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声势浩大的黄裕丰的入门拜师仪式便已完成。陆云作为幻月真人大弟子,对幻月真人言听计从。幻月真人本身贵为清月门三大高手之一,虽然修行过千年,但门下弟子至今不过七人,因此,清月门也将这拜师仪式当成门内最重要的事来对待。
其声势之大,让黄裕丰叹为观止,门内长老名宿悉数出席,附近各大势力也派人送来贺礼。这一日,黄裕丰也就正式加入清月门。
在这三天里,黄裕丰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对幻月真人大拍马屁。幻月真人虽然修行千年,然而被人拍马屁的机会实在不多。本来清月门弟子以修行为主,并不熟悉世俗之情,因此,即便幻月真人的几名弟子想拍也不知道从何拍起。因而,虽然只过了三天,但幻月真人却已将黄裕丰视如己出,对其爱护程度不在王子虚之下。
入完门,拜完师。黄裕丰便开始了自己的修炼生涯,他也没忘记幻月真人的交代。因此,黄裕丰每日上午修行,下午便去石牢审问林秀。日子过得到也自在。原本幻月真人让王黄二人共同审问,但王子虚对此不感兴趣,黄裕丰乘机讨好,便把审问林秀的事揽过来。
但林秀本来就是小混混,对魔族什么的一概不知,仅有的关于魔族的一点了解还是黄裕丰审问的时候说出来的。因此,黄裕丰什么也没问出来,一开始,黄裕丰只是将审问当作增添乐趣的方式,但时间一久,问题就出现了。
黄裕丰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拜入清月门,习得神技,加上幻月真人的悉心教导,在修炼一途上可以算突飞猛进,仅仅半年,便已达到引气入体,凝练真元的地步,幻月真人高兴得直呼“捡到宝了”。
然而,同门师兄姐却眼红他得到幻月真人的宠爱,经常拿林秀这事挤兑他。搞的黄裕丰甚为恼火。
这一日,黄裕丰修行完毕,想起林秀这事,感觉胸中气闷,便找王子虚喝了几杯,顺便向王子虚讨教一些方法。
王子虚道:“你若实在问不出来,便将那小子带到后山屠魔谷,他肯定什么都招!”
黄裕丰眼神一亮:“屠魔谷?”
王子虚将屠魔谷来历娓娓道来,然后道:“从此以后,那屠魔谷便对魔族有了一种魔力,多少年来,无数魔族奸细被抓住,不管嘴多硬,只要到了屠魔谷,立马什么都招!”
黄裕丰道:“真有这么神?”
王子虚神色不悦:“难不成我会骗你?”
黄裕丰赔笑道:“师兄莫怪,小弟只是有点好奇。”
王子虚道:“当初我也很好奇,就问过师尊。”
黄裕丰道:“哦,师尊怎么说?”
王子虚道:“师尊也不清楚,不过推测可能是屠魔谷葬送了太多魔族先辈,他们的灵魂被祖师爷的无上灵法所困,只能游荡于那片魔谷。因此这些后世魔族,凡是修为达不到一定境界,到了屠魔谷,就受不了那等压力。”
黄裕丰若有所思。两人不再谈论,只是喝酒吃肉。
不一会儿,吃喝完毕,黄裕丰便例行公事般的来到石牢。
守门弟子见黄裕丰喝的醉醺醺的,便好心道:“师兄,您有些醉了,不如回去好好休息,这魔族明日再审也是一样。”
黄裕丰冷眼扫过,反手一掌打在守门弟子脸上,厉声道:“我做什么,还要你来管么?”
守门弟子摸着脸,心中甚不甘心,却碍于清月门的门规森严,不敢造次,只能默默忍受,低头不语。
黄裕丰不理守门弟子,背着手进了石牢。来到其中一间,只见林秀伤痕累累蜷缩在角落里,不住哀嚎,口中不停的辱骂,一会儿骂黄裕丰,一会儿骂王子虚,再过一会儿则骂清月门。
原来这半年来,林秀受尽折磨,刚开始,林秀还好心求饶,只希望黄裕丰能好心放了自己。然而时间久了,林秀也不傻,知道对方死认自己是魔族,逃也逃不了,求饶也没用。心中怨恨无数,只能逞口舌之利,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难听的话都放在了黄裕丰身上。只希望能激怒黄裕丰,好给自己个痛快。
黄裕丰却不为所动,似是修炼有所成,连当初浮躁的心也开始沉寂了下来。望着破口大骂的林秀,喝了点酒的黄裕丰只觉得心中狂躁。打开牢门,也不说话,对着林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秀蜷缩在墙角处,双手护着头,口中却不停,各种脏话混话脱口而出。
过了一会儿,兴许是黄裕丰感觉累了,便停了下来,问道:“你这混账,招是不招!”
林秀被打得浑身是血,口中也充满了甘甜的血腥味,怒骂道:“招你娘,小爷是人,不是什么魔族,你个断子绝孙的无耻王八蛋,诬陷小爷,你不得好死,你生儿子没**!”
黄裕丰嘿嘿一笑,手持皮鞭,本想再打林秀一顿,耳中却突然回想起王子虚的话,心中暗想:屠魔谷?
林秀见黄裕丰举起鞭子,便连忙紧闭双眼,护着身上要害,等着鞭子降临,谁知过了好一会儿,鞭子还没打到身上。心中奇怪,却见黄裕丰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阴笑。
黄裕丰想了想,丢下鞭子,吩咐低辈弟子,将林秀五花大绑绑了,然后独自带着林秀前往后山。
林秀被拉着不得不走,有时体力不支,就被黄裕丰拖着走,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骂骂咧咧,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后山。
林秀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见这山顶海拔甚高,像个大磨盘一般平整,奇怪的是周围寸草不生,土地呈现出殷红,想是被血染过一般,山顶前方是一片深渊,深不见底,浓雾弥漫其中,阵阵阴风从谷内吹来,吹得两人心里发虚。
黄裕丰稳住心神,暗道:这屠魔谷怎的阴风阵阵,难道真如七师兄所言?转头看向林秀,却见林秀呆呆的望着深渊。黄裕丰心道一声“有戏”,沉声道:“念在你我乡里乡亲的份上,你若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我可以向师尊求情,对你从轻处理!”
林秀知道黄裕丰只是欺骗自己,因此怒骂道:“说你娘个卵,还乡里乡亲,老子本来过得安安稳稳,你这臭王八叫人打死我爷爷,如今还对小爷我滥施酷刑。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你不就希望老子承认是魔族,然后好给那清月门瞎了眼的狗屁修炼者邀功,你以为小爷不知道吗?”
黄裕丰气的七窍生烟,发丝倒竖,借着酒劲,对林秀一顿暴揍,也不分什么轻重,害怕打死林秀之类的了。
不一会儿,林秀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献血慢慢浸入殷红的泥土,显得更加刺眼。黄裕丰还不解气,拉着林秀来到悬崖边上,将林秀半个身子放在悬崖外,口中骂道:“难得本大爷心情好,哪知你个小贼,竟然不知好歹,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说还是不说!”
林秀被挂在半空中,只消黄裕丰一松手,自己便将跌入这深渊,不禁悲从心起:看来今天就是小爷的大限之日了,不过死了也好,免得受着等罪。
鲜血顺着林秀嘴角滴进那无尽的深渊。随着鲜血的滴入,深渊中浓雾突然开始汹涌起来,阵阵轰鸣也从谷底传来,似乎有什么怪物从深渊中醒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