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应该将圆桌会议的来龙去脉给查清楚,另外,时时刻刻进行追踪关注,这很有可能关系到我们新风社的未来命运。”
坤哥这么说了,大家都赞同地点头。
“好,那我们还得继续派出人员去查探。”坤哥目光来回穿梭着。
我提议道:“少华和蒙谦已经追踪调查过,不如就让他俩继续?”
坤哥道:“嗯……这样,少华继续去,老兄第这边也派出一人,谁愿意去?”
卢闯和梁永泰对望一眼,梁永泰会意,立刻举手道:“坤哥,让我去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坤哥笑着点头道:“有铁腿永泰的飞毛腿,连打车前都省了。好吧,你就和少华一起去继续探查,多听少华的经验,他这方面懂得多。”
“坤哥,好嘞,你就放心吧!”梁永泰慨然应允。
我扁嘴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坤哥在平衡我和卢闯之间的势力。这样做,或许也是在预防出现当初我和阳聪那样火爆对峙的状态。
坤哥对我投来明亮的目光,似乎有些歉意,我对他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让他不要多心。
麓湖区北部是新都的另一个区划所在——沙河区。
这里比之麓湖区更为繁荣,其最矮的高楼也有麓湖区最高的楼高,最陈旧的设施也有麓湖区最新的新,最廉价的汽车也比麓湖区最贵的鬼。
当然这只是新都坊间的俗语,当不得真,但是也可见其繁华程度。恐怕只有新都靠近外滩码头的新兴区划新都新城可以与之一较高低了。
在沙河区最为豪华的庄院便是这座千金庄园。这里的主人,便是整个沙河区最大的黑道大佬,人称“沙河之神”和“赌神”的金千万。
在这样一个午后,金千万依旧是抽水烟,在后花园的草坪里,躺在舒服的躺椅上晒太阳。他身形浑圆的胖,就如同一头吃得太饱的猪,因为皮肤太白,我们姑且称之为“白猪”。可这白猪露着白白的肚皮,身上却披了一件金色的袍子,金得炫眼,炫过了晴天的艳阳。
金千万摘下金框的太阳镜,并不起身,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手下,神态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像个老顽童一样。可是他的眼神虽然门缝眼,鼠目寸光,但是却很少有人敢跟他对视,因为它能看到人心里去。
所以手下来了,便低下了头,道:“金爷。”
金千万皱着眉头,模样显得很吊,用天生沙哑的声音说道:“有什么事?”语音带着一股浓重的新都本地口音,可见他是土生土长的新都人。
“金爷,欠钱三个月的霍老四已经被我们砍了左手三根手指了,并且传话,如果下个月不把欠下的一百万还上,就砍掉整条胳膊。”手下躬身虔诚地说道。
金千万从旁边放果盘的桌上拿起了一个金黄色的橘子,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掂量着,笑着用喑哑的嗓音问道:“霍老四欠债几个月了?”
手下如实回答:“回金爷,三个月了。手下每个月都派人催债一次,只要他不还,就剁掉他一根手指。”
“嘿嘿!嘿嘿!”金千万一边踮着手中的橘子,一边在喉咙里发出沙哑之极的笑声,并不凶恶,但是却让人没来由的心悸,因为他的笑总让人不安,大家知道他越是笑,越是要发火了。
所以手下低着头低得更低了,神态也更加谦卑了。但是金千万还是骤然变色,手中的橘子毫无征兆地射到了手下的头顶,登时肚破汁流,沾满了手下的头发。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金千万问道。
手下摇了摇头,紧接着又是一个苹果砸到了头顶,手下感觉头有点晕沉了。
“知道为什么打你了吗?”金千万砸完又问。
手下愣了愣,却不敢摇头了。
可是剩下的一盘水果全都一股脑地倒在了他的头上,他被砸倒在地上,坐在地上无辜地看着金千万,头上出了血也不敢去处理。
金千万将滚到脚边的一个皇冠梨踢飞,骂道:“妈的!猪脑子!你以为老子要的是那一百万吗?老子要的是他妈的以后没人敢再欠我老金的钱,赖我老金的账!你他娘的给我一次剁他一根手指头,跟他妈的过家家似的。别人怎么看老子?不把老子笑话死了!知道怎么做了吗?”
手下跌坐在地上,肯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下次剁他两根手指。”
金千万浑圆的身子猛地站起来,快步上去一脚将手下踢翻在地,骂道:“蠢才!给老子滚!给老子滚!”
手下被打得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委屈万分地从地上往外爬,可是突然又回头来,哭道:“属下还有一件事。”
“有屁快放!”金千万依旧用沙哑的喉咙吼道,长期吸食水烟令他激动之下肺部浊气上涌,剧烈咳嗽起来,肺都要咳出来是似的。
手下慌慌张张唯恐在被打,说道:“新城的黄老爷子送来了一封邀请函。”
“哦?拿过来!”金千万眼睛瞪得红枣那么大。
手下将一封镀金的信封交到了金千万手中,金千万摩挲着信封,笑道:“这死老头子,用金子可比老子还舍得啊!”
金千万将信封拆了开来,边看边念起来:“贤弟金谨阅,愚兄抱恙,此次圆桌会议有关事宜还请贤弟操办,自行裁决。落款:黄。”
“他妈的,这死老头子什么意思?”金千万嚷嚷道,“圆桌会议要我主持?”
那手下以为在问他,答道:“属下也不知。”
金千万瞪大了龙眼,呼出一口猪酣睡时那么大声的气,没好气道:“离圆桌会议还有多久时间?”
手下急忙看了看手机,道:“回金爷,现在九月十五号,离十月一号的圆桌会议正好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半个月。”金千万赤着脚在扑满了细沙的游泳池边来回踱步,像个正在低着头寻找谷粒的麻雀。
终于,他停住脚步,哑着嗓子道:“不行!这死老头子的心思我摸不透,这么大事,我得跟他通个电话,套套他的口风。”
金千万将一旁桌上放置的金色外壳大屏手机拿起拨出了一个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