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欧阳辰对婚礼的话题也不感兴趣,只好默默开车。
欧阳辰回到公司,先去找了沈君觉。
“你是说云曼语被人下药了?”沈君觉眯起眼来,“事情有蹊跷,我在电梯里碰到过云曼语,她说是下班后要去参加一个聚会。”
聚会?
欧阳辰脸色沉下来,“她去的什么聚会?”
“杨家的私人聚会。”沈君觉说。
“她去那里做什么?”欧阳辰感到有些烦躁,扯了一下领带,“那么下药的人很可能就是杨靖深了。”
沈君觉点了一下头,回想起刚才欧阳辰所说林沛晴故意撞路线,眉头紧皱。
“林沛晴是怎么知道云曼语会走那条路线的?”沈君觉怀疑的说,“除非她和杨靖深是一伙的。”
欧阳辰眸光冷冽得深了,林沛晴与杨靖深有关。
这其中她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即将与自己举办婚礼的未婚妻,竟然和JY集团的杨靖深混在了一起。
沈君觉在电脑上手指敲了敲,调查出了林沛晴的通话记录。
“昨天下午,林沛晴和杨靖深通过一次电话。”
欧阳辰蹙眉,果然。
电话突然来了,欧阳辰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
沈君觉盯着他脸上微恼的表情,便猜出来了来人是谁。
“林沛晴打电话过来了?”
欧阳辰漠然按下接听,那边电话传来了林沛晴有些委屈的声音,“辰,你睡了没有?”
“还没,怎么了?”
“我的伤口好像发炎了,好痛啊,睡不着。”林沛晴柔着声线,语气就好像是撒娇的猫儿,“你能给我讲讲故事吗?”
她的撒娇,欧阳辰面色冷如寒冰,“好,我给你讲个故事。”
“嗯。”林沛晴语气有些雀跃。
“云曼语是在杨家私人聚会上被下了药,你怎么会这么巧想要去那边附近的西餐厅吃饭?”
欧阳辰薄唇动了动,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话一出口,电话里安静了片刻,林沛晴啜泣着说,“辰,你不会怀疑我和杨靖深勾结吧?”
“难道不是吗?昨天下午你和杨靖深有通过电话,我很好奇你们交谈的内容是什么。”欧阳辰嗓音如冷泉。
“我的确有找过杨靖深。”林沛晴抽着鼻子,“可是我是为了你,我知道你想要拿下jy的融资,所以才去恳请杨靖深将融资给你。”
“你找杨靖深,是为了帮我争取融资?”欧阳辰面色不改,语气平静。
“我马上就要和你结婚了,以后我就是欧阳太太,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我的心自然是向着你的,辰,你还要怀疑我吗?”
林沛晴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我相信你,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欧阳辰关掉了公放,挂断电话。
他抬眸看向沈君觉。
沈君觉脸色带着古怪的笑意,“你真的相信?”
“我不相信,她又怎么放心呢?”欧阳辰动了动唇角,黑眸闪过一丝算计。
沈君觉挑眉,“看来接下来我要好好的调查林沛晴了。”
“不用,先别打草惊蛇,我倒想看看她还会做什么幺蛾子。”欧阳辰冷身站起来。
“你去哪儿?”沈君觉看向他往门口走的身影。
欧阳辰头也不回,“去医院。”
沈君觉眉头撇了下来,“诶,那这么多的文件,谁来处理啊?”
没有人回应他,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他自己。
“我处理……”沈君觉无奈的拿起签字笔。
医院的黑夜寂静,走廊透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云曼语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父亲的声音就来了。
林立衡去取她换洗的衣服,白色的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窗帘浮动,映出了一个人影。
云曼语慌张的看向病房门口,“谁?”
欧阳辰提着袋子走过来,云曼语见是他,心提了起来。
“饿了吗?”他的语气很温情。
云曼语有些不自在。
下午他的冷漠犹在眼前,这才几个小时,他就换了另外一副面孔。
“谢谢,我不饿。”云曼语客气疏离的拒绝。
欧阳辰脸色微沉,他特意去最有名的粥记买的,足足排了一个小时的队,这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他打开粥,一股香气飘进了云曼语的鼻子里。
粥记的粥出名也是有道理的,饶是云曼语吃过晚饭,闻着味道竟然也有些想吃。
“你不吃,我吃了。”欧阳辰自顾自的舀了一勺粥,故意吹了吹。
香味扑鼻。
云曼语眨了眨眼,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欧阳辰。
精神可以对抗生理的饿。
欧阳辰见她不理会自己,耐心也剩不了多少,“好了,下午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记着?”
她记着?
云曼语扯了一下嘴角。
欧阳辰见云曼语没有反应,心底有一丝愠怒,他的目光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的水果。
盘子里的水果,都切成了小块。
不用说,这就是林立衡做的。
欧阳辰越看水果不顺眼,顺手就将一盘子水果,倒进了垃圾桶。
听见了动静,云曼语转过头来,见盘子空了,秀眉拧起,“这是衡哥哥刚刚切的水果,你扔了做什么?”
有病吗?
“一盘水果,也值得你大动肝火。”欧阳辰冷哼了声,面色不悦。
云曼语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也道歉了,事情也揭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把粥吃了。”欧阳辰命令的说。
“你这粥,还是送去给林沛晴吃吧,我无福消受。”云曼语翻身背对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夜里,欧阳辰的眸子很亮,他拧起眉头,“把粥吃了,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的语气里很明显的有威胁,云曼语背影一僵。
是啊,时时刻刻,欧阳辰都是要自己臣服他的。
别说一碗粥了,就算是要下跪,她也得心甘情愿的跪着。
这就是她的命。
云曼语咬着下唇,起身默然端起了粥,大口大口的吞着。
“烫!”欧阳辰见她吃的飞快,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感觉不到粥的温度。
当然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