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学姐酒量很好,她一小口一小口自饮自说了一大堆,桌上一趴睡着了,我知道她醉了!我听她言说的时候不停吃水果,现在感觉现在反而清醒了,我们饮酒的过程中从沙发上出溜到地上地毯上,我的脚有点麻,她的腿压着我的脚,她腿的白皙我是见过的,晃眼那种白,四仰八叉的仰靠在沙发上,潮红的脸颊始终掩饰不住水嫩的白,白里透着淡淡的绯红,红唇娇艳欲滴如熟透的樱桃,总让人拦不住自己的手……我思想混乱,犹如一个垂涎已久的尤物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一冲动即刻拥有!姐今天认了个弟弟,不是认了个禽兽!最终理性占了上风。
我抱起瘫在地上的温软走向卧室,放到大床上,她怕黑,我熄灭了除了卧室所有的灯,轻轻带上房门,一头扎入黑夜里。外面又开始下雨,也许一直都没停……
学姐的弟弟不好当,相当于找了一个跑腿的职务,刚好她准备结婚,她上班不方便,所有的杂碎事情都是酒店预订、窗帘安装、灯具调试、就连招待客人的烟酒水果糖都是宿管阿姨一嗓子“电话”,我就得旷课给她跑半天,为此还让记过一次,宿管阿姨都忍不住问了我两次,是你亲姐?最后忙完一把水果糖或者一包喜烟才消了其困惑,还不忘夸赞我们姐弟关系好!她也是谁让你是我弟呢,给我打发的无话可说,粘上她就倒霉……其实她对我也挺好!中间请我吃饭给我专门花销的银行卡,还抽空给我介绍个对象。
她,名字挺好听的,江美琪。我们认识,就是第一次去她们变电所,大家都热情招待我,做了一桌菜,她也做了她的拿手菜——土豆丝!可能拿手,但并不是丝,是棍,土豆棍!她人蛮漂亮,皮肤白皙,南方姑娘,身材有点矮,学姐介绍的理由是家境很好,家底殷实,而且说我不懂先让见见面接触接触,学姐给约的是咖啡馆,我不理解怎么都喜欢去那个花钱不实惠的地方,还叮嘱我提前到。
我早到了半个小时,和上次一样咖啡馆还是没有几个人,也许咖啡馆都是这种光景吧,我不知道!我还是挑的二楼我们上一次坐的那个位子,要了一杯咖啡特意叮嘱不加糖,上一次以后我似乎喜欢上了这种焦糊味。我喜欢临窗的座位,可以一眼看见窗外马路上,梧桐树的一枝枝头伸到窗外,枝头就剩一片孤零零的树叶,倔强的在风里扭摆,就是不愿落下,黄卷的树叶中心残存着一片淡绿,仿佛透出一份不甘心!看看表我已经等了四十分钟,影单身孤咖啡凉,我何尝不是不甘心,不是我想来相亲,因为是姐姐给我交代的不见不散。
“嗨,我来晚了!”我正在思绪飘飞眼前就冒出一个脑袋,吓我一跳,不过打过交道,也熟悉她的性格一点,后面又是路上堵车工作走不开之类的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我错愕的扭头看看窗外空旷的大街,这个时节,这个三线城市
“没事!我也是刚到!”我照顾她坐下,故意随着她的话题道,帮她要了一杯咖啡,她加了一句多加糖,嗯这一点和我相似,都是特别没品的
“我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了,我待会儿想去看电影还有游乐场去玩”她自来熟
“我没钱!”
“你姐说了,她把钱给你了,让你今天带着我好好玩!”
“我花完了!”我淡淡有礼貌道,第一次感觉把没钱说的这么正大光明
“哦!那行吧!我们坐这儿随便聊聊”她有点失落但没有不开心“对了,你在学校谈过对象吧?你姐是不是你对象?”
“没谈过,她是我姐!不是对象”我机械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谈过
“别骗我了,上次你来,不知道怎么走了,你姐都跟疯了一样,哭的声音大的狼都能吓跑……我都看出来了”她眼神透出一股精明
“她真是我姐!”
“算了!不说了,无趣!总不能这么坐着吧?……你不说我就说说我自己吧!反正坐着也是干坐,我总要完成姐交给我的任务呀!”她挺耿直的
“什么任务?”我追问道
“让陪你好好聊,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就跑了……姐是好人,我听她的!”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依然平淡道
“你太无趣了!算了,我就给你说说我的初恋吧!反正咱们对不上眼我也就不顾及了!”她很坦诚,让我不由得想听听
“我大一的时候,他就追我,我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妈呀!把我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出宿舍,吃饭都是做贼似的,直到有一天,刚下课,我准备出教室,他把我堵在门口,突然就下跪从背后还拿出一束玫瑰花,妈呀!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她突然拍着我的肩膀,又接着道“你知道什么叫魂飞魄散不?”她等着我回答,我笑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
“……不过感觉挺好的!你能感觉所有的目光看着你,众星捧月啊!感觉太好了!”她有点小兴奋“还有,还有,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接受他吗?你猜”我摇摇头表示我猜不到,感觉她真的很好玩
“他给我写血书!用血写的情书,把手指用针扎破沾着血写的……感动不?”她认真表情带动了我,我也开始认真思考
“他家是杀猪的?不晕血?”我趁机玩笑道
“去,无趣!多感动,有一个人如果给你用血写情书那不是天下最浪漫的事吗?”她夸张的抒情道
“你让他剁掉一个胳膊然后抱着你,更浪漫”我揶揄道,我让她给带动了!
“为什么?”她认真起来
“杨过和小龙女啊!”
“幼稚!”她的热情让我的无厘头调侃给打断了,不再说话,慢慢搅动自己的咖啡,立即有香浓的咖啡味飘过来,我们这桌的气氛完全让她把控,上一秒咋咋呼呼犹如吵架,下一秒安静如处子
“认真问一句,如果有人扎破手指为了征得你的接纳,你感动不?就算你不是特别爱他,你会不会接纳他?”她突然很安静的低语道,眼神期盼着从我跟前得到一个答案,那一瞬我觉得她挺漂亮,更感叹她性格的这种奇异把控力。
“幼稚!扎烂手指挤一滴血决定自己一生的幸福?”我想了半天,想到这么一个词
“这是我们宿舍真事!她后悔了……”她没有犟嘴自顾自的平静道
“这么幼稚的人幸福了吗?她现在在哪儿?”我接道
“……天堂……”
她起身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一瞬我突然感觉她的转身很安静很美,那种干干净净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