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搂着小马说:“别哭了,这种女人,何必要放在心上呢?”
骆坤也走过去安慰道:“是啊,兄弟!振作起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小马擦干了眼泪,说:“我一定要亲自打败萧肖,让小慕知道我的厉害。”
我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一根筋啊。
夜店被我们搞得一团糟,我们还是趁乱闪人了。
小马开始求骆坤:“坤哥,你身手那么好,能不能教我?”
骆坤点头说:“当然可以。”说着望了望我和小马两个:“你们俩要出来混,身手确实欠点意思,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去个公园,我教你们两个一些基本的打架技巧。”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啊,那明天见喽。”
我们三个互相告别,坤哥回到了他们兄弟们一起租的屋子,我则回到了自己的租房,小马暂时和他舅舅欧经理住在一起。
我边往回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赶紧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发现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何涛打来的。我赶紧回了过去。
电话通了,我支支吾吾地说:“涛,还没睡呐?”
何涛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了低声啜泣的声音:“我现在一天到晚都找不到你,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现在整天在做什么?”
我:“我……”
刚要说,又被何涛给打断了:“你找工作了没有?”
我无奈地说:“没有。”
“那你成天在混日子吗?所以这样才不敢接我电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何涛解释,我说:“涛,你知道吗,我其实挺讨厌上班的,因为我觉得那样就是给人做苦力,受人压榨,一点都不能做我自己。而且,我一个小小职员,走到哪儿都只会被人欺负,你也知道,就像我们遇到萧肖,就束手无策了。可是为什么我要忍受这些屈辱呢?我不想这样。”
“所以呢?”何涛的声音有点冰冷。
“所以我……我也想把握自己的命运……”
何涛说:“我知道了,所以你也要混了是吧?”何涛的语气突然声色俱厉:“你知不知道,当混混是没有前途的?整天做的都是不守法的事情,哪天进去了都不知道。你要我成天替你胆战心惊吗?还有,你怎么跟你的父母交代?我又怎么跟我的父母说你在做什么?”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剩我一个人茫茫然地看着冷清的街道,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的未来,我和涛的未来,究竟在哪里?而这个世界,这汹涌的滚滚浊流之中,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倒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突然被手机给吵醒了,我睁眼一看,天才刚刚亮啊,谁这么多事啊?
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坤哥,赶紧接听:“坤哥,我还没睡醒啊。”
坤哥责备道:“你还没醒啊?知不知道我们体校五点就起床了?我这会已经在公园跑了半小时步了,你快来吧。”
我说:“小马呢?”
“狼子,我跟坤哥在一块儿呢。”小马的声音突然钻了出来。
我暗叫一声我嘞个草,这小子看来是想学打架想疯了。
我只得赶紧起床,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跑到公园去了,当然,还给他们带了早餐,我估计这么早他们也没吃东西。
到了公园里,就见到这俩正在做着拉伸运动。
小马在那艰难地压腿拉韧带,表情愁眉苦脸的。再看看坤哥,我惊了。
只见坤哥随意在地上做着各种动作,轻松地劈叉、仰卧起坐、俯卧撑、引体向上、蹲马步。
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收起下巴走了过去,说:“坤哥,变态啊。”
坤哥轻轻笑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都是小意思,体校生都能来这个。”
接着坤哥让我也来进行各种热身运动和锻炼,说是做好练习打架的准备。
弄了半个小时,坤哥拍拍手说:“好,可以了,我来教你们打架的理论吧。”
我把买来的包子拿了过去,说:“先吃点吧。”
我们三个一人拿了两个,把包子分了干净。
坤哥咬了一口包子,说:“你们说说,如果现在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你应该攻击敌人的什么部位,让他马上丧失战斗力?”
小马开始“嘿嘿”地笑。
骆坤说:“严肃点,有事说事。”
小马忍住笑,说:“我想到一个下三滥的办法,踢蛋。”
我倒是没笑,因为真打架打急了我也会踢人蛋。但是我也不齿于用这种手段。
谁知道骆坤面色十分严肃地说:“踢裆并不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在格斗之中,没有这些道义去讲,讲究的是如何有效制敌。如果你错过了一个击倒别人的机会,那么就让自己更危险了几分。”
骆坤看着我说:“狼子,你有什么一招制敌的方法吗?”
我想了想,说:“打眼睛吧,眼睛被打至少看不清东西,就对我造成不了精准的攻击了。”
骆坤点点头,说:“没错。除了踢裆、捣眼之外,还有一些常用的,比如打下颚,这会让对手很容易脱臼,或者咬到舌头,一瞬间会失去攻击能力。人还有一些脆弱的地方也可以攻击,比如小腹、胃、心脏、脖子、尾椎骨。”
听着骆坤的讲解,我们对他越来越崇拜,感觉他就像一个武学大师一样的存在。
接着骆坤还对我们讲述了一些实用的格斗技巧,并且现场演练,包括“借力打力”、“扫堂腿”、“声东击西”等等,一个上午下来,我和小马收获很大。
中午肚子饿了,我们便去了一个小餐馆吃饭。
吃着吃着,忽然走进来几个跟我们一般大小的少年人,但是穿着一看就是混子。
我心里一动,说:“有可能是易毅手下的喽啰。”
骆坤说:“嗯,静观其变。”
我们继续吃面,只见那群人一共有三个,都抽着烟,其中一个染了白色头发,另外两个一个穿着红衣服,一个脖子上有文身。
那白头发明显是里面的大哥,瞥了我们一眼,坐到了一个风扇正对着吹的地方,正好挡住我们的风。
那红衣服和文身男也都坐下。文身男拍了一下桌子,叫道:“老板,来三份土豆牛肉盖浇饭!要快啊!”
老板在厨房里答应了,他这是个小店,是老板亲自动手炒菜。过了五分钟,老板走了出来,端着一盘手撕包菜来朝我们这桌走来。
突然那红衣服伸手拦住了老板,说:“刚才不是让你快点吗?怎么先给他们上?”
老板无奈地说:“是他们先点的。”
红衣服朝我们这看了一眼,说:“这盘菜我们先吃,没问题吧。”
小马刚要急了,骆坤声音沉稳,挥手道:“老板,放他们那儿吧。我们重新再要一份。”
老板把菜放在了他们桌上,又回到了后厨,过了一会儿,把三份盖饭都给他们端上了桌。
那仨吃了一会儿,又把老板给叫了过去,文身男说:“老板,你这土豆牛肉盖浇饭里面怎么有洋葱?你不知道我不能吃洋葱的吗?”
老板苦着脸说:“这我确实不知道啊。”
文身男把勺子一扔,说:“看看你这态度,是故意的喽?”
老板只好连连道歉,说:“我给你换。”过了一阵给他炒了一份新的端了上来。
文身男却突然说:“老板,你什么意思,故意的是吧?这里面的土豆怎么碎了两片?”
老板站在那里,都傻了。他知道遇到了混世魔王,没法讲道理。
只见那白毛说:“老板,你别怕,很好解决的。只要你每个月上交五千块,咱们就不来惹事,还罩你的场子。”
老板说:“我这是小本买卖,靠的都是口碑,不像那些大店,我用不着请人保护,也交不起份子钱。”
“不识相是吧?”白毛一脚把桌子蹬了。“信不信我今天把你这给砸了?”
老板苦着脸道:“别呀,三位爷,你们是我大爷啊。我真没多少钱赚,交了份子钱,我一家的生活费就不够啦,我女儿现在读中学学绘画,用钱挺紧张的。”
“妈的,易爷的地盘上开店,还敢不交保护费!”那白毛走到老板面前就是一巴掌。老板被他打了,却动也不敢动,低着头在那里,像犯错的小朋友一样。
白**问道:“到底给不给?”
老板不说话。
白毛骂了声“妈的”,对其他俩人说:“给我砸。”
两人正准备开砸,骆坤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声势一下把人给震住了:“给老子住手!”
三个小混混一听,露出“这逼是不是想死”的神态,对望了一眼,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白毛道:“你他妈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