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剑影终究是没攻破盾牌,黑衣男子对此看来也是心中有数,脸色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反倒眼色一凛,再次掐诀御剑。
“去!”并指朝白衣男子一指,短剑飞射而出。
“噗。”白衣男子咬破舌尖一口血吐在盾牌上,以精血来增幅盾牌的威力抵挡短剑,盾牌立时光芒大盛。
“轰隆!”
一声巨响伴着金铁交击声传来,短剑狠狠刺在盾牌上,火花四溅,两件法器也光华闪烁明灭不定,一股冲击波爆发开来,撞在结界上荡起层层涟漪。
“噗!”白衣男子先前就已受创,再以精血催动提升法器威能,此时当先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口吐鲜血。盾牌的光芒也一下子暗淡下来,岌岌可危。
另一边的黑衣男子也脸色苍白,嘴角溢血,显然在催动短剑攻击盾牌的时候也并不轻松,受气机相连,自身也受到伤害,不过情况比之白衣男子自然是好上许多,在袁小平看来,这黑衣男子在这击过后还有余力再来一波攻击,而白衣男子就不行了。
“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下一刻犹未可知,在猎杀妖兽时那些将死妖兽困兽之斗临死一击,往往能爆发出奇绝的威力不可小视,自己曾经就差点吃过这样的亏,更何况现在是人呢,所以此时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袁小平摸着下巴心里这般想着眼光看向那两件法器。
这盾牌短剑都是通用之器,由此也可看出宗门弟子在经济上也不太乐观,凭场上这两人的修为,此时已经可以炼制自己本命之器了。上次那黄天用的就是本命之器,威力绝伦,袁小平对此还历历在目。若是这两人用的也是本命之器,或许现在又是另一番样子。
“啪。”一声裂响传来,盾牌从短剑交击的地方裂开一道裂缝,光芒完全失去,而短剑仍还有余力,继续进攻。
“嘭!”盾牌终是抵挡不住,完全炸开,往两边飞去。白衣男子再喷出一口血来,眼神暗淡。
“噗。”短剑去势不减,刺入白衣男子肩头。宗门大比不许下杀手,所以黑衣男子在最后关头操控短剑偏移开来,不然刺中的就是白衣男子喉咙了。
白衣男子倒在地上,鲜血侵透白衣,流到地上,染红了身下一大片地方,白衣男子不断痛哼出声。
台上执事看到如此情形,在过了十息之后开始报数。如果十声过后,这样的情况倒地之人还起不来的话就算输了。
“十!”
“九!”
……
“六!”
白衣男子在血泊中双手十指突兀,狠狠抓在地上,奋力想要挣扎起身,然而却是徒劳,换来的只是加剧伤势,鲜血流淌的更厉害了。
黑衣男子看到这样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白衣男子走了过去。
“这位师弟,你快认输吧,不要再挣扎了,你这样只会……”黑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伸出手去,想要扶起白衣男子。
然而还不待话说完,异变在此时骤然发生!
白衣男子手上光芒一现,一颗珠子往黑衣男子怀里塞去,眼中露出残忍之色,咧开白牙,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紧接着自己身上黄光一闪,一块宝光闪烁的黄布法器裹着自己往一边扑开。
原来白衣男子刚才都是装的,只为了博取黑衣男子同情,一切只为了此刻。
“轰隆!”
“啊!”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顿时擂台上烟尘四起。
那枚珠子袁小平却是认得,正是自己在宝阁里买过的雷暴珠,不过品级威力没自己买的好,即使如此,爆炸的威力仍是不容小觑。
待浓厚的烟尘四散开去,台上一个头发散乱,浑身衣衫残破,七窍流血,胸口双手白骨可见,其他地方也是皮开肉绽,半边脸更是毁容了的人浑身黑烟的躺在台上。
“你!”这人歪着头看向白衣男子那边,发出一声饱含怨恨,不解,后悔的复杂质问后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另一边站起身的白衣男子拔出肩头的短剑,一脸阴冷不屑的神色看着昏死过去的黑衣男子。
执事刚才事发突然,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好在黑衣男子没有殒命。赶紧给黑衣男子服下一粒丹药,吩咐两个弟子把他抬了下去。
执事有些厌恶的瞪了一眼白衣男子,但也只能宣布是他获得了胜利。毕竟人家虽然卑劣,但是没有违规。
和台下一众愤愤不平的弟子不同,袁小平平静的转过身走了,不过眼色很是冷漠。
白衣男子没有杀死黑衣男子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自己能够晋升宗门弟子,那枚威力弱化的雷珠想必也是为此刻意准备的。
“此人日后要小心。”袁小平已在心里把这白衣男子记在心里。
对于黑衣男子的遭遇,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些难受,不如表面这般平静,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这是他为自己选择付出的代价,经过这次,想必这黑衣男子心性必然有所改变,要么消沉下去,要么蜕变转变。
也在此时此刻,袁小平在心里坚定这样的想法。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要轻易选择去相信别人,这将会付出沉痛的代价。为达目的,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问心无愧?只有活着的人才能问心无愧!死人不能!无愧有愧,那还不全是凭活人一张嘴说的,有愧者都不过是自己意志不够强大坚定,或者说,不够冷血无情而已。
冷血无情,贯彻自身利益的那些人,袁小平可不觉得他们会有愧疚这种东西,他们只会高高在上的嘲笑你。
“这修仙路上的那些残酷、血腥、肮脏之种种,在那些书籍玉简字里行间我已是深深看过,可是当发生在我自己眼前时心里还是那么难受,我发誓,我不要这样!”袁小平袖中拳头紧握,小声呢喃。
袁小平心境信念就在此刻开始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