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酱,这次多谢你帮忙了。不然我可劝不动文学社的人。”
“好了好了惟由,真要感谢我为你的爱情事业做贡献的话,改天请我吃蛋糕怎么样啊?”
走廊里两个少女边走边聊,左边的女孩扎着马尾辫,随着步伐一甩一甩,打趣着背着剑袋的星野惟由。
“哎呀讨厌,我还没和云学长表白呢。”
“哎呦,云学长呢~”
星野惟由笑着追打源内苍,两个女孩在无人走廊追逐嬉闹。
“说真的惟由,你再不表白,等天童前辈国中毕业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提到天童云,星野惟由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摇了摇头:“学长是「天童」,我配不上的。”
随后又抬起笑脸,笑着说:“能和学长成为朋友,能喊他‘云学长’,我已经很满足了。”
“哈……真是受不了你。”源内苍无力的垂下肩,“恋爱少女的烦恼啊……”
“大叔吗你是……”
“……”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停顿一下,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咦?这里什么时候挖了一个大坑?”
星野惟由无语:“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教学楼里挖坑吧?”
“那这坑怎么来的?”
源内苍回头问道。
星野惟由呼吸一窒,抖着手指向源内苍身后坑内亮起的四盏红灯:“那是什么?”
…………
天童云快速跑向文学社团活动室的教学楼,一边祈祷莲太郎的猜想不要成真。
“吔————!”
前方的教学楼突然传出女孩的悲鸣。
“靠,莲太郎哥那个乌鸦嘴。”天童云暗骂一声,脚下加快了速度。
教学楼门跑出了一个狼狈的身影,天童云一把捞住对方:“出什么事了?星野在哪里?”
借着月光,天童云看清了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孩的脸。
这个女孩他有印象,有时社团活动快结束时,会来剑道部等星野惟由一起离开学校,和星野惟由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之一。
女孩很惊慌地抓住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原肠生物,惟由她,有个大坑,从那里出来了,在走廊,一楼……”
“走廊?好我知道了。”天童云拽开抓着他的手,往一楼走廊跑去,“快回图书室!”
黑漆漆的走廊几乎看不清地板,透过窗外的月光被窗户上的液体挡住,在地面映出一片红色。
“不要过来……不要……啊——”
前方传来星野惟由的尖叫,天童云来不及找走廊灯开关,直冲声音传来的地方。
星野惟由半靠在教室墙壁上,挥舞着木刀威胁着原肠动物,坐在地面一点一点向后挪动。
两对猩红的眼睛紧盯着地上的人,一双口钳沾满鲜血,口器一开一闭似是咀嚼,隐约能看到挂在上面的运动鞋。
“星野!”
无数次请求其指导,就是希望能听到这个声音,听他夸奖她:“你进步了”,希望和他多说说话。
然而当它再次传来时,惟由害怕了,她不想让他过来,不想让他面对面前这个怪物,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不要过来!云,快走!”
她不顾一切地大喊,甚至不自觉地喊出一直幻想的可以当着他面正大光明叫他的名词。
“嘶————”
怪物的嘶鸣回应了她,一个穿着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手套的少年停留在怪物原本的位置。
“星野?没事吧?”
少年没有回头,紧盯着四只红眼。
星野惟由瞬间脱力,瘫在墙角。
“云…学长。”
天童云没有回头观察星野惟由的情况,面对原肠生物不能分心,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但脚下传来的湿滑感告诉他,星野的状况不妙,情况紧急,不能拖延。
天童云没有停留,迈步冲拳,先解决这只乱跑的阶段Ⅰ。
上次战斗让天童云亲身理解了天童菊之丞给他的这副手套和靴子有多么坚韧,至少是阶段Ⅱ才有能力破开的防御。
下滑躲开大张的口钳,天童云一手撑地,用力上踢。
“「隐禅·黑天风」!”
一条曲折的物体从蚁型·原肠生物的口器中掉落,看清那个东西后,天童云瞳孔一缩。
那是一条人腿,膝关节上还连着部分,整条腿血肉模糊,小腿上包裹的丝袜早已被血液浸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混蛋!”
天童云怒了。
明显是刚从女孩身上钳断卸下的一肢,再想到星野坐在地上,天童云哪还猜不出这条腿属于谁。
出离愤怒的天童云移动身形,连续几次重踢,砸在原肠动物的头与身体连接的关节上,硬生生将其砸断。
原肠生物身体一僵,足肢在还凉透的神经传导下扎向天童云。
“「虎搏天成」!”
一脚将断成两截的身体部分抽飞,天童云回身快拳打穿原肠生物无法移动的头。
随着一阵无声的嘶吼,四盏红灯熄灭。
“星野!”
天童云快步冲向躺倒在墙边的星野惟由,轻轻地将她抱起。
“学……长……”
星野惟由的声音很虚弱,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短裙下左腿大半消失,虽然天童云已经尽快包扎了,但并不熟悉的手法依然止不住血液外流。
“学长……是学长吗?”
“啊,是我。”
星野惟由躺在天童云的怀里,缓缓抬手,被天童云用力握住。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熟悉的力道,惟由虚弱的笑了:
“真…的是…学长。
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么……
一副没……出息的……
……样子。”
“星野,别说话了,留点力气,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学……长,惟……由……”
“什么?你说什么?”
“惟由……叫我……”
“好。惟由,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天童云搂着越来越虚弱的星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星野惟由头靠在天童云怀里,轻轻蹭了蹭,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溅在脸上的血迹已被天童云擦去,原本雪白的脸上现在毫无血色。
“学长……感觉……有些冷……呢……”
天童云紧紧抱住星野惟由,这样能给她一些温暖。
“学长……”
“我在。”
“学……长……”
“嗯。”
“惟由呐……”
“惟由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