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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少知多少(1)

苏盼和张筱玲一起下了楼梯,在楼道口分道扬镳后,苏盼就独自一人去宿舍。

回到宿舍,苏盼只喝了水就躺下准备睡觉。

陈娟吃过饭后就回了宿舍,瞥到苏盼躺在床上,虽然觉得有些惊讶,但也没在意。

后来的我们才知道该和你一起走过余生的,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不是突然兴起的决定。

-

由于中午没吃饭,苏盼的肚子有些空,就想着早点出宿舍去买点面包垫垫,买桶泡面吃也好,总归不能让自己在考试的时候因为肚子饿的原因,开始注意力不集中吧。

但事与愿违,超市没开门,学校大门也出不去。

苏盼就想着那就去班里接点热水喝吧,水也能够垫一下饥饿感。

到了四楼的走廊,瞥见这人去楼空的建筑,无奈的苦笑心想:“教室要是没开门,自己是在这等,还是再回宿舍呢?”

等走近她自己班所在的窗户,本以为是空无一人的教室,有一个身影,在饮水机旁边。

苏盼心生疑惑,她觉得这人酷似自己熟知的,是个女生,像今天刚抱过的那个人。

女孩此刻正在饮水机旁边接水,面前的桌上放着两个杯子,一个淡蓝色的,一个粉色,杯里的水都还没接满,桌面的不远处位置放着两杯‘优乐美’。

女孩的身体半弯着腰,头发松松散散的,还有些碎发垂在脸侧,眼睛的视线静静地在桌上的定格,她的眼神很专注,就好像自己在雕刻一件极美的物件,正在忙碌着。

苏盼对眼前的这些,表示很疑惑,扫了一眼后出声问:“张筱玲,怎么来这么早了?”声音有些低哑,如同没有水分的枯木,干瘪年久。

“哦,来了啊,盼盼。”

“我想着在家没事,不如早点来学校看看书。”

女孩回答的声音中有喘气声,气息不稳,就像刚冲刺完就开口了,还有些沙哑,但苏盼想问原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沉默着。

张筱玲抬头看了一眼苏盼,对她笑了笑便继续开始冲奶茶。

她自己也是刚刚到班,放学后回到家,想想平时同桌几乎不爱说话的性子,今天哭过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去餐厅,超市里的泡面,辣的苏盼也不能吃,她的胃不好刺激不得,陈娟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她打一份饭。

张筱玲在脑子里把这些事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后来想到她自己和苏盼出教室的时候,没看到陈娟的身影,就觉得别人帮她买饭这种可能性有点悬,不一定会发生,后来在家她自己只吃了一碗后,就告诉自家老妈,早点去学校了,下午还有考试赶去复习。

张筱玲冲好奶茶后,就端着两杯奶茶往座位去了,虽刚冲好但温度却不高不低,手指摸着还带有余温。

“喏,给你。”把一杯递给苏盼,放在她的桌上,女孩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紧张,也有一丝试探。

苏盼听到后疑惑的转头,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奶茶,随即眼睛便看向还在站着的同桌,不解的问:“这是……”

张筱玲在苏盼还未说完的时候出声:“请你的,喝吧。”女孩坦然的开口,语气给人一种豪迈的感觉,有点暖。

“不要再说什么自己要是想喝的话,自己会买。”

“我多买了,本来想着下次喝的时候不用跑腿了,要先放在桌兜里,但发现桌里放不下了。”

“反正已经冲了,我自己都有一杯了,你就帮我喝了吧?”张晓玲说完后,可以感觉到声音里面有埋怨,也有拜托,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得把它喝了。

苏盼对此沉思了一会,有些无奈,抿唇笑了笑说:“谢谢,现在我不太想喝。”

一声感谢,阻断了别人想要靠近的路,把自己的城楼大门紧闭不允许生人闯进。

听到苏盼的拒绝,张筱玲顿时有些鼻子发酸,她本以为关系会变一些,自己今天中午的那些可以和苏盼的距离更近一点,可现在发现原来不是的,丝毫都没有,女孩还是疏离和淡漠。

她勾唇苦笑心想:原来自己又自作多情,真的是可笑,可笑极了,自己骑车从家到学校,平时需要近半个小时,但今天中午只花了15分钟,在路上的时候,自己还觉得骑的有点慢,后来到学校门口后,就立即去对面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奶茶和小吃店,之后是跑着来班的。

她想,自己中招考试的时候都没跑的这么用力,到现在喉咙那还有点发干,刚才还说了那么多的话,感觉好渴,想赶紧去喝水。

刚才她自己到班后,想着奶茶的温度可以控制点不要太烫,就没顾得喝水,桌上的两个杯子一杯接的全是热水,一杯接的全是凉水,两杯一起兑,兑出刚好现在可以喝的温度。

这样想着张筱玲自己便慢慢的转身,低着头身影淡淡地消失在教室的门口,没有和苏盼说一下。

-

起初苏盼在看到自己同桌在班里,不是仅独她一人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激动,毕竟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活人,还是有点恐惧的。

但张筱玲在,有人在旁边待着,就像是在陪伴着她一样,她喜欢这样。

然后她就坐在凳子上等同桌忙完,苏盼想着自己一会该找点什么话题来聊天,之前都是张筱玲先开口,今天就自己先开口吧,人家帮了她,连谢谢都没说一声。

等到张筱玲让她喝奶茶的时候,她想等会再喝先说事情,本来她以为同桌就要坐下来了,自己先把今天事解释一下,后面就再看看吧,决定权不在她的手里,她想听这个今天帮过她的女孩说,但,几秒过去后,只听见的是零碎脚步声,并未听到落座时椅子的推拉声。

苏盼疑惑的抬头,视线在教室里,外面的走廊都望了一周,却没发现女孩的身影,想着可能去厕所了,就在凳子上坐着,安静的等人。

三十分钟过去了。

想等的人还没等到,凉透的奶茶人没动,倒是班里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进了班,但这之中并没有苏盼想看到的那个人。

两点整,有的班都开始在检查了,准备考试,站在高一(18)班后门的苏盼,还在傻傻的等。

校园的广播里响起开始做题的铃声后,苏盼才愣过来,今天下午还有两场考试,连忙跑着下楼。

(5)班教室

陈宇辰今天不到两点就到考场的教室了,来早后就趴到桌上睡觉,两点的时候本来他以为班里就会看到苏盼,可他从桌子上起来后,没看到本该出现的人,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也漏跳了几下。

这又一次的怪异,让他想到今天下午可能不会瞧到‘倒霉蛋’她人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和不易察觉的不安。

讲台上的老师,眼神淡漠的发完卷子,没有出声问有没有缺考的人,而是直接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凳上的学生们,警戒的观察着。

台下的陈宇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试卷,是生物卷,概念和定义题占的多一些。

写完自己的身份情况,准备落笔写题,却不由自主地瞥了一下那个只有试卷的课桌,心里莫名地就有些揪紧的发闷。

外面的广播铃声响了,人还未到,可能真的来不了了,男孩轻叹一声。

看了看窗外,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开始答题。

“报告”熟悉的声音。

陈宇辰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就抬起头了,视线也准确地落在那个人身上。

女孩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没了往日的干脆和清晰,就两个字,仿佛是很艰难地冲出牙关。

“怎么迟到了,难道高考你也这样吗?进去吧。”讲台上的女人,带有审视的瞥了一眼女孩。

苏盼得到老师的准许后,淡淡的走进来,甚至都没抬头。

陈宇辰望着这个身影有些落寞的女孩,不由来的觉得有些刺目,心里也有点恐慌。

“苏盼,咋来迟了?”

“苏盼,往这里看一眼。”

“咋不说话……”男生的声音虽轻,但老师还是听到了,还出声打断,“后门那里,想直接交卷吗?”老师的声音带有显而易见的警告。

刚才女生迟到没检查让她破例进来,但还是要提防一下,万一作弊了,谁成想,左边靠窗的男生一直在说话,本想着一次两次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啊,为了避免发生作弊的可能。

第三次的呼喊就打断了。

陈宇辰悻悻地闭上嘴,垂眸无意识的看着桌上的卷子,余光却在斜后方。

苏盼进来后,能感觉到所有人打量的眼光,她不在意,因为在意了也没用。

在听到那个男生关心的问候,埋怨自己时,也很无奈,不免轻叹心想:中午的时候,自己头一次在家外边哭,被人安慰,很暖心,但不打招呼的离开,又是因为怕被牵连吗?

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不知所踪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是真的怕受到影响吗?

她自己在初中的时候,刚开始也有朋友,但后来因为帮自己打抱不平,差点被打,在那之后,苏盼就和别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不只是身边人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的意愿。

淡如水般的情分,不会因为袖手旁观而寒了心,也不会让她太伤心,有些重要的东西自己不让别人知道就好了,其余的没了就没了,再买就好。

成群结队的倒不如独来独往的好,既省去了不少麻烦,还落了清净。

苏盼想清楚那些事后,便垂眸轻笑,而后落笔答题。

一百分钟,两节课加上一个课间休息的考试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看的到紧张的迹象。

苏盼却悠哉悠哉的做题,概念有些模糊的,便东拼一下西凑一下的草草写完。

陈宇辰自监考老师警告后,就有些生气,这气就像雨天时,躲在房间里却被憋的慌一样闷闷的。

但,苏盼的不吭声,又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很挫败,人家昨天的发愣,被自己下意识的认为是没睡醒在发癔症。

昨天有初露尖角的时候,他没当回事,如今这可能都要结束了,再去询问,着实有点尴尬,说到底还是自己不细心,现在张口问人家,这事也不知道缘由,人家凭什么一定要告诉自己,这没道理啊!

陈宇辰安静地想通了这些,便撇了撇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时候,人的想法真的很奇妙!你觉得那人好的时候,便觉得有关那人也会是好的,一点都不关注到底是怎么的好,原因又是因为什么。

最后一场政治考试,只剩下最后五分钟的时间了。

本来被这场蓄谋已久的检验,搞的有些人心惶惶不安,听说还要通知家长,选学生换班,此时就有些蠢蠢欲动的学生,抱着冲刺的心情在说考试结束后就闯出教室。

这该死的考试,弄得人睡不着,吃不好,还成天担心没记住考试的内容,会在考场上出意外。

现在终于结束了,先不管成绩分数,最起码这几天终于可以喘几口气了,考试紧张的气氛压得人险些呼吸不上来,之前在学生们的脸上偶尔还能寻得紧张和不安,可如今,这些情绪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人丢掉。

苏盼的脸上,有紧张,但不是因为考试,而是她的同桌,她在想中午同桌人没踪影的缘由,想来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才不见踪迹。

因为中午的争吵?还是害怕受到牵连和初中的时候一样?

苏盼就想着,一会交完卷子,回到班就和同桌聊聊吧,这摸不着头脑的揣测,着实有点费脑子。

陈宇辰也是待命蓄发,一会交完卷子,和苏盼聊一下,就算问不出什么情况,说上话也行,这搭理他的这种,让他没由来的觉得恐慌不安。

时间五点四十分

“考试结束,全体起立,停止答题。”同样的结束语,只不过这次的是个圆满的句号。

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的学生们,瞬间就像成群结队的觅食蚂蚁,倾巢而出。

“苏盼”

“等我一下,我有事给你说。”

“一起走?不是顺路吗?”

男孩的声音不负预期的响起,细微地提高声音的大小,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不满。

苏盼没回头,只是停足,而后出教室,身影消失在(5)教室旁边的楼梯口。

陈宇辰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和她说一句话就好的,但又怕她继续不搭理自己,就没头脑的又加了句“一起走,不是顺路吗?”

神特么的询问,就没感觉到是在问,倒像是通知,表示:“你上楼必须和我一起,因为顺路。”

当即“操”一声,像是和谁赌气似的,从(1)班教室那里的楼道里上了楼。

两人没开口说话,甚至苏盼连眼神都没有给陈宇辰一个,连一下都没有。

这样的认知,让他更加生气,回到班后就立刻趴在桌子上,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是想,弄的周身仿佛是空调吹的,散发着冷的空气,让前来找他说话的沈羽,没由来的打了一阵寒噤,激得一身鸡皮疙瘩。

沈羽还以为是自己穿的单薄的原因,教室的温度太低,是窗户和门没关的缘故。

俞晨刚从一楼的(3)班出来,就无意间扫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她的步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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