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府里,大管事把急匆匆赶来的薛年和沐渔给带到了堂屋。
薛年着急着,在堂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大管事早已前去通禀,可沐族长还是迟迟没有出现。
“师父,你先坐下,着急也没用啊!”
薛年真的恼怒了,自己这个弟子真的太不省心了。
“你这臭小子,已经大祸临头了,还这么的没个正经。”
“......“
沐族长名字叫做沐诠,是青阳沐族第三十九任族长,年少之时曾是一方英才,现在也是青阳镇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此时站在沐诠面前一人,此人披着黑色的斗篷,遮挡着面部。
透过黑斗篷隐约还能看到对方那森冷的眼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沐诠不免也有些心里发怵。
“沐族长,你考虑的如何了?是要保住一人还是要全族陪葬?”
沐诠紧攥成拳的手掌全是冷汗,后背也已经被冷汗浸湿,“你...你好大的口气。”
“沐族长,咱们都是聪明人,就别绕圈子了,你知道我能够做到的。“
“族长,不能够让那小子在青阳镇出事,如果那小子在青阳镇出事,咱们沐家就永远抬不起头了,谁都会说我们惧怕追风镖局的。”门客晋言墨在沐诠耳边小声说道。
“好!我答应把那小子交出去,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哦?还有条件?说来听听。”黑衣人不屑的问道。
“那小子,你们不能在青阳镇动手杀他,我会先劝他离开青阳镇,等他出了青阳镇后,想怎么做由你们自己看着办,如何?不过分吧?“
“可以,我可以答应,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我不想让那个该死的小子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行,这没问题。”
沐族长屋里商谈坑杀沐渔计划时,沐渔所在的堂屋走进一貌美的红衣女子。
“你们看到忠伯哪去了吗?”
忠伯就是沐族长府的大管事沐忠,女子是听下人说忠伯领着人往堂屋走去了,因此才来这里寻找。
薛年是见过大小姐的,恭敬的一拜,“拜见大小姐,大管事到族长那里通禀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
大小姐转身离开之时,背后传来了疑问声。
“你是大小姐?”
大小姐转过身来,看着提出疑问的沐渔。
“怎么了?你难道不信?”
大小姐一走进堂屋,沐渔就一眼认出眼前的女子,正是今早自己碰到的那个红衣女子,沐渔的心脏怦怦乱跳,慌忙的接着话。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沐渔连忙解释道。
“你是谁?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吧!”大小姐这才注意到存在感不强的沐渔。
“回禀大小姐,这是我的三弟子沐渔。”
“臭小子,还不赶紧上前拜见大小姐。”薛年拽着沐渔说道。
“大小姐,是我呀!今早在上路上,你还对我微笑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薛年一个巴掌拍了沐渔脑袋上,小声提醒道,“臭小子,你做什么梦呢!大祸临头了,你还在这做美梦呢!”
“咳..咳!”
一声咳嗽声响起,沐族长的身后还跟着大管事和门客晋言墨,三人慢条斯理的走进堂屋。
“父亲,我找忠伯有点事,我就先借走了哦。”
沐族长摆了摆手,大小姐便带着大管事离开了堂屋。
薛年见到沐族长走进来,连忙行礼,“拜见族长大人。”
沐渔这是第一次见到族长,也连忙行礼拜见。
“拜见族长大人。”
“薛年呀!比武擂台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
“你糊涂呀!你怎么能让你的弟子,做出此等招惹杀身之祸的事情来。”
“沐渔也是沐族之人,还请沐族长想想办法呀!”薛年恳求道。
沐族长与晋言墨对视一眼,“这样吧!先让这小子出去躲躲风声,等我想办法安抚好追风镖局,他再回来。”
“这样也好!”薛年点头应是。
沐渔不怕追风镖局的人找他麻烦,可是家人的安危是他最在乎的,他怕呀!
他可不想自己闯了祸,逃之夭夭,最后却要让家人帮自己付出代价。
“族长大人,那我爷爷还有干爹干娘一家怎么办?”
“放心小子,你的家人保证安全,我会派人保护照料的,你安心的出去躲起来,所有事情交由我来解决。“
“可是......“
沐渔还是有些犹豫,他不确定自己出去躲藏是否是正确的。
“你小子,还不信我吗?你放心,如若等你回来之时,你的家人出了任何事情,你尽可来找老夫算账。”
“小的不敢,那就多谢族长大人的照拂了。小的会铭记族长大恩的,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
事情有了解决办法,薛年带着沐渔离开了族长府。
沐渔再次拿出那锭马蹄银递给师父,薛年也还是没有去接。
“臭小子,你收着吧!算是师父给你的路费了,一个人出门在外,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沐渔握着银子,抱住了师父,眼中有泪水滑下。
“师父,我...我不想离开。“
“臭小子,好男儿就得志向远方,这一次你就当做是对自己的历练了。”
薛年拍了拍沐渔的肩膀,“好了,臭小子,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快点回去看看你爷爷吧!“
沐渔擦干眼泪,沐渔转身要走时,薛年又在后面提醒道。
”臭小子,你还要记住,千万不能让你爷爷知道实情,要不然他该担心了,你就说你要出去押运货物,很快就会回来的。“
“放心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跟师父分别后,沐渔去了酒馆。
他右手抱着一坛价格昂贵的元青液,左手提着一些打包的酱牛肉和熟食,从酒馆出来后往上河村赶。
傍晚之时,沐渔才赶回家中。
沐老汉一个人在院中喝着酒,眼睛不时盯向门外。
到家门口后,沐渔欢快的喊道:“爷爷,爷爷,猜猜我给你带回什么好东西了!”
今天自从沐渔去了青阳镇,沐老汉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生怕沐渔出了什么事,眼瞅着自己的孙子囫囵个的回来了,沐老汉担忧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沐老汉不担忧后,看到了沐渔右手抱着的酒坛子。
“呦!元青液?”
“没错,之前见您都舍不得喝,今天赚了点钱,就给你买了一整坛。”
“赚钱?你做什么赚的钱?就算是今天发了例钱,也买不了一坛子元青液呀!快点说,你到底干嘛了?”
“爷爷,您别担心。是师父交给我一个押运任务,买酒的钱就是押运任务所赚的。”
“哦,原来是薛老弟啊!”
沐渔把例钱还有红包交给了沐老汉,他不是不想把赢来的钱,全都交给爷爷,他只是没有借口说明钱的来路。
沐渔把酒肉摆在桌子上,沐老汉吃了一口酱牛肉,喝了一口元青液,叹道“好酒好肉呀!”
沐渔给自己倒上一碗酒,“爷爷,今日孙儿陪你喝一碗,今晚我就要连夜押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沐渔一饮而尽,沐老汉在对面惋惜道“唉,慢点喝,慢点喝,这元青液得慢慢品,你这一口喝下去,简直是浪费呀!”
吃过晚饭后,沐渔收拾着饭桌,“爷爷,我走得急,外出押运的事情,你告诉一下干娘干爹,我就不特意去说了,而且我也不想看到干娘落泪。”
沐老汉进屋,给沐渔准备了行李,“孙儿啊!爷爷也没有什么积蓄,随话说穷家富路,这个月的例钱还有红包你都拿着,一路上别亏待了自己。”
沐渔眼中含泪的接过了行李和铜钱,“爷爷,你也要保重啊!”
“......”
沐渔和沐老汉面对面的对看许久,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舍之情全在心里。
到了戌时的时候,沐渔起身背上剑盒,拿起行李,顺手就把六锭马蹄银放到了枕头下。
乡下人睡的都比较早,零星的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光,经过的时候还传来狗吠声。
圆圆的月亮高悬于空中,沐老汉将沐渔给送到了村口。
沐渔抱住已显苍老的爷爷,“爷爷您千万保重,我走了!”
沐渔心中有愧,爷爷到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而他自己却要避祸远行。
沐渔转身离开,泪水不禁流下,在月光的映照下,似是流星滑落。
离开村子后,沐渔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一路顺着山路走着。
今夜月朗星稀,山路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白日。
走到回马山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想起。
一群追风镖局的人出现,包围住了沐渔。
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说道“沐渔是吧?兄弟几个跟你许久了,咱们的恩怨就在这里解决吧!”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吧?谁是沐渔啊?”沐渔身份淡定的回答道。
“没错的,今日白天你在擂台上的表现,我们可都看见了的,你休想蒙混过关。”
沐渔把包着行李的包袱套在脖子上,卸下剑盒,取出了断水剑。
“既然说不通,你们几个还想要留下我,那就得手底下见真招了!”
追风镖局的人,个个面露凶光,拔出了手中握着的追风刀,血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