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的正中央,一株颜色如火的药草随风摇曳,宛若烈焰一般。
但是药草的叶子上却结了霜,冰冷得令它四周的药草都无法生长。所以周围都光秃秃的,显得它格外的突兀。
这药草的名字,叫寒烈。对治疗冰火毒有奇效。但是摘取和淬炼制药的过程都无比繁杂,绝对寻常之人可以驾驭。
一旦操持得不得当,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哼,中了毒还那么嚣张,你还真以为人人都对你死心塌地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可不能为你冒这样的险。”
苏璃恨恨说道,想起那个臭男人对她的警告,气就不打一出来。直接迈步离开,准备离它远远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总还是往那“寒烈”上放,根本就控制不住。
“唉,好吧好吧,我认输。”
苏璃甩了甩头,随之重新来到寒烈前,蹲下身子细细观察它。
医典上说,“寒烈”的叶尖之中,有整株药草最浓醇的汁液。一共七滴,要一滴不落,完整不差地取出,而后再制成丹药,方可解毒。
或许萃取的工艺,她还可以勉强胜任。但是炼制丹药,她短时间内真的无法学会。
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战墨风来想办法。
但是如此,他就会知道这方空间的存在,她的秘密就会被他知晓,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憋屈。
算了算了,她还是先把萃取的事情解决好。等这项做好之后,她再和他商量这相关的事宜。也许还能为此,给她的离开添加一些筹码,好迫他答应。
要知道,他的剩余时间可是不多了。
“小姐,小姐,王爷来看您了!
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翠瑚焦急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
说曹操曹操到。苏璃揉了揉眉心,用溪水将脸上的面膜洗去,而后便整理了一下自己,出了空间。
内室之中,战墨风视线锐利地扫视四周。苏璃从他身后绕到他的身前,皱着眉头问道,但是语气却充满着漫不经心。
“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有何贵干?”
“放肆!看到本王,为何不行礼?”
战墨风看着苏璃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登时便厉声教训道。
苏璃吓了一跳,脾气跟着上来,但是一个更好的主意涌入她的脑海,让她眼前一亮。
不就是见面的礼仪吗?她要是想看,她做给他看就是了。
想到这,她笑靥如花,将手放在左胸,摆出一个心形的动作,而后对着他说道:
“关爱智障人士,我们一起进步。”
话语结束,她便自顾自地笑了出来,以至于到最后竟是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痛快,真痛快!
战墨风看着苏璃前仰后合的样子,眼神阴鸷。
突然,他伸手拉住苏璃的手腕。苏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调转了方向,但是身子被环得紧紧的,动一下都是奢望。
“你干什么!战墨风,你别乱来,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璃心头剧烈跳动,声音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战栗。战墨风握紧她的手腕,声音里都是戏谑的意味,显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爱妃礼仪欠佳,本王亲自教导。”
话语说罢,他强行将她的双手叠在一起,让她的膝盖也为之弯曲,做出一个福身行礼的动作。
“说,妾身给王爷请安。”
战墨风对她说道,让她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许动弹。
苏璃半蹲了一会儿,便觉得腰腿都是酸麻,很快便是胀痛,难受得不行。
她继续挣扎,但是所使出的一切力气都是徒劳无功,反而令战墨风的力道加得更紧。
豆大的汗珠顺着苏璃的额角掉了下来。苏璃恨得牙牙痒,但是根本就没办法去抵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只要见到你,定给你行礼,这样总行了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苏璃决定不再和他较劲,主动示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她一定能抓到机会,让这个臭男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在行给本王看。”
每次一看到这个小女人吃瘪,战墨风就觉得心口舒爽不已。
“是,妾身给王爷请安。”
苏璃的身体得到了自由,但是却依旧要迫不得已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只见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对着战墨风做了一个标准的福身礼,动作幅度极大。
哼,不就是相想看姑奶奶给你行礼吗?其实姑奶奶什么都会,下次给你来个送葬礼,让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苏璃心中想着,一口闷气在胸口怎么都出不来。
战墨风微微蹙眉,视线在她脸上停顿片刻便离开,在卧室四周查看。
“上次给你的刺绣,可好了?”
“什么刺绣,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苏璃没好气地说道。战墨风抬头看她,声音暗沉:
“本王对你说过,那是给太后的寿礼。眼下,她老人家正盼着呢。”
“你说什么!”
苏璃错愕大喊,完全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战墨风看着她,脸上平静无波,随之从衣袖中拿出一方鎏金华贵的请帖。
苏璃接过,打开查看,随之倒吸一口气,随之便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后天就是寿宴?……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本王早已告诉你了。”
战墨风说道,随之准备离开。
“我哪知道你那时不是胡蒙我!我以为你是在耍花样,便没有多加理会,我哪里知道……”
苏璃喊道,对战墨风简直就是恨到了骨子里。
她本就不爱刺绣这种东西,又觉得是被战墨风耍,便直接把那刺绣扔掉了。
当是翠湖曾极力阻止,称这套刺绣的花纹图案是难得的好,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她就是执意如此,什么劝都听不进去。如今这种局面,她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梁国的寿辰,尤其是长辈的寿辰,都是要送刺绣为礼的。因为丝线绵长,寓意极好。
如今她就算是再选个花样,也是绣不完的。
“要不我不去了吧?反正这样的场合,少我一个也没什么。”
苏璃开始自我宽慰,但是越安慰,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