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于回到家,立刻找人寻了一家私人侦探所,她要好好查查赵明宇的事情。不一会儿,助手发了消息过来,把私人侦探所的位置和电话都告诉了她,她打算自己走一趟。
那私人侦探所位置挺偏僻的,顾之于先把车停到距离它不远的地下停车场里。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地下停车场里没人。
顾之于走了没两步,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个人,往她面前撒了一些粉状物,她没注意,吸了两口,正想看是谁这么没道德,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后来,就没了意识。
那人看顾之于晕了过去,叫两个帮手把人搬上了车,然后,自己打电话给何跃:“何特助,事情办妥了,人现在送过来。”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那人笑的非常谄媚,“谢谢谢谢,钱收到了。”说完,电话挂断。
顾之于再次醒来,她已身处一间奇怪的房间里。
她躺在房间中央的白色大床上,身上被人换了病号服,放眼望去,房间里到处是实验用的瓶瓶罐罐,她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实验室一般。
顾之于感觉身子有些疲软,努力撑起来后,才发现,这间房间有监控室摄像头。好似监控室里有人看见了她的动作,随着她起身,房间门被打开。
走进来的,是容屿和几个医生护士打扮的人。
顾之于惊喜之余带着强烈的不安,她问:“阿屿,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这些又是什么情况?”
容屿听到她的称呼,目光一凛,冷漠的说:“顾小姐,请你自重,我们既已离婚,麻烦你称呼我为容总。这些人,是我给我妻子请来的研发药的专家,而你,从现在起,就是我妻子的试药员。”
“试药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妻子是谁?你凭什么囚禁我?你们这是非法囚禁!”顾之于再怎么爱容屿,此刻也感到无比的愤怒。
“顾之于,我劝你好好的试药,怪怪的待在这里等药成功的制出来,为你们顾家犯下的恶行赎罪。等瑟瑟的毒解了,我自然会放你回去。”“非法囚禁?呵,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叫警方来抓我。”容屿凑近她身边,在她耳边说。
顾之于突然醒悟过来:“赵明宇是你安排的?!”语气肯定,“是。”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容屿毫不犹疑的回答,心里有被针一般的疼,顾之于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么做?什么叫为我们家所犯下的恶行赎罪?我们家对顾之瑟做了什么吗?”
容屿冷冷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装的真像啊。”
顾之于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突然灵光一现,是了,顾之瑟父母的去世跟顾之于一家有点关系。
当时一起坐车上山玩,他们两家关系很好,顾秦和他的大伯顾南坐在一起商量事情,顾之于的母亲白湘菀和顾之瑟的母亲颜沁坐在一块,她们两个分别被自己的妈妈抱在怀里。
结果,下山的时候,顾秦开车,顾南和颜沁坐在同一边,恰好下暴雨,路也滑,顾秦一下子没看清前方的弯道,等再打方向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车飞了出去。正好是顾南和颜沁坐的那一边先着地,后来,两人抢救无效死亡,顾之瑟和顾之于由于被安置在颜沁和白湘菀中间,除了些擦伤,没有其它问题。
而顾秦和白湘菀两人也受了重伤,几乎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痊愈。而当时警方的调查结果是,顾秦车上的刹车片被人恶意损坏。并进行了立案调查,当时也的确抓到了人,案件就告一段落。后来,顾秦一家就收养了顾之瑟。
尽管不是亲生,顾秦夫妇对顾之瑟也非常好,甚至不输于对待顾之于,有时候顾之于还觉得顾秦夫妇对顾之瑟太好了,自己吃醋嫉妒了。
可是,无论顾秦他们怎么对待顾之瑟,顾之瑟却始终和他们亲近不起来,甚至,还认为是顾秦害死了她的父母!
顾之于一脸不可思议:“她是这么和你说的?我父母十几年来没有亏待过她,有时候对待她比对待我都好,无论衣服首饰,还是上的学校,无一例外都是顶尖的,她,她怎么可以这样!?”
容屿听她这一席话,看她激动的神情,并没有波动,反而还有点像再看一个戏子演戏一般,充满了讥讽。
“我看,你们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赎罪吧?瑟瑟多年寄人篱下,若不和你们处好关系,谁知道你们会怎样欺负她。别狡辩了,证据已经在我手上了。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乖乖当试验品,成功后放你离开,你父母做过的事情我和瑟瑟既往不咎。二,我把证据交给警方,你去坐牢。二选一。”容屿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漠的说道。
突然,何跃进来了,手上拿着容屿的手机。
“总裁,顾小姐来电。”听到顾小姐三个字,顾之于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容屿厌恶的看她一眼,故意当着她的面,接听了电话。
“瑟瑟,怎么了?”容屿温柔的问,电话那头的顾之瑟好似哭了,容屿看向顾之于的眼神充满了怒气,还夹杂着鄙夷。
容屿温柔的安抚了顾之瑟一阵,挂了电话,充满怒气的问,“瑟瑟被你派去的人差点毁了容。顾之于,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你真的令人恶心。”
顾之于后知后觉,无助的问:“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毁她容了?你说清楚!”容屿则看也不看她,直接和穿白大卦的实验人员说:“留口气,其它随意。”实验人员恭敬的点点头,说罢,容屿离开了这个房间,无视了顾之于凄声的疑问。
关上房门,隔绝了顾之于充满绝望的声音,容屿本以为会觉得大快人心,心满意足,但是,胸口却感到一阵闷闷的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流逝。
容屿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被两个护士按在床上打针的顾之于,回想起刚刚顾之瑟说的话,下定决心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容屿离开别墅,回到公司,着手对GU集团的收购。
刚结束了一场会议,容屿稍稍放松些坐在老板椅上,不知怎么回事,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离开时,顾之于的眼神。
充满绝望,难过,不可置信。
想着想着,又回想起这三年来两人的生活。
顾之于从小也是富养长大的,喜好被白湘菀培养的非常阳春白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洗衣做饭并不擅长。
但容屿又是一个很有洁癖的人,自己的房子一定要自己收拾,再加上有意要为难顾之于,所以在结婚后,家中的卫生,饭菜,种种都是顾之于一手包办。
尽管集团里事情很多,自己也很忙,顾之于却仍然每天都自己准备便当让容屿带去公司。为了容屿,她甚至去向专业的厨师学习,只为了做容屿爱吃的菜。哪怕容屿再晚回来,家里都会给他留盏灯,桌上都会有一杯温牛奶。
扪心自问,有时候容屿面对顾之于充满爱意的眼神,他会觉得很矛盾。可是,每每听到顾之瑟委屈又难过的控诉,他告诫自己不要因为顾之于演戏演的好而接受她,所以,每次对待顾之于的示好,他总是强硬的拒绝或者直接无视,便当,吃食一类直接送给助理,衣服饰品一类也不要,堆在那里,既不扔也不管。
这次也是一样,明明感觉心痛,可是,却仍然离开了。
容屿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顾之瑟救了你,你答应了她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念了好几遍,才将心里那阵痛稍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