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血迹,又被新流出的血液覆盖,一层又一层,形成了厚厚的血痂,遮掩住伤口的形状,随后震动又重新开始,血痂随着震动慢慢地脱落,重新将鲜红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只知道这一块地板距离支离破碎应该已经不远了,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打开这地板,但身体又在渴求着休息了,
从第一次休息开始,休息的间隔就变得越来越短,到现在,怎么休息都觉得不够,但意识又不愿沉沦,
“喂!你在搞什么?!”
远处有声音传来,但并没有熟悉的感觉,所以阿强并不搭理,只是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如果不是自己,阿伟也不会来这鬼地方,自然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所以满满的负罪感充斥着阿强的内心,
比起肉体的疼痛,有时心中的伤痛才更加深刻,但若是有物理的痛感作为缓冲,那么心中的痛也会因此变得容易熬一点,
“快住手!”
身边又有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强光照射,
突然暴露在强光内,阿强一时间不能适应,只能眯着眼,并用手遮挡住大部分的光,再循着光源处,想着这烦人的光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他是一名执法者,人们一般也称他为执法者,而不是使用所谓的姓名来称谓,
至于他的姓名,从他成为执法者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具有意义,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编号,将伴随他一生的编号——4495,
他的档案中名字一栏,是这一串数字,以后的墓碑上,也只会刻着这一串数字,人们所能记住的,也只有这一串数字,
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是他所期盼的未来,是他无论如何都想实现的梦想,
比起其他的人,他算是幸运的了,起码他走上了自己所期盼的道路,哪怕将人生作为代价,
今天,他照旧跟着队伍在这座城市里巡逻,
行走至一处集市,脚下突然有震感传来,面前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是地震,与身边的一名队友确认了一下眼神,他们就要组织疏散人群,
还不等他们行动,另一名队友叫住了他们,示意他们向后望去,
出于对队友无条件的信任,他回首望去,望向他们来时的那条街道,
相比于眼前的一片慌乱,那边可谓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这异常的景象自然引起了他的怀疑,而其他的队友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但骚动的人群还是得进行管理,
经过一番简单的安排,他来到了地下,探索这片集市的下水道,昏暗的下水道并不能阻挡他,淡淡的幽光反而让他感到安心,而充斥在这片下水道的震动与回响,却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现在摆在眼前的选择无非两个,回去找人支援,或者独自去探索,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因为时间可贵,
但本着以防万一的想法,他在墙壁上留下了执法者专属的标记,为了与墙上其他标记区分开来,他还特地抹上了特殊的颜料,
做好了准备工作,他也就继续向着震动与回响传来的方向走去,只是震动与回响断断续续,下水道又像是一个迷宫,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
越是接近源头,轰鸣声就愈发剧烈,扰得人心神不宁,于是他决定不再保留体力,速战速决,
脚步迈开,速度也提升了上去,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这一事件的源头——一个正在砸地板的人,
对于那人的怪力及其行为,他感觉有些不悦,但走近一看,那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蕴藏着什么悲痛的故事,只是这和他没有关系,
他本觉得自己的到来可以引发那人的注意,但事实总是与想法相驳,那人一丝注意力都没放在他身上,只是一个劲的砸着地板,那么就只能出言喝止了,
“喂!你在搞什么?!”
或许是这里太过嘈杂,亦或是那人不愿搭理,总而言之,那人还是在砸地板,地板的裂缝也愈发大了起来,
这个地板,据说是当年为了某些事情而特制的,坚固异常,难以摧毁,眼前这人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竟想着打开这面地板,还做成了这个样子,但不论他有什么理由,单是破坏公物这一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既然声音不能传达,那么就只能另辟蹊径,而冒然靠近对方又显得太过冒失,选择就寥寥无几,
掏出配备的照明设备,他将光线聚焦到眼前这人身上,并用更大的声音吼叫,
“快住手!”
眼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停下了,望向了这边,倦怠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一丝解脱,
“你是执法者吗?”
“嗯。”
“你要抓走我吗?”
“嗯。”
“那你能帮我打开这个地板吗?”
“嗯?”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眼前的人又埋头开始猛砸地板,无论眼前这人又什么理由,他也不能继续放任这人胡作非为,
于是他将光源设备往那边一扔,欲图干扰对面视线,自己则借着事先有所准备而俯身前冲,
“啪嗒——”
设备落地,他也将眼前这人擒拿在手,
出乎意料的是,这人并没有反抗,只是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块地板,但这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
“你能帮我打开这个地板吗?”
“这个地板是被施加了专门的术式,没有相关的方法的话是不可能轻易打开的。”
“那……超凡者就可以轻易打开吗?”
超凡二字透过他的鼓膜,直击脑海,让他有些晕眩,
“你具体说一下发生了什么!”
急切的心情打破了自己的平静,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在超凡事件中实属正常,
这人已然无法回忆起全部的内容,
“据其叙述,他和伙伴一起来到下水道退治流浪汉,但遭逢疑似‘穿越者’的超凡者,他和伙伴因此被……分裂处理,而后伙伴被埋在地板下,而他莫名其妙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