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幽笙喝得醉醺醺的回到苏家别墅,盯着这偌大的屋子看了半晌,才惊觉这哪里又是属于她的地方?
浑浑噩噩的进到屋子里,走得歪歪斜斜,迎面撞上一堵肉墙,她呆愣着抬起双眸,眼前是苏瑾线条锋利的下颚,俊美异常的脸。
她恍惚着笑了:“是你呀!怎么挡在我的路上,没看见我要进去了吗?快点让开啦!”
脑子都醉糊涂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苏瑾看她的眼神又深又沉。
“你去喝酒了?”他声音冷的像寒冰。
云幽笙不仅喝了,喝得还不少。
此时她扬起白皙的脸蛋,上面红扑扑的,两双水灵的眼睛微微弯起,满是笑容的的盯着他瞧:“你说的没错,那酒真是太好喝了,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喝,好不好?”
苏瑾脸色阴沉,敛眉不悦的看向云幽笙,只见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像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摔倒一样。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借机把她身子往他那边带,云幽笙站不稳就稳稳当当地跌入他的怀里。
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为什么跑去喝酒了?心情不好吗?”
云幽笙两只手抓住苏瑾衣服,浑身都发抖起来:“我,心情好不好,才不用你管。”
她声音低哑,听着竟像是在呜咽。苏瑾的心猛的一紧,他抓住她放在他身前的手,一不小心居然碰到了一个湿湿的东西。
她哭了,无声的哭。
苏瑾抱她更紧,又忽然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他一只手温柔的轻放在她后脑勺,一只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他一转之前的态度,满是心疼的看着她,轻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说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
云幽笙的心猛的一颤,他去照顾安晴让她觉得不开心了吗?不是的,她没有这么自私,也不能这么自私。
但是,她为什么要哭呢?
居然还是当着他的面哭,这样是在求他的同情吗?这样做可真是太卑鄙了,云幽笙。
她这样提醒着自己,然后忽然不哭了,努力的擦干眼泪,微笑着看向他:“我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忍不住就——在你面前失态了,不好意思。”
苏瑾皱着眉看着强撑微笑的她,一点点怒火涌上心头,她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他着实的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她要准备离开了一样,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缩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云幽笙终究还是醉了,在刚才些微的清醒之后,她脑子忽然又开始晕乎乎的,甚至开始说胡话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跳下去,不是讨厌我吗?不是恨我吗?”说着越说越离谱。
苏瑾不知道她到底在那嘀咕什么,还有她醉里的“你”到底是谁?
他眼眸微眯,忽的将她抱起,带到他的房间,把她轻放在大床上,他俯身压到她上方。
“为什么,不是想离开吗?现在却不舍得了?我到底怎么了……”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让人很难搞懂她具体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苏瑾也没再细听,借着月光,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大手拂过她细细的发梢,然后将碎发捋到脑后。
拿手又划过她光洁的眉骨,沿着鼻梁来到嘴唇,他盯着那一处,喉头紧了紧,呼吸有些厚重起来。
云幽笙刚刚轻声说了半天,这下像是觉得疲惫似的消停下来。
看她的样子,像是已经沉沉睡去,呼吸也均匀起来,嘴唇则是微微张开,脸上回归了平静,安稳的睡着好像一个孩子。
苏瑾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他双手撑在她耳旁,缓慢的起身。
这一晚,云幽笙鸠占鹊巢,占走了苏瑾的床,她睡了个好觉苏瑾却在沙发上窝了一晚。
清早,她起身,盯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看了半天,最后把视线落在沙发上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
那沙发那里小,他是缩着身子才睡下的。
画面极度不和谐,她轻笑一声,见苏瑾转了一个身,赶紧收敛住脸上的笑容。
轻手轻脚的起床,生怕吵醒了他。本打算就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却在她拉开门把的那一秒,将他惊醒。
她着急的不知所措时,苏瑾已经起身向她走来,他不动声色的把门又关好,极其自然的把她拉到自己睡的沙发上,问道:“你先别这么急着走!”
云幽笙怕他会再问她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喝的醉醺醺的,是不是把什么秘密泄露出去了,所以,她还是现在离开比较安全。
苏瑾盯着她,像一个“嗅觉灵敏”的审讯者,要从她这里挖掘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公司了。”她忽然话锋一转。
苏瑾嘴角微微勾起,笑着看她:“我是老板我都不急,你这么急干什么?放心,我不会扣你工资。”
云幽笙下意识想要反驳苏瑾的话,她才不是在意这个,工资什么的她并不在乎,不过苏瑾能不扣最好,毕竟她还欠着楚越的钱。
不知道和苏瑾离婚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分到一点财产,到时候就能拿钱还给楚越了。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苏瑾一句话打断她的思绪。
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正在打苏家财产的注意,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掐死她。
“云幽笙,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他早该在昨晚就问清楚。
可她当时的状态,完全不是能说正常话的人。但她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轻易的糊弄过去。
云幽笙眨了眨眼睛,笑道:“因为有人告诉我,我就快自由了,为了庆祝,我就去酒吧喝了一点酒。”
苏瑾那双黝黑的眸子直视着她,仿佛可以把她所有的想法都看得透彻,让她无处遁形。
“云幽笙,你话里是什么意思?自由,你那里自诩的自由,这种东西你认为我会让你得到?”
他好看的薄唇一字一字的吐露对她而言残忍的话,一点点夺取她的呼吸,浇灭他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