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次日,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晚八点整。
地点:风云楼。
天气:万里无云,圆月当空。
这一天八月十五,新都的城市各个角落从大早上就开始酝酿节日的氛围,新都人还是很重视传统节日的。市政街道之上,沿路张灯结彩,商家店铺敲锣打鼓地搞优惠活动,鞭炮也从白天一直放到了晚上。
一直到现在八点钟,我感觉两耳还是轰隆隆在响。趁着夜色,我们新风社已经全体出动,悄悄地接近了风云楼这家豪华大酒店的附近,在四周的一些餐馆内分散藏身起来。坤哥、我、卢闯、鲁振四个人,每人分别带着一批人马,分为四面,正好将风云楼整个围了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地在手表上行走,我面前放着一盘花生,已经被我啃啃啃,啃掉了一大半,也是因为内心紧张。
刚才何涛还给我打电话,让我记起来自己原来还有个女朋友,感觉自己越来越渣化了,大过节的,又让她一个人跟朋友去玩了。
何涛在电话中幽怨地说:“李琅,你个负心的混蛋,信不信我去找别人。”
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来了一句:“找谁都行,只要别找翦秋。”
“啪”,何涛挂掉了电话。
我出嘴当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嘴巴。兄弟们都齐刷刷地看着我。
熊梦飞道:“狼哥,终于见识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诶,狼哥,快看!”赵飞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朝窗外一指。
我们正坐在二楼的临窗这个位置,这家餐馆楼上楼下其实已经布满了我的人。其他桌上的兄弟时时在看着我们几个老大的动态,此时跟着我们一起朝楼下路上望去。
只见那风云楼灯火通明,大红大紫的。而且整座楼的各个窗口和楼下各个门卡都站满了穿着西装的黑人。那肯定就是翦霸的黑人军团了,一会儿如果跟他们动手,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棘手的。
不过赵飞指的不是看那里,而是楼下正门口。原来一条车队如同长龙一般从路口转弯,驶了进来。所有车子款式一样,都是高级货,而且通体都是白色的,比月亮还白呢!算了一下,怎么也不少于三十辆。好在这风云楼的停车场也是够大的,完全容纳下了,车位还绰绰有余。
只见从那些白色豪车内不断走下来各种各样打扮的一看就是混子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的手下。不过这么风骚的车队,一看就应该是……
想着的时候,果然一辆更加风骚,与其他白车与众不同的一辆更奢华的白色豪车长驱直入,不过它并没有开进停车场,而是直接停在了大门侧面。车上立马走下来四个保镖,神情严肃戒备,其中一个俯身打开了车门,好一会儿才见到一个一身银白色穿着的风流倜傥的人物从车里面优雅地走了出来——司徒文。
说司徒文风流倜傥那是一点没形容错的,他三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高量,体态修直,穿衣虽然另类如同汉唐古人,但是不得不说他就是有那种飘飘欲仙的气质,而且挑选服装品位不凡。这一身银色长袍我一看那材质就知道肯定不下数万了,很有可能还不止,因为他腰上竟然佩了一条淡绿色的玉带,我相信他肯定不会买赝品,所以这价值我无法估计。另外,他手上的扇子也特意换了一柄,这柄扇面竟然仿佛是薄如蝉翼的极品丝绸制作的,扇骨打磨得光滑无比,很有可能是奇珍异兽的兽骨特制而成。另外扇面上看上去是有一副水墨山水的,我也相信他不会是随便找人印刷上去的。他执扇的手,拇指之上戴着一颗荧绿的扳指,自然也是好玉做的。
只见司徒文风流倜傥地摇着扇子,在保镖和手下百多人的簇拥之下,意气风发地朝里面走去。顾三省从内里迎了出来,两个人装作客客气气地鞠躬作揖,司徒文哈哈大笑着大步走了进去。他的手下众人也全都一起尾随而入。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黑人守卫对司徒文的人可说是虎视眈眈,完全是防贼的模样,可见翦霸对司徒文是很防备的。可是司徒文竟然把所有手下都带进了酒楼之中,这不正中了翦霸下怀吗?如果他要造反,在翦霸的包围控制之下,他怎么能够造反成功?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我想想也觉得,把人留在外头也是不合理的,因为这样必然引起翦霸的加倍疑心,到时候行动更不可能达成了,失去这个机会,又让翦霸更多心,以后想成功,就不可能了。这样一想通,就觉得司徒文也不是糊涂,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手段去对付翦霸?不过看他得意忘形的样子看来是成竹在胸了,我也只能静观其变。反正我们置身圈外,如果计划实在行不通,我们撤走就是,对自己也完全无损。
就这么脑海里有一根线牵连一样胡思乱想着,忽然又听到熊梦飞轻声喊道:“狼哥,你看!那儿又来了两队黑色的车队。”
我转头一看,我的个乖乖!真的是两队黑色的长龙,整条马路都被黑色的豪车给塞满了,而且看样子都是越野车。两条长龙足足耗费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才陆陆续续进入了停车场。许多混子从车里面走出来,两百人是中国人,还有一百人的样子是黑人,估计还是黑人军团。而且让人惊愕的是,黑人军团许多人的后腰那里都是鼓起来的,我心中突然“突突”狂跳起来!这是什么?
沉默寡言的叶少华也出声惊愕地说道:“他们腰后是怎么回事?”
冷静异常的蒙谦也坐不住了,扒着窗户面色凝重说道:“看来,真的是那东西。”
赵飞和梁小辉也都神情震颤,显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只有熊梦飞傻乎乎地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叹了口气,摇头泄气地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