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雄专门在乔帮主的食堂逛了一圈。
人流不断，管理到位，没有引起任何混乱。
乔智专门雇佣了几名保安，维护现场的秩序。
扫了一眼身边陪同的袁莹，杜国雄感慨：“没想到乔智管理得井井有条，看来我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
袁莹笑道：“这是他的高明之处。现在很多网红餐厅采取饥饿营销，需要等待，表面看上去热闹，但对顾客而言，体验感极差，最多只会去一次，就再也不回去，久而久之，会影响餐馆的品牌形象。乔智利用互联网手段，在网上先进行排位，将等位的问题轻松解决了。”
杜国雄颔首道：“我前年在法国旅游，法国餐馆吃饭，都是预约制。你想要在一家餐馆吃饭，必须提前一周甚至半个月预约。而餐馆根本不接待临时到店的顾客。”
袁莹分析道：“与各国的食客习惯有关。华夏人情愿喜欢等待，也不喜欢预约。不过，这种方式，会慢慢改变。”
杜国雄笑道：“找个人问问，今天的营业额已经多少了。”
袁莹知道杜国雄的心态。
每隔半个小时就想知道营业额。
一开始是担心乔智的食堂生意惨淡，后面则是被不断飚升的营业额受到刺激。
杜国雄是项目的引入者，他身上还是有些压力的。
如果项目能够获得成功，对他的能力是个认可。
如果失败了，肯定会有人在暗中打他的小报告。
袁莹给丁婵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数据。
冲着杜国雄笑道，“刚才营业额突破三十万了！”
后厨有四个团队在同步炒菜。
比起乔智刚开业那会儿，效率高了很多。
食堂面积足够大，同时能接待一百多桌，预约了四百桌客户，分为四个时段，每桌的平均消费超过一千！
最终数据，还会更高。
杜国雄倒抽了口凉气。
全天的利润至少能有三四十万，单月的利润能轻松突破一千万？
也就是说，不用一个月便能完成七百万的保底任务。
还有百分之五的分成！
保守起见，单月五十万的分成，一年就是六百万。
第三食堂今年的收益，不出意外，几乎能翻倍了。
只是开业第一天，杜国雄振奋不已。
原因很简单，第一天食堂的业绩在未来肯定还有可能朝前更进一步。
人手不够的缘故，只开放了三分之二的场地。
全部开放场地，能不能再增加业绩？
杜国雄不敢往下面想。
越想越觉得亏。
当初为何只要了百分之五的利润？
如果要个百分之十的分成，可以抵得上师大其他几家食堂的业绩总和了。
也得换位思考。
乔智能赚这么多，是因为提前投资，敢于投资。
他的胆识过人，利润抽成模式，吓退了其他竞争对手。
捡到宝了！
收益不仅是数字带来的冲击，还有品牌形象的提升。
伴随着师大食堂造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不出意外，相当于给师大宣传了一把。
现在有些期待，看今年招生的行情会不会要好过往年。
袁莹笑道：“今年咱们部门的业绩可是要超过往年，能不能提高奖金啊！”
杜国雄哈哈大笑，“没问题，每个人至少发两万，给你发个三万。”
袁莹道：“抠搜搜的。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好。”
杜国雄微笑道：“希望食堂越办越好吧，以后每年都能涨一点。”
与袁莹分别，杜国雄参加大学城某个部门召开的会议。
迎面看到琼大的徐康年。
徐康年正在和其他人交谈。
杜国雄与他的关系谈不上融洽。
经常会见面，偶尔会在饭局上碰见过。
徐康年的人缘不错。
琼金大学是淮南省第一号金字招牌，他的身份也自然要高人一等。
徐康年看到杜国雄，朝他笑着招了招手，“国雄，正好有一件事想咨询一下你。”
杜国雄不动声色，“徐老师，请指教啊！”
徐康年挥手道：“指教谈不上啊。咱们今天可是针尖对麦芒啊，师大的第三食堂，和我们琼大的第二食堂，在同一天开业。”
杜国雄淡淡一笑，“你这话说得不对。食堂都是面向各自学校的学生，没有竞争，何来针锋相对一说。”
徐康年笑道：“开个玩笑，杜老师你竟然较真了。咱们要不打个赌，以今天两个食堂的营业额作为赌注。”
杜国雄心头一动，却道：“那有什么好比的。”
徐康年摆了摆手，“贵校第三食堂的经营者是我们学校管理系的一毕业生，他原本准备承包我们第二食堂的，结果我查出了问题，他大学差点毕业证都没拿到，所以拒绝了。没想到他转眼间去师大招摇撞骗去了。”
杜国雄暗叹了口气。
早知徐康年和乔智矛盾很深。
徐康年自然还记得外甥韩鹏被辞退正式编制的事情。
为了此事，老婆没少在耳边吹枕边风。
“徐老师，此言不对。第一，差点没拿到毕业证，说明他最终还是拿到了证书；第二，如果你真跟我打赌，估计你要输得很惨，我有些胜之不武。”杜国雄微笑道。
徐康年见杜国雄很自信，蹙眉道：“今天琼大的第二食堂不出意外营业额能超过十万，利润在三万左右。你们第三食堂去年的情况我查过，每天都利润在两万左右。”
杜国雄叹了口气，“我建议你还是了解一下情况，再作结论，不然会显得自己很可笑。”
等杜国雄离开之后，徐康年的面色变得较为糟糕。
赌都不敢跟自己赌，还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杜国雄觉得和徐康南打这种赌太幼稚。
为了证明自己让乔智承包第三食堂错误吗？
杜国雄心情很好。
他是一个很谦虚低调的人。
乔帮主的食堂，营业额如何，不用自己声张，很快就能从其他渠道传到徐康年的耳朵里。
到时候他的心情想必会很美妙吧。
开完会后，徐康年返回办公室。
下属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徐康年。
“今天第二食堂营业，比去年同比增长了百分之三十，达到了单日营业额四万。”
“师大第三食堂那边的营业额呢？”徐康年问道。
“呃，我没有关注那边的情况。”下属尴尬道。
“去调查一下，然后将结果告诉我。”徐康年吩咐道。
大约十分钟之后，下属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我刚才问了一个朋友，他说今天乔帮主的食堂在师大创造了奇迹，单日营业额，超过了五十万！”
“什么？”徐康年用手臂撑着身体，难以自信地说道，“你确定没有多说一个零？”
即使少个零也远远超过了琼大同日新开食堂的营业额。
下属很认真道：“不可能错误。接下来乔帮主的食堂，将会成为大学城众所关注的地方。我都有点冲动，想要过去品尝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美味。”
“乔帮主的食堂，表面上是食堂，但事实上是一个高档餐厅，二楼服务师大的学生。一楼面向社会开放。”
徐康年看过乔智的初步招标书，“开业第一天，就能有这么多顾客，是怎么办到的？”
下属并不知道徐康年的心结，兴奋道：“通过网络预约。他是一个网红主厨，有数百万的人关注，客源来自于五湖四海，全国各地。”
徐康南一阵沉默。
自己跟不上现代餐饮营销模式的节奏了。
当初看那个标书，觉得那是在故弄玄虚。
谁能想到变成现实。
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偏偏不好发作。
只能暗骂，现在承包第二食堂的公司就是个废物。
难怪杜国雄不愿意跟自己打赌。
那是不屑与蔑视。
大学生会愿意和四五岁的儿童掰手腕吗？
就算赢了，也被外界认为是以大欺小，以强示弱。
徐康年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必须得承认，在这件事上，犯下了很严重的错误。
一切都是韩鹏那臭小子暗中误导自己，才会被隔壁捡到了宝。
有送走财神爷的失落感。
徐康年越想越气，等下属离开之后，打电话将韩鹏破口大骂一顿。
韩鹏被骂得莫名其妙，“姑父，我没惹事啊！”
徐康年冷笑：“你坏了我的好事。之前你让我拒绝由乔智承包第二食堂，现在他选择在师大开业，单日营业额破五十万！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韩鹏抱着手机，目瞪口呆。
单日营业额五十万，月营业额一千五百万，年营业额一点八个亿。
怎么可能办到这一切！
自己是在做梦吗?
……
与乔帮主的食堂已经断绝了联系。
陶南芳还是密切关注着新店的营业额。
看到最后的数字，陶南芳突然觉得自己早已麻木。
乔智果然一如既往能化腐朽为神奇。
谁能想到位于餐饮食物链最底的食堂，能充满如此惊人的商机？
最可怕的不是师大食堂营业额超过预期。
可怕的是职大食堂没有受到新店开业影响，依然保持稳健的数据。
陶南芳已经看到乔智的商业模式。
接下来会以学校作为连锁中心，疯狂地承包食堂用地。
将之改造成符合现代人消费习惯的高端新餐饮场所。
以学校作为载体，以学生作为宣传群体，以互联网作为营销渠道……
乔智在创造一个难以预知未来的商业帝国。
陶南芳突然后悔。
当初为何那么轻易地放弃投资权。
还是低估了女婿的能力。
在这一点上，比起宋恒德似乎还要欠缺一些。
唯一的安慰。
乔帮主的食堂，属于婚后财产。
因此，无论成长到何等地步，都需要分女儿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