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兮北的眼里竟然没有半分慌乱,反倒是有点气定神闲。
傅墨泽手一扬,后半截露了出来,而唐兮北就滚在了被子上。
她怀里抱着两个榴莲,那臭味缓缓的散开而来,傅墨泽的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
唐兮北穿着冬天的棉衣,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她满意的看着傅墨泽的脸色,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她故意拔开其中一个榴莲,拿出一小块,扔进了嘴里,挑衅似得弄的吧唧吧唧作响。
傅墨泽这个严重的洁癖,看着她嘚瑟的小样,额头青筋突突的冒气,攥着手,背着身子,大步向门外走去。
唐兮北吃着美味的水果之王,一只穿着棉裤的腿,优哉游哉的上下晃荡着,她扒在床头瞅已经阔步离开的傅墨泽,得意的笑了起来。
“小样儿,跟我斗。”她咬了一口榴莲,踢了一下被子:“看来今晚他是不敢进这个房间咯。”
属于傅墨泽的清冽房间内,传来一阵阵榴莲味儿,而肇事者竟然大咧咧的躺在他的被子上,一副嘚瑟的样子。
过了十分钟,傅墨泽依旧没有回来,倒是窗外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唐兮北觉得奇怪,她穿着拖鞋下了床,探在窗口看。
只见被她喊回去洗洗睡的女佣们都慌忙的往大厅涌进,外面可谓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啊,连别墅外的路灯都开起来。
唐兮北穿着拖鞋,扔了榴莲,跑了出去。
傅墨泽穿戴整齐,叠着双腿靠在沙发上,冷若冰霜,那双黑色眸子看着在场的众人。
在场被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吓得噤若寒蝉。
老顾看着几百位女佣都来了,他站在傅墨泽身旁,清了清嗓子道:“今晚那些人给少夫人洗澡。站出来。”
几个年纪尚小的小姑娘面面相觑,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老顾一向是慈祥的,但是现在他的脸色也眼熟三分:“给你们一分钟时间!那些人负责少夫人洗澡。”
这时人群里有个小姑娘颤巍巍的举手,然后苦着脸站了出来,只见她长得较小可爱,一双眼睛却闪动着害怕,盛满了泪水。
老顾看着现在站了一个人,声音也不由严肃起来:“还有十秒钟。”
他看着怀里的表,提醒。几个小姑娘也一一出列,她们更是吓得不轻,一个扑通七八个小姑娘就跪在了地上。
她们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大家都被叫出来的份上,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们求道:“傅少,傅少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
傅墨泽没有开口,只是眼睛眯着,看见二楼被拉开的房门,面色冷冽道。
“胆敢给少奶奶榴莲,活的不耐烦了,拖出去,依法处置!”
这些女佣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对傅家的管理规定很了解,这个依法处置轻则批评教育,重则开除罚款,刑罚。
听到这里几个新来的小姑娘吓的哭成一团。
“少爷,少夫人说想吃榴莲了,小的才给夫人拿的。我们没有错啊!”
“对啊,少爷,少夫人的话,我们不可能不听啊!少爷,你原谅我们吧。”
唐兮北蹭蹭蹭的下楼,就看见小客厅里围着几百号女佣,她绕道去找傅墨泽。
几个下跪的小姑娘看到姗姗来迟的少夫人,哭唧唧道:“少夫人,少夫人,你来的正好。求求你给少爷求求情,不要责罚我们!我们也是按照您的要求来的。少夫人,求求你了。”
几个小姑娘吓得又哆嗦几下,唐兮北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就是不愿意暖床吗。
他至于这么大动干戈,来责罚别人吗。
唐兮北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这个大冰渣一定是杀鸡儆猴,给她看的。
依照她的脾气,她本想跟傅墨泽好好较量的,大不了她打死也不低头,可是,现在牵扯到这些无辜的人,她按捺着心里的火气,她看着座位上那个一脸冰冷的男人!
傅墨泽深色的眸,轻轻的看着她,又收回了视线。
唐兮北看了看在场的人,就移步到老顾面前:“顾爷爷,你把她们都带走吧。我和先生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她声音不大,但是她肯定傅墨泽听到了。
在听到先生这两个词时,傅墨泽那冷酷的脸,缓缓松了下来,眼里有晦暗不明的情绪。
老顾看了看少爷,见少爷没发话,他悄悄摇了摇头。
场面僵持着,唐兮北咬牙切齿,事情是她做的,傅墨泽想要怎么样!
于是她艰难的移着步子往傅墨泽面前走,想要解释。
“站住!”傅墨泽看着向自己移过来的女人,她那厚厚的棉服上还带着榴莲的味道,他眉峰拧了起来。
唐兮北生生的止住步子,她知道傅墨泽在介意什么,不就是嫌弃她身上味道重吗。
她软了下来,看着在场几百号人都候在门口,看了看钟,已经十点半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厚重脸皮道:“先生,你把他们都放回去吧。”
傅墨泽挑眉,用眼神示意她,你觉得这样就行?
唐兮北紧握了拳,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补完,她粉眼一挑,声音脆生生的:“先生,良辰美景,为妇洗白白等你。”
在场的人:“!”
唐兮北不嫌事大,抛了一个媚眼,侧颜杀:“春、宵一刻值千金,先生,风里雨里,床上等你。”
撩完就跑,她相信,今晚的事,他算是原谅她的,毕竟她话都这个份上了。
唐兮北滚回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刷了一遍,抹了香喷喷的沐浴液,她闻了闻,没有怪味了。然后重新找了套冬天的棉衣,她又从头捂到脚,就溜进了他的房间。
傅墨泽的房间没有开灯,她的心砰砰作响,熟门熟路的去了他的卧室,路上她警告自己,一定要好忍住自己的脾气,就当是为了那几个前途未卜的小姑娘,自己今晚也要忍。
安慰了自己后,她缓缓爬上了床,令她惊讶的是,床上没有人,她不确定的摸了摸床,然后伸出腿去胡乱的蹬的一下,还是没有人。
她站了起来,开了床头灯,灯一开,还是没有人!傅墨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