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省连夜赶到了司徒文的住处,焦急地将夜里事情告诉了司徒文。
司徒文道:“什么?咱们的人失手了?是被翦霸给察觉了吗?这该怎么办?”
顾三省道:“司徒兄,先,先别着急,我,我慢慢跟你说。翦霸,并没,没有发觉我们,的事,是欧阳,欧阳武的人竟然溜进去,把他,给救出来了!”
“欧阳武的人?他还有手下?他们怎么知道的?”司徒文急忙问道。
“他,他手下倒也没有几人了,只,只是有几个死忠的,不,不过他们怎么得知消息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许,是碰巧吧。”顾三省答道。
“你确定翦霸没有知道事情真相?”司徒文犹疑地问道,“这事可不能马虎,一着出错,全盘皆输啊!”
顾三省道:“司徒兄,你还信不过我吗?你放心,翦霸那里我死死盯着呢,一有风吹草动,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和耳朵。”
“嗯。不过欧阳武这一逃出去,对我们的隐患可就大了,万一,他去见了翦霸……后果了不堪设想。”司徒文担忧地说道。
顾三省点头道:“不错,所以针对翦霸的最后一击,要马上决策,付诸实施了!”
“嗯!”司徒文打开三十三楼的窗户,一股充满寒意的秋风立刻凶猛地灌入,他顶着烈风,走到窗口,望着那灯火上空黑沉沉的夜空,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务求一击必中!”
顾三省悄悄走过来说道:“司徒兄,我早就已经准,准备好了一枚棋子,现,现在已经可以派上用场,定能发,发挥奇效,甚至可以让我们不,不费一兵一卒,就,就能将翦霸和骆坤全部颠覆搞垮,咱们就,就是螳螂和蝉背,背后的那只黄雀,等着坐收渔,渔翁之利!”
“顾兄有何妙计,快快请说!是怎样的一枚棋子?”司徒文双眼蓦然发亮,抓住顾三省的袖子急切问道。
“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待顾三省说出那个名字,司徒文蓦然倒抽一口寒气,觉得窗外吹进来的风竟然变成热得了,心里却瞬间生寒,骨头发冷,毛发竖起。
依然在麓湖区,但是是在翦霸奢华无比的豪宅之中,今天他住在第五层。十四层,其实就是第四层,只是新都这边的人迷信,绝对不和“四”字沾边,要是出门前听到了一个“四”字,可能都是不会出门的了,还要拜佛消孽。如果当面对他们说了个“死”字,估计他们会当场想要弄死你!
现在翦霸正坐在阳台边上抽烟,室内显得特别祥和,这层的厅室之中也没有了大红大亮的夸张色彩,灯光也是淡淡的。音乐变成了抒情的纯音乐,色调是流水般的碧绿色,也不喝红酒抽雪茄,只是一杯咖啡在手。
翦霸变了,变的是他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再是当初那个强者。十多年了,在新都的道上他一路摸爬滚打,浴血奋战,他一场没输过,靠的是什么?上下齐心,一致对外。现在他很怅惘,因为内部出现了太大的问题。
“欧阳武!欧阳武!”他如同泣血一般狠狠地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要用牙齿将这个名字撕咬撕裂撕碎!
欧阳武是他最仪仗信赖的手下大将,竟然在这样的多事之秋经不起考验,背叛了他?这么经不起考验吗?他狠狠捻灭了一截纸烟。
但是现在沉静下来,他也不再完全怪罪欧阳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对欧阳武的确不够和善。这么多年,虽说重用他,可是近些年道上已经打架越来越少,过去热血厮杀的江湖变成了如今谈判桌上的较量,谈判桌下的阴谋,打,只是配合着这些空气中的硝烟爆裂出来的适当的火花而已。所以,欧阳武这种五大三粗的混子已经不再有那么大的作用,只能威吓一下地痞流氓,所以理所当然他被逐渐边缘化。
再加上自己一贯对欧阳武有些凶神恶煞的,颐指气使,因为内心的确也没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人,而是当做一条自己豢养的恶犬吧!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是那么厚待他的啊!酒吧街那么大核心产业交到他手里打理,那么大甜头让他富得流油,可是他妈的!竟然还是要反老子!
他觉得欧阳武这王八蛋的确是条白眼狼,不值得自己宽恕。但是除了怨恨之外,现在他更多的是空虚和怅惘。失去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将,他突然感道自己已经无人可用了!顾三省值得信赖,不过他是谋士,不是用来打仗的。司徒文……哼!司徒文!他一向都没有真正的信任他,司徒文这个人脑瓜子比欧阳武灵活太多倍了,心思缜密,这种人的确是大才,但是必须要提防。
可是现在,他在不得已的情形下,不得不将酒吧街和玉池街两条大街都交给了司徒文去打理,手下大权可说是全权交给了这个司徒文。他相信他的能耐,可是不相信他!所以必须要时时提防着。好在他早就在司徒文身边安插了眼线,也一直有顾三省替他盯着司徒文,所以司徒文有什么不轨之举,他能够马上得知。
不过这样,他仍然不放心,必须要有一股势力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下,替他抗衡司徒文。黑人军团是雇佣兵一样的存在,是不可能用于经营的,他们也不懂,而且这是自己身边的王牌,不能用来做那些繁杂小事。
但是好在,他早就有了这样的预算,培养着自己的新的核心。这个人就是……
电话忽然响了,翦霸看着屏幕,露出了慈祥的笑意,接通电话道:“这么快就来了?我不是才给你打了二十分钟电话吗?”
“爸,你不仅是我爸,还是我老大!老大有令,小弟怎敢不拍马赶到啊?哈哈哈哈!”
“好小子!这么久了,拍马屁功夫见涨,就是不知道你他妈的手上变硬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