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和腊梅到了陈家沟,王红艳说、要去换件衣服,叫他们先走,他就和腊梅回了学校。红艳换了衣服,他又拿出一件衣服来,叫腊梅换上。腊梅看了,她不穿。她说:‘这种衣服是小姐穿的,我们哪能穿呢!’。
红艳说:‘现在城里的姑娘都穿这个、叫旗袍。妳跟我回家,妳穿我的衣服,我妈肯定认不出来’。
两人一般高,衣服倒是很合适的,腊梅没有棉衣,只穿了件夹衣,穿上正合适。姊妹俩才走到村口,就碰到了从后山骑马下来的老赵,龙生眼尖,很远就认出了她俩。
老赵下了马,就叫龙生回去,龙生说:‘我还要到酒坊去驮点酒糟,小猪都要长大了,二十来头猪,个个前世都是饿死的,才吃得呢!,晚上要煮两大锅猪食’。
老赵说:‘要摊在猪身上,也没有多少。现在猪崽还没长大,等到开春,小猪就可长到百把斤了,到时、你煮三锅猪食都不够’。
龙生叫老赵上马,老赵又谦让,让王老师去骑。王老师说:‘我不骑’,腊梅说:‘赵大哥你腿不好,你就骑吧!’。
老赵也就不再推让了,又骑到了马上。龙生问腊梅:‘你回去住几天呀?’。‘回去!’腊梅粗声地说,她有些生气,她说:‘回哪去呀?,我是到我姐家去’。
龙生说:‘你就安心耍几天吧!,家里的事,有我和永秋姐呢!’。腊梅有点儿脸红,这个乡巴佬,还会讨好呢!,红艳看出来了,只抿着嘴笑。
县城很快到了,大家就分手。王红艳家住府背后,要走上街,路上红艳说:‘妳穿我的衣服,人又长得一样,到了家,妳先进去,我妈肯定认不出来’。
到了家,红艳就在门外、大声喊妈,她去推门,门闩着,她妈在里头答应:‘来了,来了’。门开了,腊梅就先进去,红艳躲在门的旁边,他妈看外边没有人了,‘嘎’的一声,就把门关上。
腊梅叫了一声妈,老太太转过身来说:‘刚才叫过了,还叫,叫得好玩啊!’。她把双手、搭在腊梅的肩上说:‘让妈好好看看’。她眼神儿不太好,眯着眼仔细地看着;‘咦!你怎么把头剪了’。
这时有人来敲门,‘妈!妈!’,这是红艳清脆的叫声,老太太回过头去看了看门,又转过脸来看着腊梅。腊梅说:‘妈!你还没看够啊?’。老太太说:‘那门外也在喊妈呢!’。
王大妈就去开门。红艳笑着走进门来,着实把老太太吓了一跳,红艳妈说:‘怎么会有两个女儿呢?’。红艳说:‘嫌多了,我走!’,妈就拉着她,不让她走。
这时腊梅说:‘她是假的!’。红艳拉着妈的手,摇晃着,她说:‘妈!我才是红艳,她是假的’。老太太看了看腊梅,又转过头来看了红艳,她心里也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的女儿?。
这时姐妹俩,吵得更厉害了,‘她是假的’,另一个也不示弱,也大声喊,‘她是假的’。老太太心里没了主张,这才想起抓狐狸精的故事,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阳光还耀眼呢!,大白天的,哪有什么狐狸精呢?,莫不是闯到鬼了,心里正在疑惑,‘呯!呯!呯!’,一阵敲门声,老太太又去开门,红艳她爹回来了。
红艳就过去,亲亲热热地叫了声爹,老头儿见老太婆不做声儿,就问怎么了?,这时又过来一个姑娘叫爹,他愣住了,他想:‘哦!闯鬼了,来了两个女儿呢!,一个真的!,一个假的,有个是狐狸精呢!’。
红艳爹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笑了,‘有两个不更好吗?’。老太婆说:‘总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吧!’。老头儿对红艳说:‘快说、不要叫你妈急了’。
红艳说:‘妈!我在陈家沟捡了个妹妹呢!’。红艳妈说:‘我还说怎么把头剪了呢!,原来是披发,怎么剪成短发了?’。腊梅走上前来,拉着红艳妈的手说:‘妈!我是真的’。老太太说:‘好!都是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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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十一月了,就开始建仓,九点钟到了证券公司,公司已经把房子收拾好了,电脑也开了、正等着你们交易,好收取手续费呢!。
秋香和秋菊进了大户室,心情都很紧张,虎哥说:‘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所以说…’他想说:骒马上不了战场,他觉得不妥,赶快更正说:‘女马不能上战场’。秋菊马上扬起手掌,她看着秋香,就等她一声令下。
秋香努努嘴,秋菊就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天尽胡说,在女士面前,粗话连天,你讨打!’。
秋菊一巴掌打下去,虎哥连忙架开他的手,他说:‘女马不是粗话,不是有个电影叫女驸马吗?,现在说正经的,妳们交易时,不要想着多少万,多少万。你只把它、当成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啊!打开账户,输账号,交易密码、验证码,唉!’。
他一边操作,一边说:‘秋菊你来,先建自选股板块’。秋菊说:‘你叫我来,我什么都不会,还是你操作吧!我和秋香看着’。虎哥笑着说:‘学生年纪大了,不好调教’。
他说:‘’那你们俩看着,先建自选股板块。把大姐选的股票和封闭式基金择出来,这样输进去,打代码,按确认,你们看输进去了没有?大小姐不动,二小姐你来,就照这样,把单子上的基金股票全输进去’。
秋香和秋菊、就坐在电脑前开始操作,虎哥说:‘我到外面抽支烟去’。他就走了。
在走廊碰到了张姣姣,虎哥笑了笑,他说:‘她们都在里头呢!’。张姣姣就一头钻了进去。
等虎哥抽完了烟,也快上班了,他就窜到姐的办公室去看看,马秀婧也在那里。虎哥汇报了情况,现在她俩在建自选股板块,完后再开始建仓。大姐说:‘小丫头,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可能放不开,慢慢建,不要急,又不是马上来行情,也许要等一年半载呢!’。
虎哥说:‘没有行情也没有关系,那就在底部做短线,高抛低吸做波段吧!’。
大姐说:‘短线?,你有那个本事?,看那些指标没用,做短线也就是蒙,短线不能贪,快进快出,抓到一点算一点,抓到了就溜’。
她说:‘还是原来说的,我们不炒题材股,老实一点,漲了百分之五就出,涨到百分之十一定出。换那些没有涨起来的’。虎哥说:‘资金量大了、还是要找几个操盘手。哦!开盘了’。
开盘了,虎哥回到了大户室,秋香和秋菊、已经把自选股板块建好,虎哥看了很满意,他就说:‘开始建仓吧!’。秋香和秋菊、犹豫不决,不知所措。
虎哥说:‘你每只股都看看,找那在波谷的股票买’。虎哥回到沙发上,看起了证券报,他边看边说:‘上面说:指数到了底部,如果再跌,那肯定是有人在挖坑,越跌越买,明年肯定是牛市…’。
过了一会儿,秋菊听到了鼾声,回头一看,虎哥用报纸遮住脸,他睡着了。秋香问:‘咋办?’。
她们还没有开始建仓,不知如何操作?,她们俩怀疑:是不是他又要拿一把?,非要去求他,他才言传身教。秋菊说:‘让他睡,我们看报’。
报纸看完了,张姣姣进来,她大声问:‘妳们买了没有?’。这一下把虎哥惊醒了,他干咳了两声,就问道:‘妳们买了没有呀?’。
秋香秋菊不理他,只和张姣姣说话。张姣姣说:‘我开始买了’。秋菊说:‘我们还没有,老板没发话呢!’。虎哥听了,沉着脸说:‘哎呀!怎么不买呢?,也许下午就涨停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呀!’。
秋菊说:‘我们没有操作过,你也应该讲讲吧!’。虎哥说:‘不会就早吱声!’。秋香说:‘一大早起来就睡,鼾声大作,不知昨天晚上做什么了?’。虎哥说:‘我睡着了?,好!、我现在来教,我说嘛!,学生大了,不好调教’。
他坐到电脑前,就开始操作,嘴里还不断地唠叨‘。点击自选股,出来了,我再点击第一支股,K线图出来了,我们点击工具,看这里、有‘划线’的字,点一下,图出来了,我们画一条水平线,移到三个月来的高点,再画一条水平线,移到三个月来的低点’。
他看了看秋香和秋菊一眼,然后说:‘这是一个箱体,三个月来,股价都在这个厢体里波动,中间划条线,分成上箱体和下箱体,股价在下厢体,我们就买,知道了吧?今天股价在上箱体,就不买了。然后看下一只股票,先把这些线画出来吧!’。
张姣姣说:‘我就不管这个,反正在底部,我就直接买了’。虎哥说:‘也可以,现在都在底部,底部的概念,应该是一个区域,没有绝对的底部,就是在绝对的底部,有时庄家还要洗盘,拼命把股价打压下去,造成一种恐慌,摧毁股民信心,叫你交出股票,这是庄家收集筹码的一种方法,实际上,就是挖个坑,叫你往下跳。秋香、秋菊、妳们先画线吧!我们慢慢建仓,争取两周建完。基金就直接买吧!,随时买、随便买、遍地是黄金呀!,好吧!我要出去一下’。
秋菊看着秋香说:‘他又要去抽了’。秋香说:‘妳不会把它收了?’。秋菊就去、把虎哥上衣兜的烟缴了。虎哥说:‘我真服了你们,我又不是去抽烟,我在这里,你们总是放不开,我走开了,你们好操作’。
虎哥说完、他就走了。他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看她们的反应,秋菊用手、指着他的背影做鬼脸。虎哥哼了一声,就不理她们,一个人走了。
虎哥到了营业大厅,他找个位置坐下来,大厅里、稀稀疏疏只有一二十个人,他一声叹息,这比那年的牛市,真是天壤之别,差得太远了,那时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好热闹哟!。
门口进来一位姑娘,她进门后,把一个折叠轮椅打开,后边跟着一个瘸腿儿的小伙子,上来就坐上了轮椅,姑娘把轮椅推到服务台那里,不知问了柜台小姐啥,就只身跟着柜台小姐进去了。
虎哥纳闷儿了,怎么炒股还带个残疾人呀?。他靠着椅子的靠背,要闭目养神,可是眼皮又打架了,‘不能睡’。他摇摇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请小马咨询过博士,回复是,也许是神经衰弱。神经衰弱,睡不着是一种,嗜睡也是神经衰弱。
‘哎!’,他在心里感叹:有了病也没有人心疼,哎!还是回去吧!他就起身回大户室去,进了门,见秋香和秋菊正在操作,他就不惊动她们,不声不响地坐到了沙发上,他靠在沙发上想:‘还是要去看看医生’,眼皮又在打架了。
秋香感觉到虎哥回来了,回过头去看,虎哥上下眼皮在打架,看上去是要睡的样子,于是就喊他:‘哥!怎么啦!看你又想睡呢!’。
虎哥摇了摇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替你们操碎了心,可能得病了’。秋菊说:‘能吃能喝的,有什么病?’。虎哥是一声叹息:‘哎!,病了!,也没有人关心哟!’。
秋香问:‘甚么病呀?,走!,看医生去!’。虎哥说:‘病是小事儿,挣钱才是硬道理呢!’。秋香说:‘挣得盆满钵满的,家有万贯,最后病死了,那钱是不能带走的’。
虎哥说:‘留给我儿子、孙子’。秋菊笑道:‘没有结婚,哪来儿子孙子?’。秋香红着脸说:‘没有教养’。虎哥不服气,反问秋香道:‘我怎么没有教养?’。
秋香就问他:‘你到福州旅游过没有?’。虎哥回答道:‘去过’,秋香又问他:‘到过闽侯没有’。虎哥回答说:‘没有!我到那个地方干嘛?,吃了撑的’。
秋香笑了,她说:‘所以,不看你上过大学,也是徒有虚名,并没有真才实学’。虎哥说:‘我知道,闽侯就挨着福州,闽侯是个小地方,我去那里干嘛?’。
秋香说:‘闽侯那里出人才呢!,你知不知道有个林则徐?’。虎哥笑了,他用手指着秋香说:‘真是笑话,你问小学生,他们都知道,那是禁鸦片的民族英雄’。秋香又问他:‘你还知道闽侯有什么名人?’。
虎哥说:‘不知道!那你知道就说’。秋香说:‘广州黄花岗有个烈士墓,就是清末广州起义的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他是闽侯人。他那家书才感动人呢!’。
他接着说:‘二七大罢工的烈士林祥谦也是闽侯人,林徽因知道吗?大才子、大美女…’。虎哥说:‘这个我知道,她丈夫是建筑大师梁思成,那是我们搞房地产的师傅’。秋香又问:‘知道侯德榜不?’。虎哥说:‘知道、中学上化学课时讲过,是制硷的,天津人’。
秋香说:‘是闽侯人,还有大学者严复’。虎哥说:‘听说过的,你去过那个地方是不是?’。秋香说:‘那年有机会到福州,听说闽侯名人多,就去看看,感受一下那里的文化氛围,到了闽侯,找不到林则徐纪念馆,我就打听,说在福州中山路,后来到福州才找到,好在隔得不远。你到福州看什么?’。
虎哥说:‘市区各地都一样,除了房子就是人。我到东面鼓山玩了玩,看看马尾,那是清朝,中法海战的地方,听说詹天佑在那里参加过海战’。秋香说:‘一点品位都没有’。秋菊问:‘福州姑娘怎么样?,哥!,你说说’。
虎哥说:‘秋香说我没品位,你一说、就是我去看人家大姑娘,满街都是美女,你叫我把眼睛蒙起来?’。秋香说:‘看当然可以看,我只问你,看够没有?’。
虎哥想:看够了也好!没看够也好!反正我看了人家姑娘就不对,就要挨批’。
还是转移话题吧!虎哥说:‘各地都差不多,有好的,你有不受看的,就凭你们的模样,肯定去要引起轰动’。秋香说:‘又来拍,还没说到正题上’。虎哥说:‘吹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
秋香说:‘林则徐的名言,像你这种人,要好好学习学习,就是关于钱财留给子孙的问题,是这样的,上联是:听好了!,儿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下联是:儿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听懂了吗?’。
这时张姣姣进来,在秋香耳边嘀咕了几句,就拉着秋香走了。虎哥哼了一声,他十分不满,没有给他打招呼,怎么就把学生弄走了?。
虎哥问秋菊:‘你懂了吗?’。秋菊不耐烦了,她说:‘懂了、懂了’。虎哥说:‘那妳说说’。秋菊说:‘那我说说,不一定对’。虎哥说:‘不一定对,妳还敢拿出来说,那你说吧!’。
秋菊说:‘意思是说,儿孙如果比我强,给他留下钱财有什么意义呢?,贤达的儿孙,钱财多了,反而会折损其奋勇向上的志向。儿孙如果还不如我,给他留下那么多钱财,有什么用呢?愚钝的儿孙、反而因有钱财,而害了他,招来过失。比如你,你比二伯伯强,成天钻在钱眼里算计,挺能挣的,二伯伯给你留下钱财有什么用呢,只会损害你,艰苦奋斗的志向。对不对?’。
虎哥说:‘不对!看我抽你,敢损我,招打!’。这时,秋香走到门口,她向虎哥招手,虎哥就起身出去,秋菊也跟着出来。秋香把他们带到张姣姣的大戶室,她对张姣姣说:‘张姐,妳给他说吧!’。
张姐就起来介绍,他指着那个姑娘说:‘这是张南萍小姐,这是他兄弟,张南瑜,我跟南萍是老乡,也是本家。过去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北漂到了北京,找工作不成问题,人家是财大毕业的,现在在一个宾馆管财务,弟弟有伤没工作,收入有限,城里房租太贵,现在住在香山那边,便宜是便宜,太远了,想请虎哥在城里租一间房子,房租不能超过两千。这是其一,其二、看能否给他们俩,找到在一块的工作,证券公司倒挺合适的,南瑜的脚不方便’。
虎哥看着秋香和秋菊笑着,事情来得很突然,没有思想准备,不好马上答复。他说:‘哎呀!忽然说起这事儿,不好答复,哦!这样…’。他想说:张姐买了十套房,既是本家、又是老乡…,。
话到了嘴边儿、他又咽了回去,张姐都没提,咱去搀和什么呀,他就把话题岔开,他说:是财大毕业的,到宾馆去管账!,真是大材小用。现在这都是稀缺的人才,难得呀!,我去问问。房子嘛!我们的房子要到后年才修好,我到房地产公司去问问,他们消息多。
秋菊说:‘人家那里卖二手房,也有出租的,都太贵了’。虎哥说:‘工作嘛!我先问问我姐!过两天再答复,做会计做出纳都可以吧?’。张南萍回答说:‘都可以’。
虎哥要回去,秋菊也跟着出来,秋香在后边,她转过身对张姣姣说:‘得给点儿时间,过两天再答复吧!’。说完、她也跟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