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寻精神大术,那势必要前往藏经楼,对于藏经楼陈禅早已经轻车熟路,这藏经楼位于万象峰的山腰之处,气象万千,宏伟巍峨,有传闻讲,这藏经楼并非真实存在,而是元象主峰的藏经楼投影,若真是这样,那又是何等的沛然伟力!
“不过,在去之前,先要将这火阳花化作贡献点才可。”
陈禅刚到执事所,便见王德厚一脸的惬意之色,稍微矮胖的身子卷缩在椅子上,手里持着卷经文,看的津津有味,不时轻笑出声,原本白净平滑的面庞上尽是褶子。
或许是因看这经文太过入迷,一直到陈禅走到门前王德厚才发觉,不禁一把将那经文垫在了屁股底下。
“原来是你,昨日你与方沉舟一战,我曾有观摩,章法井然有序,张弛有度,不错!今日你为何寻到此处?”扭了扭屁股,王德厚轻抿口茶,赞叹说道。
“见过王执事,这株火阳花,我想换做贡献点。”陈禅不卑不亢,将火阳花取了出来。
王德厚扫了一眼火阳花后,便面带审视之色打量了下陈禅,片刻后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应该是方沉舟那精元丹的药力,才能让你一日之间,连破五脉,我观你周身气血翻腾,天冲、太渊、太白、日月等脉有荧光闪烁,透体而出,胸口下的气血竟如万马奔腾,想必巨阙也已洞开,此番你欲要换取贡献点,莫不是要修精神术,冲开神庭,化作精气狼烟?”
“执事慧眼如炬。”陈禅心中赞叹。
王德厚能一眼看出自己境界,陈禅并不稀奇,但能根据这蛛丝马迹推测到自己将寻精神大术,这让陈禅对他以往的印象彻底改观。
“欲要洞开神庭,必须要形成自己的武道精神,而武道精神便是一枚种子,便如种粮食庄稼,你播下种子之后必然要浇水和施肥,而精神术便如同水和肥料,好的肥料会让收成猛长,五谷丰收,好的精神术自然也能让精神种子越来越壮大,从而精气狼烟绵延千米。”
陈禅知王德厚有意教导,不禁竖起耳朵细细倾听。
“你此前能够击败方沉舟并不出我意料,你周身气血翻涌,有雷鸣传出,浑厚至极,基础坚实,而方沉舟因为他兄长的缘故,吞食药石无数,杂质越多,所以从基础而言,并不如你。”
“再者方沉舟虽然踏入纳元,但他在八脉之境却走的不远,虽然也曾洞开八脉,但仰仗药石之力,八脉的奥义却是不曾有半点理解。”
“如此,你能胜他,倒在情理之中了。”
王德厚仔细分析道,随后站起,将那坐的皱皱巴巴的经文揣在怀中,轻咳一声,面容严肃的再次说道:“除了这些之外,他的筑基之术更不如你,以致于他的肉身表面虽基础雄厚,但内里实则是千疮百孔。”
陈禅听着此处,心中陡然咯噔一声,但转而又平静下来,若是王德厚有意追究元象拳之事,必然不会跟自己讲述这些武道经验。
王德厚看着陈禅,见他始终面色平静,正气凛然,不卑不亢,不禁又讲道:“便如我刚才所言,好的肥料能让庄稼迅速成长,五谷丰收,这精神术自然也有高下之分,一品至三品可为入门,可让精气狼烟升空三丈,妖邪不侵,四至六品登堂入室,可化将近百丈精气狼烟,擒妖斩邪,不在话下,七品之上,可化三百丈,震慑妖精鬼怪,万邪不侵。”
“不过么,真正的精气狼烟却要你走到蜕凡路上才能体现出来,以你如今境界,即使给你一本九品精神术,你也修炼不出来那般威力,境界不够,气血更不足,不过,越是顶级的精神术越能给你的精神种子打下无比坚实的基础。”
王德厚讲完,静等陈禅消化。
片刻后,他向王德厚鞠躬,感谢王德厚。
王德厚心中满意,暗道孺子可教,随后又笑着说道:“这火阳花为一品药材,可换取十贡献点,这贡献点我可以换给你,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晋升外门弟子才可。”
“外门弟子?”陈禅诧异。
“对,只有你成为外门弟子才算是真正的元象弟子,可以收到庇护,更有宗门福利,除了这些之外,还会有身份铭牌,这铭牌之中记录着你的详细信息,自然也有你的贡献点数,只有成为外门,我才能给你换取。”
王德厚见陈禅徐徐点头,心中一笑,“这个世界,要比你想象中更大,比你想象中更为复杂,无论是你出身的大乾,或是我元象宗,都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你入外门之后,不但会有以上的福利,宗门还会发一本名为大千世界的入门纲要,让你更为详细的了解这个世界。”
说到这,王德厚便闭口不言,反而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信笺。
这信笺正是之前连破三峰的金光法旨,在金光散去之后又演化出了本象,虽然如今的表象乃是平平淡淡的一张纸笺,但其中却蕴含了及其汹涌的武道精神,不然此前不可能连破三峰,更是让将要突破四极踏足蜕凡的王德厚露出惊恐之色。
陈禅凝目向法旨看去,顿感此法旨化作的一座万丈巨山,将要向自己压来,不禁心中震动,用力将双目挪开,但即使挪开,陈禅仍然感觉到双目刺痛,气血虚浮,不过,在那千钧一发瞬息之际,陈禅仍看清上面写的数个大字,“陈禅,入外门!”
“你持此法旨,前往本峰考核司,考核司执事见到此法旨后,自然会为你考核。”
“你基础雄厚,通过外门考核应无问题,领了宗门福利令牌后,你先消化一下,明日来寻我,我为你换取贡献点!”王德厚见陈禅气血浮动,也并不点破,反而莞尔一笑,将折叠好的法旨放在了陈禅手中。
“这小子,竟然窥探小姐法旨,要知道,小姐的蜕凡路已经走到尽头,连我都不敢强行窥探,也幸亏这只是一道寻常的传讯法旨。”
陈禅一手捏着法旨,一手使劲揉了揉眉心,脑中有些发蒙。
“这法旨应是之前便已写好,其中隐藏着极深的武道精神,境界怕是已经超越王观澜所说的肉身四极,甚至,单单这一道法旨,我便感觉气势不弱于王观澜,这显然不是王德厚所写,但究竟是谁?”
“他为何要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