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必须要找!王爷至今都没有下落,我们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消失在这世上。只不过,要从长计议了。”
清枫苦笑道,心中疼痛异常,但也慢慢地接受事实。王爷的冰火毒情况,已经是陷入膏盲。而他又催动了自己的器官机能,甚至让自己站了起来。
就算是没有落入悬崖,也是凶多吉少。
从头至尾,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群龙无首的情况终究会到来,无论他接受与否,事情就摆在这里,不增不减。
恍惚间,战墨风临走前的嘱托在清枫的耳中回荡。清枫的眼泪随之而出,但是理智告诉他,他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做。
他从小便跟着王爷,几番起伏,都是他陪着王爷度过的。所以他更加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无论如何,他都要扛住,把一切都支撑起来。
待王爷归来之时,他也算有所交代。如果无法归来,至少他没有辜负他的嘱托。
“是,属下领命。”
周围的几位墨家军人也随之点头,表示清枫所说甚合他们之意。就在此时,墨家军中的传信侍卫快速过来,随之禀告道:
“头儿,墨世子那边情况很不稳定。好几次逃跑都被属下抓回。如今他说要有要事要说,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能把他交给梁帝,要放他真真正正的自由。”
“要事?他还能有什么要事?让他歇着吧,这次墨王府要好好地偿还战王府一次。”
清枫脸色一沉,恨不得将墨焕泽千刀万剐。但是顾及着皇上的态度以及墨王府在朝中的位高权重,他不得贸然行事。
“是。头儿,如果时机成熟,我等可不可以让他吃点苦头。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侍卫说道,颇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清枫停下步伐,眼神深沉,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他们瞳孔放大,满脸惊愕:
“只要给他留一口气,其余的都不是问题。你们不要留下把柄,要是丢了战王府的脸,要你们好看!”
“放心放心,我等都是战王府调教出来的,办事绝对让人放心。”
侍卫立即应声,脸上是新仇旧恨终于得报的表情。清枫看了他一眼,随之离开,继续朝着崖底而去。
贵妃寝宫,所有宫娥悉数退去,殿内静寂得连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白无疑。
“樊贵妃,真没想到你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竟干出这样偷天换日的事情。不过你也确实厉害,此番成功达成目的了,但是本座却因此而惨败,本座的心情可真是不好啊。”
床帐之前,鬼萧顶着一副女人的皮囊,声音亦是如温软如常。但灌入人的耳廓之中,却带着瘆人的感觉,令人的呼吸也几近冻结。
“本宫偷天换日,鬼萧大人也来个偷天换日,竟然占了宫娥的身子来到本宫的身边。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说本宫吗?”
樊贵妃依旧清冷,眼神直对向他。尽管心中恐惧异常,但是她还是死死撑着,不让自己有分毫的崩溃。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在殿内而起。樊贵妃捂着微微法肿的脸颊,脸上的清冷已经支离破碎。
“你竟敢打本宫?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本宫叫人把你抓起来?你现在可是力量甚微,什么都抵挡不了。”
樊贵妃们豁然而起,指着他大叫道。鬼萧微微一笑,随之看着自己泛红的手,心中的怨毒随之而生,将她接下来的话语浸润得淋漓尽致。
“你可以这么做。但是你娘的性命,本座可就不保了。”
“你有我娘的消息?此话可当真,你没有骗我吧?”
樊贵妃的面容表情骤然变化,所有的锐利全都消失殆尽,声音里夹杂着十足的战栗,以至于连贵妃的架子都不摆了,可以说,是完全忘了摆。
“本座说有,自然是有。你想见见她么?看看她是不是认得你?当年的夺女之痛,不知现在为止还折磨着她么?”
鬼萧说道,眼睛里泛着淡淡的笑意。樊贵妃跌坐在床上,往事如同潮水一般肆意涌来,让她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她并非真正的樊家嫡女。当年,她的父亲还不是现在位高权重的朝中肱骨,只是一介小小地方官,与当地青楼之中最美丽的女子相爱了一场。后来,便有了她。
她的父亲见此情况,便将她娘迎进了门。但因为身份低微,只能做妾室。
后来,他父亲治理河道有功,被升了官,加之深谙官场的套路,格外游刃有余,于是便抚养之上,位至三品。
一个无根无叶的官儿,就算是做得位极人臣,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终归是无用的。他需要庞大的人际关系网,以及结结实实的朝中势力才能真正站得稳。
也正是因此,当时万峰侯的千金便是最好的选择。
这世上从没有强迫的买卖,一个巴掌也是拍不响的。
总之,毫无根系的小官员摇身一变成了护国公的女婿,所有的亲族势力尽在掌握之中。他感受到了来自势力给予自己的满足,心中越加欲壑难填。
而她的娘,一个青楼里的女子,失去了那卑微至极的妾室身份,以丫鬟的身份入了府。终日受主母的苛责,却不敢说一句。
想当初,她父亲活动仕途的钱,都是从她娘这里所得。
而且很多关系也是由她娘从中牵线搭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妥妥的苦劳,最终落得连个名分都没有,当真是心酸至极。
然而令人苦楚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天夜里,她的母亲正在熟睡,却被人下了迷药。而后便被四个家丁糟蹋了。她的呼喊持续了一整夜,痛苦交加。却无人理会,连她的父亲都不曾理会。
毕竟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谁会相信这种事情不是她自愿的?
她娘被折磨了一夜,凌晨的时候,被卷着破席子扔到了郊外,之后再无踪影。
他们都说她已经被野兽啃得根骨未剩,但她不信,她相信她娘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