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芬也哽咽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割掉一只肾,那得有多痛,影响得多大。我看你也是疯了,真的疯了。”
顾南浔见梁臻爱的身影消失,这才放开顾南风。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说他疯了,或许他真的是疯了吧,爱那个女人爱得快疯了。
所以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他什么样的条件都答应,什么样的牺牲都愿意。
梁臻爱走出酒店的时候,说不出的狼狈,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也没时间在意,满脑子都是对顾南浔的担忧,不知道他要怎样应对他母亲和姐姐。
梁臻爱回家换了衣服,这才去学校上班,没想到许多人围着公告栏议论纷纷。
她也好奇地上去瞥了瞥,原来是张承恩的处罚通报出来了。
忽然有人上来拽住梁臻爱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拖拽着她向那边的小树林而去。
梁臻爱看是张承恩,大叫道:“张承恩,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张承恩将梁臻爱拖进了小树林,这才甩开她:“我干什么?我恨不得弄死你。拜你所赐,我被革去了院长的职务,五年不得评优评先进。我的整个前途都被你毁了。”
梁臻爱哭笑不得:“这是你自作自受,怎么能怪得了我了?”
张承恩气呼呼地说:“不怪你怪谁?教导处的胡敏早就对我有意思,愿意帮我的忙,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要不是你和你那个富二代男朋友要给学校捐一座图书馆,让李校长处罚我,怎么会弄成这样?”
梁臻爱嘲讽地笑了笑:“你那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张承恩咬牙切齿地说:“说得我好像十恶不赦似的,你以为你是谁了?你就是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的贱货,老子当初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才懒得搭理你了。”
梁臻爱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真庆幸没有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自私自利不说,还出口成脏,简直枉为人师。”
眼看着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苗蓓蓓忽然跑了上来。
苗蓓蓓将梁臻爱护在身后:“小爱,怎么回事?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梁臻爱摇了摇头,苗蓓蓓瞪向张承恩:“干嘛呢?嫌处分轻了?”
张承恩指了指苗蓓蓓,又指了指梁臻爱,骂骂咧咧地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然后张承恩转身离开,苗蓓蓓想要狠狠收拾这个渣男,梁臻爱却拉住了她。
“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拉低了我们的档次。”
苗蓓蓓气呼呼地说:“他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因为我心里有更重要的事要烦。”梁臻爱叹息一声,旋即问,“晚上有空吗?一起撸串喝酒去。”
苗蓓蓓一口应下,朋友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自然得挺身而出,更何况是喝酒撸串。
中午,梁臻爱正在吃午饭,顾南浔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拿着手机,犹豫了许久,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她也没有做出决定。
很快,顾南浔又给梁臻爱发来微信:“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在生气吗?今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梁臻爱盯着那两行字许久,这才回复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母亲和姐姐说得对,为了一个女人割掉一只肾,真的不值得。我实在不想看你和你母亲、姐姐吵架。”
“值不值得这种事,别人说了不算,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南浔,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叶芷涵呀。”
然后便没有然后,顾南浔没有回复梁臻爱,梁臻爱也就没有再发信息。
下班后,梁臻爱和苗蓓蓓来到学校外面的大排档,点了很多烤串,一大盘小龙虾,以及一打啤酒。
梁臻爱也没吃菜,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先咕噜咕噜喝起来。
苗蓓蓓见梁臻爱这架势,就知道她是来买醉的,担心地问:“小爱,出什么事了?”
梁臻爱看了苗蓓蓓一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又给自己满上,继续咕噜咕噜地喝。
“小爱,你别吓我,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吧。不管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倾诉也能让你心里好受些。”
梁臻爱打了个酒嗝,说:“等我喝醉了会跟你说的,我现在实在说不出口。”
苗蓓蓓也给自己满上,爽快地说:“好,今晚我陪你,不醉不归。”
两个女孩子都很少喝酒,没喝几瓶就有些醉了,话开始多起来。
苗蓓蓓拉着梁臻爱的手,说:“小爱,我想我喜欢上林熠阳了,可我加他的微信,他都不肯加我。你说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他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了?”
梁臻爱摆了摆手,吞吞吐吐地说:“跟我的烦恼比起来,你那真的算不上什么。”
苗蓓蓓满脸期待地望着梁臻爱:“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烦恼。”
梁臻爱凑近苗蓓蓓,压低了嗓音,说:“我和顾南浔领证结婚了。”
“啥?你和顾南浔领证结婚了?”苗蓓蓓惊呼道,“这是好事,烦恼什么呀?”
梁臻爱忙捂住苗蓓蓓的嘴,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认识的人。
“你听我说完。”梁臻爱咬了咬牙,一口气把心里的烦恼都说了出来,“我是真的爱他,当他提出只要我嫁给他,他就救顾南笙,我就动摇了。可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最近才知道顾南笙就是景言的爸爸……”
原本苗蓓蓓静静地听着,此刻再也忍不住插嘴道:“梁臻爱,这太劲爆了!你给顾南笙生了儿子,现在又嫁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顾南浔。这简直就是一出家庭伦理剧,而且是至少得演100集的那种。”
梁臻爱拍了拍桌子:“苗蓓蓓,你是不是我朋友?现在还说风凉话。”
苗蓓蓓喝了一杯啤酒压压惊,这才说:“小爱,这么复杂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臻爱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我觉得我挺卑鄙无耻的,大概会遗臭万年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向顾南浔坦白吗?这些事情我实在说不出口。继续瞒着他吧,可迟早会有被他知道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