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看着敏司,感觉周围的光都温柔了,但却不因为她坐在自己旁边觉得幸运或者喜悦,但似乎也没什么排斥,他微微笑道
“这老师也有点东西啊!早上随便说说说有缘,结果这下真变的有缘了。”
敏司听到这里突然笑脸一收,有些不高兴,小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郁沉的肩膀,但还是轻飘飘的。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随便说说,本来就是特有缘好吧。”
看着敏司对自己怒目而视,倒也显得可爱,还是无奈的道:
“好好好,本来就有缘,我说错了。”
“这才像话嘛”敏司握紧了小拳头,在郁沉面前晃了晃。
郁沉无奈的讪笑了两下。
…………
中午快上课的时候敏司蹦蹦跳跳的出了门,也没有说啥,郁沉当然也不会问,就一个人发起了呆,视线周围渐渐扭曲模糊,桌子老旧的昏黄色成了背景唯一的颜色。
白斌从门口和张素还有几个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走了进来,都是一群逗比,在外面用单杠荡秋千,也是群狠人。
白斌看到发呆中的郁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脱离逗比群体,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把手拿在郁沉面前晃了晃。
“诶,郁沉!”
“?干嘛”
郁沉突然被惊醒,不禁有些郁闷,今天有毒吧!让我好好的发个呆不行吗?非要找我搭话,是我太帅了?
郁沉当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一脸的不爽。
“我以前买了几本书,你要不要看看啊?”
白斌少见正经的说道,突然就显得严肃了,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满是严肃之色。
“什么书啊?”郁沉听到这里,也不禁把自己刚刚的不满瞬间抛弃了,眉毛一挑,好奇的问道。
白斌从抽屉里的一堆书几翻了翻,慢慢的抽出一本书,郁沉仔细看了看这本有些卷角的书。
“《恶意》?”郁沉缓缓的说道,他右手接过书,左手缓缓抚了抚书面,显得十分小心。
“对啊,东野圭吾的书,挺好的,很真实啊,你仔细看看吧!”白斌看着封面的猫说道,双眼咪了咪,闪着些异样的神色,仿佛有些不真实,和刚刚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好像没有光从他的眼中透出来。
“嘿嘿,咱俩果然是臭味相投,刚刚认识就知道给我带书过来了。”郁沉神色顿了顿,本是没有表情的脸笑了起来,嘴角一勾,像是冷战,有些冷漠。
“哎呀,你也不看看我们找一个聊的来的人多难,你快去看吧,我还有其他的书呢。”
白斌无奈的加重了下语气,又转过头去跟张素他们唠嗑去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谈起来一群人都是颠颠倒倒的,像一群神经病,不是一般的傻。
郁沉的目光在白斌有辩识性的逗比笑容上凝了凝,也收敛起了笑容,随后便翻开了这本《恶意》。
郁沉以前也看过一些东野圭吾的书,他的书有些独特的风格,特别是开头,平凡,朴实,真实,但十分吸引人,郁沉一只手撑着脸,黑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眼,但不影响他的视线,一只手轻轻的捏着书页,入神的看了起来。
不久,敏司从门口缓缓的走了进来,手中抓着一大塑料袋,见面全是各种的零食,花花绿绿的,她嘴里还美滋滋的叼着一颗棒棒糖,双眼笑眯眯的,她看到郁沉坐在座位上看书,就一下坐到他旁边,特意将手中的零食的包装袋弄出响声,但郁沉却没有反应,敏司不禁趣意大减,靠着背后的桌子,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动,看郁沉依旧没反应,不禁有些恼怒。
“亏我还帮他买了一个棒棒糖,居然不理我。”敏司气愤的想道。
郁沉此时已经完全的陷入了书本里,仿佛被无尽的泡沫淹没,隔绝了外界。
……
郁沉刚看完第一章,刚好上课,他合上书本,不禁挺了挺腰,头往后一仰,四周转了转,脖子出传来咔咔的响声。
“哎,你在看什么书啊,这么入迷?”
敏司带着莫名意味的声音传来,郁沉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扭头一看,敏司正气呼呼的瞪着自己,郁沉迷惑的挠了挠头。
“呃,没什么,就是一本侦探小说啊。”郁沉回答道。
“哼!小说有什么好看的。”敏司心里不屑的想道,但还是瞄了一下那本书。看到了封面上的《恶意》。
郁沉正打算再趴一会,反正就一会,老师也不会说他什么,但一颗棒棒糖突然滚到自己的桌子上,一根棒棒忽上忽下的摇着,郁沉好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不禁摇头笑了笑,但没说什么很多话,只说了一句“谢谢!”
敏司自然不理他,高傲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郁沉也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理她,把棒棒糖放入抽屉,然后就趴在了桌子上,一股颓废之气弥漫,。
老师进来许久,郁沉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然后看到了数学老师的眼镜反射的光,就又直接的趴下,有些绝望,他自认为不是很会读书,但大多数科目都可以学一下,但数学是真的无解,他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及格了,又因为刚刚睡完觉,有些迷糊,所以看到数学老师才如此的不耐。
数学老师停下笔,看着郁沉,全班安静了下来,上课已经许久了。
敏司拍了拍郁沉,郁沉便撑起头,微微的睁开眼睛,数学老师也就没有追究了。
…………
一下午,大约半本书,皆是被郁沉快速又仔细的阅读完,敏司似乎还想等郁沉的道歉,但今她有些无奈的是,本来这郁沉就是个死直男,本来还是有可能道歉的,虽然他总是什么都不好意思说,口是心非,但他越发深入的阅读这本书以后,越发的阴沉了起来,似乎书里的什么事又使他陷入了思考。
“你干嘛?怎么感觉你不开心啊?”
敏司问道。
“没什么。”
郁沉微微停了停,向敏司笑了笑,收起了书。
…………
郁沉一下午都不在听课,只是的坐在座位上,黑发垂下,看不见他的眼睛,脸上是淡然,更多是冷漠,想隔绝一切的冷漠,但他又有些不忍,不是留恋这人间,而是怕伤到想要把善意渗透进来的心,那些对他如花一般的,他只是远远的望着,不忍将自己呼吸过的气息融入它的周围,更别说触碰,他怕……他会摘下它,然后碾碎,碾碎,触碰过了,花又如何?
他陷入了泥潭,在挣扎,痛苦弥漫在心里,降低了温度,冻结了外表,他希望有风,能从外面吹进来,带着温暖,带着它的气息。有冰,不透风,融不了。
敏司注意着他,渐渐的,放下了眼中的那抹灵动之色,沉下了什么,换了什么。
褐色的双眸却是不可思议的深邃了起来,那种是很难想象的颜色,闪了闪光,她的金卷发全都安静的垂下。
“本来的样子,为什么总要这么的可笑,便宜他人,笑得那么开心。”
敏司默默道,声音不再有像风一样的轻快,她漠然的摸了摸袖里。
好像有风慵懒的动了一下,她感到一阵恶寒,纵然在酷热的夏天,教室里没有了其他人,空荡荡的,敏司闭上眼,睁开,笑嘻嘻的道
“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姐姐,没有什么好想的。”
卷发缓缓飘动,好像撒下来一把金粉,敏司娇柔柔的哼着一首小曲,嘴角还带着笑,背着手,两步一跳的走远,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末端和房屋的影子融为一体,都连着些什么,什么都好,没人会在意,连影子自己都不介意,我们说什么。
…………
郁沉低着头,脑子里都是些杂乱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想些什么:
光穿透了灰尘,白日之下,人影重重,昏暗,疼痛,嘲笑。
无助的,惶恐,犹为一个哑巴。
慈善的,关切,若为枷锁,无解。
远方,可有人,沉默,无言,若遇。
……便为一切
渐变的,拨开云雾,光,刺眼,雨,浊,汽,久,旱,笑,云,微,黑,默,雨,伤,风,痛,无人,雷,崩,心。
人,笑,狂,敬。
严肃,审判,公正。
伤!伤!!伤!!!!
不公!!!!!!
一滴琥珀,晶莹的,凝万古,湮灭了一个微小的生命,不是自己,无关。
本该入泥潭,却洗去了一身的肮脏罪恶,浊了那清澈,留下浊水。
本无忧欢笑,却天降了不尽的痛苦肮脏,苦了那谁人,留下后患。
郁沉一个人,无言,仿若世界无他,摇晃着树叶的风,使郁沉感到有些冷。
零散的;
痛苦的时候要假装快乐是很困难,但快乐的时候要假装痛苦却还好办。
但我知道这样的恩德反而招致了怨恨。因为在他面前,你不可能没有自卑感。
就算被捕也不怕,即使赌上自己所剩无几的人生,也要贬低对方的人格。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啊!
――《恶意》东野圭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