了吧,我是说认真的,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温盏走进蔚笙:“你可还记得,溪梦在千机阁惨遭杀害一事?”
蔚笙遗憾道:“当然。”
温盏:“千机阁不是这么容易可以闯进来为非作歹的地方,所以,我怀疑,是奸细所为。”
蔚笙:“那奸细是否找出?”
温盏坐了下来:“奸细已找到,为本阁弟子,温林。”
蔚笙震惊:“啊?就是上次那个在迷雾林里受伤脱队的那个?”
温盏:“正是。”
蔚笙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他?我在养伤期间,他还为我送过药呢。”
温盏没有告诉蔚笙是他让温林去送的药,听到蔚笙提起,轻咳了一声,掩盖内心的尴尬:“咳,确实是他。”
蔚笙还是不解:“难道他也和楚帆有关?”
温盏:“没错,他是受楚帆蛊惑,但本性不坏,尚且没有给与他重罚。”
温盏向蔚笙说明了温林是为何被蛊惑的事,蔚笙为温林感到可惜:“正当少年,前途似锦,却为了走捷径,间接伤害了无辜,也把自己搭进去了,实在是惋惜。”
温盏轻叹了一口气:“是啊,但有些人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蔚笙:“我今日路过黄鹤峰,见到凌云阁已经建好的祠堂,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楚帆。”
这回轮到温盏疑惑:“凌云祠?倒是略有耳闻。”
蔚笙:“这祠堂可不一般,里边儿的看护者和市井小人串通一气,净挣些黑心钱。”
温盏:“依照凌云阁的作风,这倒是不奇怪。”
蔚笙:“诶,重点是,楚帆在场,看他指挥的样子,八成是凌云阁那老贼,将祠堂交给楚帆打理。”
温盏:“上次我们去凌云阁,看那架势,楚庄已经将楚帆召回,辅佐他,让他打理凌云祠,也是意料之内。”
蔚笙:“此事的蹊跷正是在此,楚帆这么恨楚庄和楚风,又怎会回到凌云阁?还亲自去打理边村小镇上的祠堂。”
温盏:“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
蔚笙:“也不全是,我本来就是要来找你的,楚帆之前肯将玄晶归还于我,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反而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感到有些不安。”
温盏:“哦?”
蔚笙:“他利用玄晶,筑炼阴灵,哪怕是没有玄晶,他也能将人的灵魄嫁接到异兽身上,加上他让温林在千机阁内做他的内应,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都能连起来,他最终的目的都是玄晶,如他所说,想要供养玄晶,必定需要大量的灵魄,而这个祠堂一旦被百姓认可,集中的人流量不容小觑。”
温盏大概明白了蔚笙的意思,这楚帆可能是想利用祠堂的吸引力,聚集大量的人流,时机成熟便可一次性收集大量的灵魄,供养玄晶,得以让玄晶的力量发挥最大值。
温盏还有一处疑惑:“楚帆没了玄晶,他若是在祠堂里收集灵魄,那这些灵魄无处安放,会游荡在外,更有甚者会作祟。”
蔚笙:“你还记得他所说的东瀛秘术吗?想必和这也有一定的关联,我们得去看看,这关乎到黄鹤峰所有百姓的安危。”
温盏:“这个事楚风和楚庄恐怕还不知道,楚帆一向与他们不和,定不会将这个可能会威胁到凌云阁的计划与他们商讨。”
蔚笙:“你说的没错,我们明日就行动。”
温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蔚笙的看法。二人商讨完之后,温乐气喘吁吁的跑进了藏书阁:“温盏,有人跟踪我。”
温盏问道:“何人有胆跟踪你?”
温乐:“一个身着蓝色衣裳的少年,容貌稚嫩,生得俊俏,年龄同我一般,十六有七。”
蔚笙:“他为何跟踪你?”
温乐:“我也不知,我今日出巡采购,就发现他跟踪了一路,我回过头想抓住他一问究竟,谁知他竟然撒腿就跑,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跑起来和猎豹似的,我没追上。”
温盏:“还有其他的线索没?”
温乐大喘着气,坐在蔚笙旁边:“这不跑不过嘛,其他的我就没有了,倒是捡到了他奔跑时落下的配饰,喏。”温乐将配饰递给温盏。
温盏接过配饰,透过烛光看了看:“寿山石。”
蔚笙立即反应过来:“是沁玉阁。”
温乐不解的挠了挠头,一脸的疑惑:“你们说的,都是些啥?”
蔚笙回答他:“这配饰石质晶莹,脂润,色泽浑然天成且色界分明,为寿山石,而寿山石呢,精贵稀有,为沁玉阁的代表。”
温乐没听明白:“这沁玉阁又是什么来头?”
温盏:“沁玉阁虽说不是什么仙门大家,却世代为仙家血脉,也算与仙家挨得上关系,沁玉阁善制造玉器玉石等物品,与其说是仙门,倒不如说是个祖传的商行。”
温乐追问:“就凭这个玉石配饰,怎么知道他的身份?人海茫茫,何处可寻?”
蔚笙:“寿山石不是沁玉阁内所有人都能佩戴,只有阁主、配偶与亲嫡,才能佩戴,看来,跟踪你的人,来头不小。”
温乐瞬间感到一丝凉意:“啊?我历来行得正坐得端,也没做任何苟且之事,更别说是招仇家,为何要跟踪我?”
温盏:“明日你与我们一起外出吧,这人跟踪你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如今你已发现端倪,他的目的自然没达到,想必还会继续跟踪你。”
温乐害怕道:“啊?这不是以身试险吗?万一我有个好歹怎么办?我年纪还小尚未娶亲,前途一片光明,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嗝屁,千机阁要是失去我这么一个才貌双全,风度翩翩,人见人爱,温润如玉。。。。。。”
还没等温乐夸奖完自己,温盏和蔚笙已经起身往门外走去。
温盏往寝屋方向走去,发现蔚笙一直跟随着自己:“我要休息了,你跟着我干嘛?”
蔚笙理直气壮道:“我也要休息啊!”
温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暗,蔚笙若此刻赶路回无相门,怕是得到子时了,明日还得一同外巡,表面上勉为其难的让蔚笙暂住千机阁。
温盏:“你怎么还跟着?”
蔚笙委屈状:“这儿我哪儿知道我睡哪儿啊,你这千机阁的路绕来绕去的,我都不知道我走的哪儿是哪儿,我不跟着你,万一迷路了,还得露宿,这很容易染上风寒的。”
温盏拿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去往他暂时的寝屋:“跟我来。”
温盏把蔚笙带到后,交代他:“你住这儿,我的寝屋在你北边不远处的一座凉亭后面,明日醒了来找我。”
蔚笙靠在门边,笑嘻嘻的招手目送温盏离去:“得嘞温公子!明儿个见!”
沁玉阁内,林子轩准备向父亲认错,今日弄丢了自己宝贵的配饰。林子然为沁玉阁阁主林观之嫡子,今日跟踪温乐的正是他。
林子轩生怕父亲责怪,磕磕巴巴的说道:“父亲。。。。。。我。。。。。。不小心。。。。。。弄丢了您给我的宝贵的配饰。”
林观不但没有责怪的意思,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说:“既然弄丢了,你自己想办法找回便是,一块儿玉石,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子轩有些委屈:“可是这是父亲您给我的,对我来说即是珍贵之物,虽是我无心丢失,可还是有些自责。”
林观慈祥的笑了笑:“既为你所珍视,找回便是,不必有负担。”
林子轩听到林观这么说,松了一口气,虽然父亲没有责怪自己,但还是得想办法找回来,今日跟踪被发现,想必是奔跑的时候落下了,如此珍贵的玉石落下了定不会留在原处,会被人拾去,多半是被温乐拾到了,明日得去找温乐。
林观的妾室陆娴听闻这一事,询问道林观:“老爷,丢失配饰是何等有失身份之事,你怎么没有责怪子轩。”
林观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了,咱们沁玉阁家底敦实,也不需要他操心,他健康快乐的成长就好,做什么事,不违背道德伦理,不危害他人之利,就由着他吧。”
陆娴一听林观的话,揣测着林观也许不打算日后让林子轩继承和掌管沁玉阁,心里不由得高兴,这么一来,她的儿子林浩轩就有希望了。
林观的大夫人因病去世,因此更加疼爱林子轩,后迎娶了二夫人陆娴,二人诞下一子,即林浩轩。林子轩性格与母亲相似,善良但不懦弱,儒雅而不骄慢,做事井井有条,深得林观的心,林浩轩差林子轩两岁,性格乖张顽皮,一张巧嘴与母亲陆娴生得好生相似,与林子轩的性格截然相反。
林子轩与林浩轩虽性格不同,却相处的及其融洽,反倒是陆娴,没能将林子轩视为己出,处处算计着,生怕日后林子轩抢了林浩轩的风头和掌管权。林子轩都看在眼里,自己本无争强之心,也就不与陆娴计较。每次陆娴有意无意的针对林子轩,林浩轩都会与她争论一番,让其不要这么做,虽不是同母胎兄弟,彼此身上却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一转眼一晚就过去了,蔚笙按照约定,找到了温盏的寝屋,在他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温盏一把将门打开,四目相望,蔚笙尴尬的转个身说:“额。。。。。。那什么,我。。。。。。肚子饿了,你快洗漱一下,我们去吃鲜虾馄饨。”
温盏道:“早已洗漱完毕,我们去叫温乐,一起去吧。”
三人正式出发,蔚笙询问了温乐昨日被跟踪的地方,也是在黄鹤峰附近,倒也是顺路。蔚笙带他们来到了卖馄饨的铺子,点了三碗馄饨。
温盏:“怎么还是这个?”
蔚笙帮温盏端过馄饨,递给他:“这个好吃嘛,来,快趁热吃。”
温乐:“你们说,昨天跟踪我的人,会来吗?他会不会找不到我们啊?”
蔚笙:“你就别担心了,他东西掉这肯定会回来,你先吃饱再说。”
温乐:“哦。”
果不其然,一个身形很像林子轩的人在附近转悠,四处张望,看样子在找什么东西,眼尖的温乐认出他了:“就是他!”
三人立马起身往林子轩方向走去,温乐冲上前像一举将他拿下,不料此人身手与温乐有的一比,二人在街角起了肢体冲突。
林子轩定睛一看,正是昨天自己跟踪的人:“你偷袭我?”
温乐:“哼,那又怎样?昨日为何跟踪我。”
林子轩收回拳头,双手后背:“你先还我配饰,我就告诉你。”
温乐见对方收起了拳脚,自己也不占便宜:“我凭什么先还你?是你跟踪我在先。”
这话把林子轩怼得回不上话:“我。。。。。。好吧,昨日看你手里的暗器耍的有模有样,好奇罢了。”
温乐:“就这?”
林子轩:“那不然?快还我配饰。”
温乐将配饰扔给林子轩:“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呐,给你。”
林子轩接过:“倒也是爽快,在下沁玉阁,林子轩,你呢?”
温乐清了清嗓子:“温乐,千机阁。”
林子轩晃了晃手里的配饰:“记住了。”
蔚笙和温盏二人全程在一旁观望着,有一种观看自家傻儿子和领居家小弟闹脾气的既视感。
温乐:“诶,你既然对我的暗器感兴趣,为何不直接上前问我?”
林子轩:“我怎知你是否待人友好,又或是恶徒,若直接上前询问,惹来是非怎么办,只好先跟踪看看。”
温乐伸出了手:“也是,你小子警惕性还挺强,咱俩也是不打不相识,相识即是缘分。”
林子轩握着温乐的手:“有机会,来沁玉阁找我切磋切磋。”
温乐:“你也可以随时来千机阁找我,就这么说好了。”
说罢,林子轩与温乐告了别。蔚笙与温盏这才走上前,蔚笙啃着苹果:“你小子够可以的,打架还能打出一个朋友。”
温乐:“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若他无害人之人,也不是不能做朋友,这世道,朋友越多,越好办事,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温盏望着蔚笙:“你哪儿来的苹果?”
蔚笙:“呢,旁边摊子买的。”
温乐:“你都不洗一下吗,外面这么多灰尘。”
蔚笙用袖子擦了擦苹果:“没事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不知道是不是温乐跟着温盏太久了,二人洁癖的毛病真是如出一辙,如此之人,对于蔚笙的一些不太注意卫生的行为有一些嫌弃。
温乐:“现在这沁玉阁的人跟踪我的事解决了,还有什么需要今天解决的?”
蔚笙:“有一件大事,你打架厉害吗?”
温乐:“你刚才是没看到我的身手吗?”
蔚笙淘气一笑:“那你和温盏,谁比较厉害?”
温乐不敢作声:“我。。。。。。自然比不过温盏,这魔头,额不,这千机阁最厉害的人,我哪儿能比。”
温盏咳了一下:“咳,要事在身,赶紧去凌云祠吧。”
温乐和蔚笙知道温盏的意思,停止了打闹。
三人来到凌云祠,眼前的景象,让温乐惊掉了下巴:“这么多人!”
蔚笙:“看来,楚帆的计划越来越顺利了。”
温盏皱了皱眉头:“我们的时间有限,在拖下去,恐怕要造成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