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张允回帝都已经一月多了,这一个多月除了上朝听那些文臣絮絮叨叨就是在安王府商讨开春攻打边疆的计划,至于齐彦文也就上朝的时候匆匆见过几面,张允现在刚回来也无心与他争斗,每天早晨出门下午回府,张允很喜欢这种生活,齐子安问过张允何时准备复仇,张允说不想打破现在的宁静,等年后从边疆归来再做打算吧,齐子安应了她的想法,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家庭的幸福,恋人的相伴让张允都快忘了仇恨。
大年三十,皇上在大殿上举办夜宴,南齐不似其他国家有什么男女尊卑,毕竟这上战场的帝女也是女性,所以大臣与家眷们都在一室,皇上皇后下面坐的是皇子和公主们,在下面就是左相张默,因为以前的大将军都不是皇子,所以会被封为右相,左相文右相武保的西齐国家安稳,但如今七皇子安王武功计谋了得被封大将军,又毕竟是皇子在封宰相不妥,所以右相便空缺了出来,再往后就是六部尚书及其家眷,说是家眷不过就是正妻及子女,也有一些疼爱庶出的也带来了,家家都是五六个人,这平日里冷冰冰的大殿也显得有了些人气。
“臣女想挑战帝女。”张允从始至终一直在吃东西和发呆中,她不善交际,也不善于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从一开始就干脆躲到了父亲的身后,谁知道还是有人前来挑衅,说要挑战自己的女子张允认识,是吏部尚书之女付娇娇,平日里就飞扬跋扈在帝都的名声已是极坏,但是她爷爷是老将军府王爷虽已辞去官职威望还在,所以也没人敢说些什么,上一世这个女子喜欢齐彦文,可那个时候齐彦文与她在一起拒绝了她许多次,看起来这一世得不到自己,齐彦文是同意了呀,那女子嘴上说着要挑战自己,眼神却一直在向齐彦文看去,身上携带的玉佩是上一世他赠自己的说是定情信物,张允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自己只是个棋子,会作何感想。“帝女可是不敢?”看着张允不应,付娇娇更是坚信了爷爷说的话,爷爷说过帝女都是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及自己,如今还没开始她便怕了。付娇娇的挑战使得原本热闹的宫殿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是老将军的孙女,一个是当今帝女又是丞相之女,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惹怒其中一方,唯独有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例如三皇子“付娇娇,帝女刚回帝都,你怎么可以如此逼迫她呢?”这话说的好听,如果张允真的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怕真的被这个霸道皇子吸引了吧。“我应了。”张允饮尽杯中酒把杯子放好后,站起来向付娇娇走了过去,张默和张夫人还想拦一下看着女儿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也放下了心,大殿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张允一身白衣一步一步的走着,走的付娇娇背后开始冒冷汗,自己挑战她比武是因为爷爷和三皇子都说自己打的过她,可是这个女人一站起来那种压迫感就迎面扑来,这绝非一个女子该有的气魄,就像爷爷当年出征的时候,甚至比爷爷的气魄还强“请教了。”张允嘴上说着请教了,却在躲了三招之后之间一招把对方打到地上,除了那三招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注意分寸了,付娇娇的武功是她爷爷教的,但毕竟是个女子也就学了个保命的,在张允的面前不堪一提。付娇娇倒在地上,羞愧加上受伤一口血吐了出来,吏部尚书付言一看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一下子就从坐席上崩了起来。“娇娇,你这女人竟敢在大殿上行凶,你敢伤我家女儿,我将军府定与你没完。”听闻此话张默忍不住了,你女儿挑衅我女儿,输了还敢如此猖狂,脸不要了吗,只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七皇子张了口“付大人这是脸都不要了吗?明明是你女儿要挑战帝女,如今怎怪她大殿伤人呢?”听闻此话大殿里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一些发出了嘲笑声,让付言老脸一红,更是气恼。“娇娇是大家闺秀,又怎么与帝女相比。”话说得委婉,不就是说张允从小出去,无人教导吗?“所以知道她是帝女还敢挑战,付小姐勇气可嘉啊。”齐子安笑了笑,可在旁人眼里这个笑容却是跟阎王一样瘆人。“安王,我家娇娇毕竟…”“死了就埋了,受伤就去治。”这话说的霸道,却没人再敢出声,眼看着这年宴就要冷场,皇帝连忙赏了些东西气氛才开始缓和,欢歌笑语的场子让人们忘记了刚刚的不快,除了坐在皇帝下面的齐彦文,付娇娇爱慕自己已久自己花了些心思才劝这女人在大殿上对张允出手,好让自己英雄救美,竟然被这个齐彦予给抢了风头,上次叶秋之事怕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想着齐彦文就气愤竟然直接把手中的被子捏成了碎片,琉璃扎进手里齐彦文才反应过来,一扭脸就看见齐彦文那张似笑非笑挑衅的脸。
“你没看见今天齐彦文的脸,跟猪肝一个颜色,竟然直接把那琉璃杯捏碎了,怕我这三哥还从来没如此懊恼过。”张允和家人前脚刚进张府,后脚这个登徒子就进了自己房间,一屋子文人谁都没发现,张允也懒得计较,在前院拜了父母就回了房间,这门还没合严后面声音就响了,虽然知道屋里有人,但这还没坐稳就说话还是吓了张允一跳,看着张允缩脖子的样子齐子安特别开心,这样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吗,有感情,有温度。“安王殿下高高在上还知道猪肝什么颜色呢?”“怎么,不能吃过吗?”吃过个鬼啊,张允上一世和他打过仗,吃饭的时候上了一盘内脏,齐子安那顿饭都没吃,还吃过。“不喜欢吃,以前母后逼我吃过。”齐子安乖乖的解释着张允替他解开了披风,屋里一直都烧着碳,现在室内室外的温差大,怕等会他还这样出去非要感染风寒”阿允,你今天怎么那么温柔啊。”张允活了两世算起来也好几十的人了才不会像小姑娘那般扭捏,上一世她的幼稚害得亲人惨死,害的这个男人死在战场上,这一世她不想失去他们,一天都不想“子安,新年快乐。”外面的烟花璀璨,屋里某个被抱住的男人满脸通红,嗯某个少年的春天来了。
“殿下,你已经笑一个时辰了。”自言看着这个回来以后就对着一枚荷包傻笑的殿下,觉得他疯了,齐子安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但也是不苟言笑的人,但是这个笑容“殿下,您发春了?”然后自言就得到了一个砚台,扔过来的。“殿下,你是不是喜欢谁了?”自从回京以后齐子安夜夜出府不许自己跟着,看今天这个表情,怕是夜会情人去了。“自言,派些暗卫保卫张府。”张允回京前,张府没什么大风大浪虽也有护卫,但也就是会些功夫,但如今张允回来了,大殿上多少人盯着这块肉呢,就单单齐彦文想做些把戏,张府那些护卫怕是什么用都没有,自己夜夜前去张府到如今都没人能察觉,这张默心真大。“殿下?你莫不是看上张相之女了?张依依?”听到张依依这个名字,齐子安想了一下,然后毛笔也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