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不断有喇叭声响起,林沛晴丝毫不动。
一辆车鸣笛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动,司机立刻踩下了刹车,但是还是擦着林沛晴了,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我的天!”林浅站在三楼,看到了这一切。
其他的路人把倒地的林沛晴围了起来,直到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沛晴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她看了一下手臂上青蓝色的血管,插着几根管子和针,医生走了进来,和她说了一下透析治疗,说是她身体里的毒素过多,影响到了肝脏,肝癌晚期。
林沛晴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是在听一个普通的路人说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你的家人呢?”医生问。
林沛晴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划出了一个浅淡的讽刺的弧度,“没有……”
她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家人。”
如果那样的家人,也能够算家人的话。
她宁愿不要。
“林小姐,你的母亲?”医生还是再问了一下。
林沛晴睫毛颤动了两下,唇色煞白,“她死了。”
早在半年前,母亲就死了,对外林凌天说是母亲病死的,但是只有她知道,母亲是生生的被折磨死的。
当林凌天手里的X9在动物身上实验成功后,林凌天第一个拿来练手的活人,就是她的母亲。
她一直都不知道,母亲说自己失眠多梦,整个人不舒服,她还以为是母亲的更年期到了。
结果,当她看到母亲跪在林凌天面前,哀求着他给她药丸的时候。
林沛晴才知道了,她母亲,早就**9给控制了心智。
那时候,林沛晴也才知道,自己也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服用了X9。
她每天早上必须要喝的牛奶里,已经被林凌天放了X9。
林沛晴扑在了母亲的身边,质问林凌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为了我们这个家,牺牲了多少?你怎么可以害死自己的妻子?”
林凌天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着。
“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女人而已,要不是因为她坏了野种,王家怎么会让我一个穷小子做倒插门女婿呢?”
林沛晴这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林凌天和母亲亲生的。
爸爸再也叫不出口,而林凌天诡谲的笑容,不断的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你们母女俩,就是我走上上流社会的一个个石阶而已,我要踏着你们的尸体往上爬,让以前那些嘲笑我的人看看,我林凌天可以走上顶峰,所有人都必须仰望着我的顶峰。”
林沛晴战栗着看向了医生,那些回忆,扑面而来,就像是一头凶猛的怪兽,将她咬成了碎片。
“我没有父母,医生你帮我请个护工吧。”林沛晴嘴唇颤动了一下。
医生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走出了病房。
欧阳辰大步走了过来,看向了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受了伤,看了下身体里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肝脏,剩下的时间也就两个月了。”
欧阳辰默然了一会儿,说,“好好照顾她吧。”
剩下的时光,就在澳洲的阳光里度过吧。
……
一周后,云曼语也能够拄着拐杖下地了,林浅扶着她,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我想要回国。”
云曼语这几天,始终都会想起孩子,哭啼啼的样子挺可爱的,很久没有听过了。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林浅小心翼翼的说。
自从他们告诉云曼语,孩子已经去世后,沉寂了三天的云曼语,终于开口,想要做这个孩子的干妈,既然上天已经夺走了她的孩子,那么接下来她要好好疼爱这个孩子。
回国。
宋管家抱着孩子,在机场等着云曼语。
沈君觉和林晓,早就听说了云曼语在国外受伤,更是担心的让林晓准备了轮椅和担架,但看到云曼语可以拄着拐杖时,沈君觉和林晓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事,你们也太过分的担心了吧,居然带了担架。”云曼语被他们给吓了一跳。
林晓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要被你给吓死了,好不容易你们出去玩一趟,竟然还受了伤,凶手抓到了没有?”
云曼语想起了林沛晴还在澳洲的医院里,便说,“是我不小心摔下来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休息半年就可以好了。”
“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林浅小声的告诉了他们,云曼语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了,大家唏嘘感叹了几声,在云曼语面前,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云曼语回国后,才开了手机,微博上面跳动了不少消息出来。
最上端的几条热搜竟然有欧阳辰的名字。
“渣男害了两个女人!”
后面的报道写着欧阳辰辜负了云曼语和林沛晴两个女人,一个面临肝癌晚期,一个孩子没了。
上面写的有鼻子有眼的,据知情人爆料,云曼语的孩子不是她的,她的孩子早就死了,说是服用了某种药物。
而评论区里看到了报道,都误以为云曼语孩子的死,是欧阳辰造成的。
“云曼语孩子没了,肯定是欧阳辰弄的,故意让孩子弄掉,这样他就可以和林沛晴在一起了。”
“那林沛晴也是个可怜的,竟然已经肝癌晚期了,我上次看到欧阳辰和好多女人在KTV里玩,那种会所,你们懂得。”
云曼语往下滑动,很显然评论区里是有人故意带节奏不断的抹黑欧阳辰。
一时间,还有人写,“长盛集团之前不断有人辞职,就是因为欧阳辰,他弄的长盛集团快要倒闭了,要不是林凌天重新的执掌了董事会,现在长盛集团估计都没了。”
接着,后面还有长盛的员工出来爆料。
“欧阳辰在公司里喜欢玩下属,这我们都是知道的,以前都不敢说,说了就会被劝退辞职。”
就好像是约好了一样,所有人都开始爆料欧阳辰,往他身上泼脏水。
路上,云曼语问沈君觉,“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新闻,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写了,我们也去过杂志社,想要查清楚源头,但始终都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