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苏盼48分的时候,陈娟也很吃惊,她本来还以为在自己和张筱玲,苏盼俩人这里,自己是比她俩学习好多了的,但,好像并不是这样。
之前在香北中学,她没怎么注意别的班的人,自己在初中的时候,学习这个问题,就是也还好,那个时候学校有三百多人,年级排名的话,可以排在一百多刚出头。
就是学科会偏科,特别是数学和英语,一百二十分满分,堪堪只有六七十分,连及格分都没过。
在初中的时候,陈娟是根本就不知道苏盼这个人的,要不是因为和她一起从小玩到大的陈慧,在开学那天问到学校的时候,自己随口说:“陈慧是和从小到大的发小……。”
而本来不带一丝感情的表情,在听到陈慧这个名字的时候,微愣片刻后,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好巧啊!我和她是同班。”
后来,想是自己之前都没见过她,陈娟便自然而然地以为,苏盼和张晓玲是一样的,学渣一个,她在别的同学那里听说了:“苏盼的同桌是花钱进来的学校……。”俩人是同桌,这样想想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沙”
“沙”
墨绿色的黑板上有物体相碰时的声音,就像磨砂皮把粗糙的表面磨划的更加光滑细腻。
秦槿正在黑板上写选择题答案,先对好答案,既让学生们的心落地,也让她这个老师更好的授课。
“哎,什么意思这个单词?”
“今天中午去吃啥饭?”
……
台上的老师在专注的抄写比对,台下的学生堆里有刻意压低声音的说话声。
这些都是学校上课常有的事。
手指放下未用完的粉笔,秦槿开口:“先对好答案,然后看完形填空,先讲后面的题。”
讲台上是秦槿的标准式普通话,先讲的是完形填空,是因为,她想先统计了一下这道题学生们错了几道。
十分钟后。
拿着试卷的手便停止了翻页,秦槿开口:“这道题一共有二十道,我想问问你们都错了几道。”
“错一道的有吗?”
全班无声。
“那两道?”
继续潜水。
“三道?”
“有”
突兀的一声,既把快要让头低到桌兜下的学生们惊到,也把台上的秦槿那颗已经要四分五裂,碎成玻璃渣渣的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拼接成原本的样子。
喊的声音是个女生,而且那声貌似很激动,很骄傲,是的呢,就一个人,不骄傲谁傲啊。
这道声音让所有的人包括秦槿都齐齐地望去,在后门那里,秦槿当时听到的时候,心里是咯嘣一下的,毕竟当时想着错四五道就很不错了,20道题,满分30分,分数24分就蛮高的。
“是课代表吗?”
“声音不像啊!”
“我擦,真厉害。”
“我算了一下,错了三道就是25.5分。”
……
教室里的声音就像春天出去寻觅的蜜蜂一样,嗡嗡响,毕竟他们都没想到,一直以为的渣渣,并非如此。
对此,稍微敛了敛心神的秦槿开口:“是苏盼吗?”
那边后门靠窗的女孩想拉着要开口应答的张筱玲,这么值得表扬的事,不能直明明的爆出来,不能,也不该。
纤细白嫩的手,本该是柔柔弱弱的,但此时就像被注入了铅铁汁一样,很重,很有力,张筱玲放弃抵抗。
手下没了那股顽力,苏盼对张筱玲眼神示意:“不要说了。”随后开口:“老师,刚才是张晓玲看错了,我错了六道。”
这些细微的小动作,秦槿当然看到了,张筱玲的不解,苏盼的坚决,从中她很肯定,苏盼真的错了三道,但她貌似不想让别人知道。
对于这种行为虽不解,可秦槿说的话是看似认同了苏盼的这番解释,她开口:“哦,没事。”
一堂课就这么在老师的授课,传教,学生的记笔记,聆听中缓缓度过。
下课后,临走前的秦槿,开口:“苏盼,到我办公室一下。”
确定苏盼知道后,秦槿便走了。
听到英语老师秦槿喊了苏盼的名字后,张筱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盼的身上,她知道,老师很有可能会是因为上课的事,苏盼也会有可能挨骂受训。
苏盼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张筱玲,便起身出教室,往办公室那里去。
办公室里。
还有别的老师也在房间里,只有两三个,只不过都是靠近走廊窗户旁边的,秦槿的是靠近学校操场那里的窗户旁边。
秦槿在放有两张椅子中的一张坐着,看到苏盼进门后,便开口示意:“苏盼,过来。”
苏盼听后,走去。
“苏盼,完形填空是错了三道吧。”
虽说疑问的语气,但却是陈述的说出。
“能告诉老师原因吗?”
“老师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不想这样的表扬。”
秦槿把心中的想法和疑惑,一股脑地全捣鼓出来了,就像这是压住心中的大石头一样,试了好几次都不能举起,而现在终于稳妥的放在地上。
苏盼很清楚秦老师找她要问什么,但后面的询问,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初中的时候,自己把英语分准确地控制在不高不低地位置上,在此之前有老师当时也找了她问话,但问的不是这,那个老师是那个学校的优秀教师。
教学教龄大概有十年以上,姓郭,那一次郭老师说:“苏盼,你这成绩才是你真正的成绩吧。”
“你考试比第一名还高的时候,是不是抄的?”
“作弊得来的成绩,总归不是真实的。”
“我就在想啊,你这脑子怎么可能会比年级第一还高呢,当时还在想是不是作弊或者别人给你传答案,老师放水了,就是没有证据,但是,现在证明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就是一个妥妥的学渣……”
当时那个老师喋喋不休的说,苏盼只是低着头不应答,因为她知道,给本就不相信的人解释再多,也没用,也不值得,也不该。
后来,苏盼学乖了,慢慢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