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一行继续一路北上,于此同时身处神都的韩天却处于波云诡谲的朝堂之中。
自从去年武皇帝病倒后,大熵朝廷内外暗流涌动,三公表面和谐无事,但暗地里,派系的斗争早已开始。病倒后的武皇帝好似变了个人,往日的果断不见了,所有事情都要个三公商量,终日都在泰伏殿里,拉上所有的窗帘,整日不见阳光,整个宫殿都显得特别阴森。就连平日经常进宫的韩天都好久没有私下得到武皇帝召见了。并且太子年幼无力监国,所有国事大都落到了三公手上,韩天隐约感觉到朝中要有变数发生。
日月更替,半年过去了,期间韩夫人多次要回神都,但是韩天都不允许,让她们在老家安心多住一段时间,却让韩啸与韩宗回到神都,同行的还有吕泰这个武痴。
因之前武皇帝南征北战,国内怨言四起,虽说也停战准备修养生息,但时日尚短,同时大熵文官都由三公负责,三公可谓门生遍天下。其中尤其以太尉孙祖为最,孙家世代为官,有“三世两公一傅”的美誉,即孙家三代人出了两位三公和一位太傅。其父孙元在世时为司徒,后孙祖为太尉,其弟孙庭为太傅,一家好不尊贵。但最让韩天不安的是边境,今年天气凉的特别早,预测年底北方草原会发生大寒天,到时候草原的牛羊肯定会大有折损,北邙等边境蛮族日子不好过,明年春天就会出现北邙大军南下的局面。与此同时,近几年西北的台州的罗全罗太守,一直收缩兵力,对周边其他州的战事不闻不问,一直囤积资源。薄州周边的蛮族一直骚扰不断,而薄州周博将军则疲于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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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公府,韩天与韩啸刚吃完晚饭,准备好好聊聊,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平静的氛围,只见管家韩平,疾步走到韩天身边,靠近耳朵,经声说了几句,韩天脸色骤变,起身对韩啸说道:“啸儿,为父今夜要进宫,你在家好好照顾好你自己!”说完便转身向书房走去,并且吩咐家将韩烈等人,围住书房,不许任何人靠近。
韩天进入书房,关好门,只见一个身碎黑斗篷的人站立房中。韩天疾步走进,那人掀开斗篷,躬身行礼。
“国公爷!”
“公公!”原来此人是常年跟随武皇帝的近侍。
“不知黄公公深夜来我府上,所谓何事?”韩天急忙问道。
“不瞒国公爷,确实是陛下命我招国公爷进宫面圣,但具体什么事情老奴确实不知,请国公告随我速速进宫吧!”
“好!我这就换身衣服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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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这好像不是平时进宫的路线啊?”韩天看着马车行进的路线与往日进宫的路线有所不同疑惑的问道。
“事关紧急!具体情况,老奴也不知,乃是陛下吩话。”
韩天听闻,便不再多问,但心中大致也有所猜测,陛下可能有所吩咐。作为镇守神都的心腹大将,韩天近日里也发现神都内出现不少暗探。
韩天跟随黄公公,一路无话,进入宫中,到达武皇帝所在的泰伏殿,殿门禁闭,窗帘都拉上了。
“韩将军稍候!老奴这去通报。”黄公公转身说道。
“好的!有劳公公了!”韩天答道。
黄公公进去后,不一会儿便出来宣韩天觐见。
殿内人不多,就几个陛下平日的近侍。但由于窗帘被拉上,终日不见阳光,殿内阴气森森,陛下靠躺在龙床上。韩天连忙上前单膝跪到:“臣,韩天,拜见陛下,吾皇永昌!”
“韩卿,免礼。”皇帝虚弱的轻声说道。
“来人,赐座。”
“韩卿,朕问你一句话,朕能信你吗?”皇帝浑浊无神的目光此刻犹如利剑一般紧紧的盯着韩天。
“臣,韩家世代深受皇恩,只要陛下一句话,臣万死不辞!”韩天连忙重重的单膝跪地答道。
“好,咳!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小时候,你是我的伴读,后先帝,让你我从军,之后出征北邙,讨伐宋贼,平南疆,攻打西罗等等,一路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你一直跟随我,护我安全,你我虽无兄弟之名,但早已生死相靠,兄弟情深,我自知时日无多,我儿年幼,然朝中三公各个常年在位,手握大权,根深蒂固,自成派系,我一旦去了,我儿必为他们所控制,而且因常年征战,国内虽看似开静,实则多地匪寇丛生,到时国将不国,我求兄弟护我儿成年,助他坐稳皇位,我赐你天卷一份,日后不论你韩家做了什么错事,凭此卷可免一切死罪,武皇帝浑浊的眼睛盯着韩天说道。
“臣不求赏赐,臣韩家世代忠于陛下,深受皇恩,臣必将誓死遵从陛下旨意辅佐太子继位,助太子平定天下。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誓死尊从!”韩天抬头朗声重重的发誓说道。
“好吧,你家那虎头小子也十五岁了吧,过完年就十六岁了!也该进军营接触军事了。既然你不肯接受赏赐,那就封你家小子一个从军牙将,让他去薄州周博那从军去,周博是你好友,有他照顾定不会有问题,另外在赐你小女儿韩吟为崇阳郡主!受封崇阳郡。就这么定了!”
“臣代犬子与小女谢陛下隆恩!犬子年幼,得陛下赏识是犬子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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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深夜召见韩天的消息的确瞒过了绝大部分的人,但还是被孙祖在内庭的内应所看到,消息迅速的来到孙祖手上。
太尉府
孙祖坐在主位上,他的左手边坐着他的弟弟孙庭,右手边坐着他的儿子孙昭。
孙昭年纪约二十八九,身形修长,肤白,俊朗,衣着华丽,一眼望去好一个翩翩公子。
“宫内传来消息,陛下深夜召见了韩天。但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此事你们怎么看。”孙祖淡淡的说道。
“大哥!陛下重病一直未愈,日后若太子登基,我为太子太傅属近臣,日后定能位列三公,昭儿的名气在同辈中也是名声在外,入仕后有我孙家扶持,定能青云直上,韩天一介武夫,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的破军禁卫早已没有了,现在他也就负责神都周边的军营,也就几千人,有什么好怕的。”
“父亲!孩儿倒是认为韩天比较棘手,因为他的部队负责巩卫神都,若日后神都出事,他必第一个兵临城下,而且皇宫禁卫多是他带出来的兵,他若进城或进宫护卫定十分迅速!所以对我孙家是个威胁!”
“嗯!我儿说的好!韩天必须要对付,我孙家三世两公一太傅,门下遍布阳州和冀州,名满天下。而且台州罗太守为我孙家门生,若陛下归天,这大权一定要握在我孙家的手中!”
“大哥所言甚是!小弟愚见了!”孙庭惭愧的说道。
“诶!贤弟莫要如此,你为太傅,一定要教导好我们的太子啊!”孙祖一脸正派嘴角却又挂着诡异的笑容说道。
“是!”孙庭面带笑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