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正人领路，带天童云来到一扇充满科技气息的门前。
“嘀嘀。”
一张身份卡划过读卡器，屏幕上亮起红光。
三岛正人摘下眼镜，探头将眼睛贴上摄像孔。
屏幕变成绿色，「OPEN」出现在其中。
“咔…”
“嗡——咔…”
金属门中间的轴锁旋转了小半圈，斜上下的分开，露出了后面的通道。
天童云扫了一眼，大概有半米厚的合金门。
三岛正人做出“请”地姿势，介绍道：“这里是所有起始者居住的地方。”
光亮的走廊在白色的灯光下有些晃眼，整条廊道静谧无声。
“目前分部有三十三个起始者，能担任前排冲锋在前的剩四人，擅长中距离使用枪械的剩三人，远距离攻击的有八人，在后方提供辅助的有十八人，天童桑想要什么样的搭档？”
“暂时没想好。”
“这样吗？我们有很多时间，天童桑可以慢慢挑选。”
“谢谢。三岛先生直接叫我云吧，‘天童桑’听着别扭。”
“好的，云桑。”
“……算了。”
天童云摆弄着手中的平板。
三十三个头像罗列在显示屏上，后面表明着一些大致信息。
慢慢下拉，有一个脸熟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
——立花绮凛
天童云一愣：“立花？”
“立花…立花绮凛吗？”
三岛正人思索一下，想起来“立花”是哪个了：“两个月前逃跑的那个起始者啊。云桑要选她吗？我建议选其他的比较好，立花绮凛已经逃跑两次了，再次逃跑的可能性很大。万一她又跑了……”
“没记错她逃跑的目的是找到她妈妈吧？”天童云打断三岛正人的话，“她从小是在东京地区长大的，你会认为靠天童家的情报会找不到一个人吗？”
三岛正人恍然。
天童一族扎根于东京地区，想在东京地区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明白了。那么云桑是要选择立花绮凛作为搭档吗？”
“嗯，就是她吧。别人也不认识，立花我还算熟悉一点。”
“好的。”
三岛正人拿回平板，看了看上面的门号，引领天童云向里走去。
经过一个又一个玻璃窗，天童云的视线不经意扫过。
走廊两旁是给起始者安排的房间，里面非常小，大概也就二十平方，墙壁、床架、被褥、枕头，统统都是白色。
有的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床叠放整齐的被褥。有的里面有人，背对着窗坐在床边，身上穿着一件能拖到地面的白色裙子。
可能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小女孩转过头来。
天童云心底一颤。
小女孩目光涣散，没有一点活力。
那是一双已经对未来失去希望的眼睛，木然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好像……
好像……
没有自我的商品一样。
见到天童云停下来，三岛停住脚步等他。
“这些玻璃都是单向玻璃，她们看不到我们，而且隔音效果也非常好。”
三岛解释道。
天童云看向整条走廊。
每隔七米左右就有一扇玻璃窗，洁白反光的走廊此刻就像展览柜，展品是起始者，等待她们的买家。
“走吧。”
天童云感觉很不舒服，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地方。
……
“就是这里了。”
三岛停下来，站在一扇电子门前。
门上挂着「1031」的门牌号。
天童云摆摆手，让三岛正人先不要开门，他想先看看两个月没见的立花绮凛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立花绮凛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来了，身上套着似乎和前面那个女孩同样的白色长裙。
此刻正低着头靠在门边，两手压在身后看不到。
天童云站在窗户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比起两个月前，立花绮凛看起来消瘦了不少，透过玻璃，能很清晰地看到她的下巴变尖了一些，还有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的青色血管。
“三岛先生，开门吧。”
三岛正人在平板上按了几下，电子门随之打开。
“铧啦，铧啦……”
门开后，响起一阵金属摩擦声，伴随着声响，立花绮凛慢慢出现在门口。
天童云寻声看去。
声音是从裙子下面传出来的。
随着女孩站定，声音也消失了。
“立花……好久不见。”
“是你啊，把我抓回来的不知名的大哥哥。”
没有仇视亦没有感恩，语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不知名的大哥哥？天童云摸摸鼻子，他应该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吧？应该有吧？
“嗯……两个月没见了，你还好吗？”
女孩轻轻抬起脚，露出裙子下面的铁链。
不到四十公分的两条相互交叉的细铁链锁在小女孩的脚铐上，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三岛先生，立花脚上这是？”
“这是限制她们暴走的工具。”三岛无奈地说道，“除了这个还有手铐，每次起始者从房间里出来，都必须戴上这两个东西。”
还有手铐？天童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女孩平静地转过身，摆摆头，露出了银发下被锁在背后的小手。
“房间里也有保险措施，三面墙壁和天花板上都埋藏有强力催眠气体的导入口，一旦起始者暴走，能够很快的将其控制住。”
三岛见天童云望向房间内，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顺便也解释道。
“能给解开吗？”天童云问。
“钥匙在我们进来时候的大厅那里。”
天童云点点头：“那走吧。”
“等等！”
立花绮凛感觉有些不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大哥哥好像不是来看望她的，而是想把她带出去？
“怎么了？”
天童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站在原地发愣的小女孩。
“你不是来看望我的？”
“…不是。”
“你要带我出去？”
“嗯。”
“为什么？”
天童云奇怪地看了看她。
立花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起始者了。”
“我？你不是有起始者吗？”
“……已经没有了。”
“……对不起。”看到天童云黯然的神色，立花绮凛忽然有些不自在。既然这个人来选择起始者，那么原来的起始者肯定是有某种原因不能战斗了。看他的表情，叫刀堂的那个女孩很有可能已经死掉了。
两人低头不语。
三岛正人左看看右看看，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那个，还是先出去确认登记吧？毕竟从分部领走起始者还是需要落档的。”
“啊，好的。”天童云从伤感中回过神来。
“铧啦，铧啦，铧啦，铧啦……”
铁链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童云低头看看走到身边的小女孩：“脚链，不难受吗？”
他记得立花绮凛很能跑的，而且印象中的她也是一直在跑。现在看她小碎步慢慢挪腾着，天童云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