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的手停在洛神珠之上,淡淡的温度在珠身上形成一层雾气。洛神珠散出淡淡的光芒,将那些水汽照亮。
那些水汽萦绕在苏璃的手上,令苏璃手上的血污逐渐消失,那些细微的伤口也随之淡化,变得完好如初。
“阿璃,你的珠子这是好了?怎么会……”
国师对眼前的一切深感讶异,有种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感觉。但是盘旋着的鲤珠却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为之靠近。
“一切都是这鲤珠闯的祸,不然咱们也不至于这般狼狈。不过我腰间这珠子也是让我惯坏了,这种时候竟然掉链子。”
苏璃说道,狠狠地掐了一把洛神珠。洛神珠的光色微微暗淡了一下,但是依旧萦绕着苏璃的手掌。苏璃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
原来,珠子与珠子之间也是有明争暗斗的。像她身边的这两枚,通了人性,有了灵性,自然麻烦就多了起来。
鲤珠是鲤族的圣物,就算随着他们离开,自然也会与族人心电感应。它也确实与他们通了一段时间的信息,并且告知了他们基本的情况。
但是很快,它就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
出来多时,它完全没想到外面的世界会变得如此多元纷繁,精彩绝伦,让它一下子就流连忘返。之前鲤族人对她所说的那些顿时便成了泡影,在它的心里顿时没了分量。
妖族人本就没有什么忠诚,向来都是怎么合适怎么来,而且聪明得过了头。鲤珠觉得自己要在世上站住脚跟,就要与这队伍中的某一人形成契约关系。
而这个人选,苏璃自然是当之无愧。
但是苏璃身边已经有一珠,而且是天医族流传下来的。一山不容二虎,二珠自然也是不可能。
鲤珠见此情况,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成功挑拨了洛神珠,令它对苏璃产生了怀疑,而它则借此机会大显神威,借此机会上位。
一切都进展得很是顺利,此番绞杀也甚是成功。洛神珠也确实因为自己的小性子而没有起到应有的功能。
不过这也难怪,那美女蛇与它正是相克,完全压制了它的力量。它就是想要如何,也是毫无法子。
但是最终的结局却成了这样。
“我的态度已经亮明,你应该很清楚。好生离开吧,不要让大家都变得难堪。”
苏璃说道,看着一地的蛇,心中难受得不行。鲤珠在空中的轨迹瞬间变得躁动不安,登时便迎上苏璃,光亮也是闪得晃人眼睛。
“阿璃……”
国师在一旁叫道,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旁的云薪等人也是不知所措,以至于场面有些僵持。
“二叔,您的意思我明白。鲤珠确实来之不易,而且会对咱们有着不一样的裨益。可是它这般性情,这般行事,实在是难以驾驭。更何况鲤族人一定不会将它拱手让人,到时候必定会生事端。
若是如此,那咱们还不如干脆一点,做个了断该多好。”
苏璃说道,用手捂住眼睛,眼睛被那光线灼得发痛。国师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说不出分毫挽留的话,只是深深叹口气,而后回去找一脸懵然的云薪,开始商量接下来上路的事宜。
“嘶……”
就在此时,半空之中的鲤珠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顿时便来至苏璃的肚子上,来回打了个转。苏璃有些讶异,身体骤然间发生异样的变化,令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鲤珠躁动的状态终于停止,珠身骤然变小,变成一个小小的颗粒。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苏璃张开的嘴唇之中,快速得令人难以想象。
“唔唔唔……”
苏璃瞪大眼眸,对鲤珠的这一波操作完全招架不得,急忙弯下身子去呕,但除了恶心的感觉,什么实质性的物什都吐不出来。
“阿璃,你怎么样?”
国师以及云薪见此情况急忙过来,苏璃看着他们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疲乏瞬间将她包裹,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朝着地面栽去。云薪加快步伐,才让她勉强进入到自己的怀中,不至于摔倒在那一地的蛇上。
……
大梁境外,农田村庄。
一处破旧的茅屋里,男子粗鲁的声响此起彼伏,伴随着女子断气一般的的呼喊,听起来令人面红耳赤。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消失。土炕之上,一个女子将衣裳穿起,看向窗扉,眼神之中都是清冷。
“小美人,怎么不睡会儿。咱们也是折腾了一宿了,你在体力可真是好啊……”
一个长相粗鄙的中年男子撑起身子,环住那女子的腰肢,脸上都是邪恶的笑意。女子没有回头看他,绝美的容颜之上掠过一抹弑杀之色,但是很快便消失无踪。
“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什么时候送本宫走?”
“小美人,我觉得你应该改改你的称呼,要不然,宫中知道了盛宠一时的樊贵妃竟然没死,那停在庙祠之中的尸体是她宫中的宫女,只怕神仙也是救不了你。”
男子回味着刚刚的销魂,顿时口干舌燥起来。手上的动作又开始肆意。樊贵妃不为所动,继续看着窗外的天色,但是话语却有些颤抖:
“你答应了我的,今天就能送本宫……我离开。皇上肯定知道我是假死,必定会派人捉拿我,到时候连着你,都是会遭殃的。”
“宫里那位?恐怕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他还有时间管你,真是天大的笑话。其实你是想那战王来追你吧,将你捉回去,然后看押起来。只是以他的性子,必定会让你身首异处,你那些美梦最终都是要破碎的……”
男子说道,将樊贵妃拉到身下,所有的话语全都变成了低吼。
樊贵妃默默承受着,眼睛开始空洞,但是内心却甚是颓然,浓浓的委屈涌现而出,同时还有灼灼的愤怒。
她一介贵妃,竟然沦落至此,甚至被一个粗鄙男子如此对待,她恨透了,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