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的:“瑾哥哥,都是因为我,幽笙姐姐才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放在你卧室里的油画不见了,是她弄不见的,我想去问她把油画弄到哪里去了。谁知道幽笙姐姐死不承认,她情急之下跑向楼梯可以就摔倒了。”
苏瑾脸色阴沉,但他没有发怒,只是悠悠道:“这不能完全怪你,你不必太过自责。”
安晴喜极而泣,她不露声色的扫了眼床上的云幽笙,继续无辜的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幽笙姐姐,瑾哥哥你公司的事忙,就不用天天守在她身边了,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
“不用了。”
安晴忽然跪在地上,祈求道:“瑾哥哥,求求你让我来照顾幽笙姐姐吧!不然我实在心里惭愧,求你了。”
苏瑾沉默,许久才沉声道:“那你好好照顾她。”
安晴暗自高兴,暗自嘲讽云幽笙也并不是完全得到了瑾哥哥的爱嘛!不然瑾哥哥怎么会这么轻易同意让自己来照顾云幽笙呢?
云幽笙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她思恋的苏瑾,而是笑得一脸无辜的安晴,她的心顿时被揪住一样的疼痛。
“瑾在哪里?”她艰难的发声,发现嗓音沙哑,喉咙处传来不舒服的感觉。
安晴轻轻一笑,讽刺道:“你以为瑾哥哥像你一样很闲吗?你稍微出点状况他就得放下手里所有重要的事来陪着你吗?”
云幽笙顿了顿,苦涩的笑:“我知道他很忙。”
安晴冷哼一声:“算你识趣,既然你清楚他很忙,以后就别有事没事都去找他,知道吗?”
云幽笙呆呆的点头,有些难堪,但她很快掩饰过去,拿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轻声问道:“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安晴冷笑一声:“你这么关心你肚子里的野种吗?实话告诉你,你差点流产了。”
云幽笙麻木的愣住,仿佛没有了力气,好半天才用手去确认孩子还在不在,她很害怕,害怕这个孩子没了。
刚开始她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并没有多么上心,可是她慢慢爱上苏瑾之后这个孩子于她闻言就变得异常的珍贵。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允许她的孩子受到一点伤害,可是……是安晴把她推下楼的。
安晴被云幽笙清冷的眼神订得发怵,怨愤的说:“你盯着我干什么?怕我伤害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做什么,那野种也活不下去的。”
云幽笙目光生冷:“请你注意你的用词,他是我和瑾的孩子,不是野种。”
安晴笑得狰狞,冷冷的注视着云幽笙:“只有我才能帮瑾哥哥生孩子,你的孩子当然是野种了。”
“滚开,我不用你来医院照顾我,请你马上离开。”云幽笙害怕的把自己抱成一团,恐惧的冲安晴大喊。
知道云幽笙是在害怕,安晴心情大好,她忽然伸手去碰云幽笙的肚子,用了点力气,云幽笙马上痛的深吸一口气。
“要滚的人是你,我没有错,因为我只是想把我失去的一切拿回来而已。”
出于母亲的本能,云幽笙担心安晴会伤害孩子,便猛的一用力把安晴推倒在地上,安晴的后面正好是一处尖锐的桌角,安晴的太阳穴就直直的撞在上面,出了血。
苏瑾推开病房的门,就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没有顾及云幽笙,而是抱起地上的安晴,焦声道:“晴晴,你怎么样了?”
安晴摸到自己流血的位置,惊愕的大叫,尖细的叫声传到云幽笙脑子里,让她脑袋晕乎乎的一片。
苏瑾复杂的看了眼云幽笙,冷道:“她才刚刚出院,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云幽笙看了看安晴,又看了看苏瑾,慌乱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你别信她。”
安晴勾住苏瑾的脖子,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想寻找一个庇佑,她楚楚可怜的说:“瑾哥哥,你别问幽笙姐姐了,我想她不是故意要推倒我的。”
苏瑾看云幽笙的眼神又冷又沉,最后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抱着受伤的安晴出去了。
云幽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双手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心尖生疼生疼的。
她以为自己醒来会得到苏瑾无微不至的照顾以为苏瑾会帮她出头,以为可以揭穿安晴。
可事实上,苏瑾明显要更关心安晴多一点,毕竟从刚才开始苏瑾都没有对她说一句关心的话。
她慢慢的在病床上躺下,被子被堆积到一边,什么没盖,窗户刚才被安晴打开了,这时候一阵冷风刮过来,云幽笙原本就虚弱的身体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他为什么不来照顾我?难道他看不出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他吗?
云幽笙无助的想着,门突然又被推开,她以为是苏瑾来了,还稍微惊喜了一下。
却没想到是贺绍琛,他身材挺拔坚实,站在那里便给人赏心悦目之感,可云幽笙并不想看见他。
云幽笙以前曾对贺绍琛说过那么伤人的话,现在被他看见自己如此落魄的模样,心里很难受。
她背过身去,没有理会贺绍琛。
他眉目微皱,自行挪动到她身边,声音隐忍低哑:“我只是偶尔路过,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又进了医院?”
云幽笙浅浅一笑:“得了点小感冒,苏瑾他硬是让我来住院,我也没有办法。”
贺绍琛脸色一沉,和她对视:“你说谎!我刚才看见他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去了诊疗室,而你被他丢在这里一个人。”
被揭开伤疤,云幽笙并不好受,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贺绍琛抓住她的手,温柔的说:“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如果你想离开这我也会帮你。”
云幽笙摇头,语气冰冷:“你快走吧!我好的很,不需要你帮忙!”
“幽笙,我爱你,你别赶走我好吗?”
云幽笙沉默,她脑子里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再飞。
忽然,一道又冷又沉的声音让她惊醒。
“贺少,我的女人就让你这么恋恋不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