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二月十二号了,那是何汉成和梅花的好日子,刘二哥见虎哥忙着准备婚庆,不想叫他们分心,就一个人去找李爱爱,在偌大的一个北京城,有两千多万人口,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他想,还是先到她家去找,听说她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不过,时间长了,记不得具体的位置,到了那里再问吧!,应该是、那一块儿的人都知道。
昨天才刮了风,照说,今天应该是晴空万里,相反,今天满天是云,云压得很低,就好像要压到了头顶上,是不是要下雪呀?;九点多钟,他就开车上路,他在路上,回想起当年在中学的情况,至今还愤愤不平。
自己的学习成绩确实也差了一点,从小在少年宫学武术,说打架倒是内行,功课怎么就学不进去呢!,同学间也拉帮结派,自然干部子弟是一派,李春霞尽跟干部子弟混在一块。
和李春霞同班两年,她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也没有说过话;后来留了两次级,李春霞上了高中,自己还在初中,留到了虎哥和白丽丽的班上,受尽了同学的嘲笑、白眼,知道自己有短处,所以在班上,总是中规中矩的,只有赵虎没有嫌弃,才尊他为大哥…。
刘二哥开着车,脑子尽在胡思乱想,结果走错了路,本来应该右转下桥进主路,结果过了桥再右转进了主路,方向反了,也好,就将错就错吧!,那就先到虎哥家去找件衣服;虽是十二月初,昨天刮了风,气温骤降,今天出来穿少了,就到虎哥家去加件衣服吧!。
车子还没有到小区门口,呵!,车子熄火了;保安跑过来喊:‘喂,你堵了道,快往前开’。刘二哥下去看,车头超了二尺,刘二哥笑着说:‘我开不了,你来’。保安一听,这不是善主儿,口气缓了许多,他说:‘唉哟,如果里头有火警,来了消防车进不去,就要误大事,怎样?,退一点’。
刘二哥说:‘坏了,熄火儿了,找几个人来推吧!’。说着就坐进了车里。保安是农村来的,人也老实,就堵了几个路过的闲人,一块儿来推车,往后推了几米,车子刹好车,就停路边儿了。
刘二哥下了车,忙给小三子打电话求援,三子是过去搞拆迁的朋友,现在在婚庆公司工作,三子说:‘好车都租出去了,只有一部加长的林肯,是淘汰的,几十年了,有时排气管还放炮’。
刘二哥想:‘也好,能跑就行,比坐出租方便’。他收起手机,站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想起来,要快去加件衣服,他估计小三子一会儿半会儿来不了,就进小区到虎哥家。
虎爸开了门,一看是刘二,就笑着说:‘我还当是虎子呢!,快进来,快进来,你可是稀客,坐着,我给你泡茶’。刘二赶忙说:‘哎呀!,不敢当,我还有事儿,马上就走,只是出门匆忙,穿少了,我来找件衣服’。
虎爸说:‘你们俩高度差得多,怕没有合适的’。刘二哥说:‘怎么没有?,舍不得是不是,我会还的!’。
虎爸说:‘那你就自己到他衣柜里去找吧!’。刘二也不客气,就去打开衣柜找,他想起来了,虎哥有一件黑色的风衣,虎哥穿着有点短,自己矮一些,也许还能凑合。
他找出了那件风衣,就往身上套,嗨!还真差不多,才到脚踝,还没有挨着脚背呢,他对着客厅的虎爸说:‘找到了,刚好’。他看旁边,衣帽架上还有一顶宽边的礼帽,就拿来戴上;刘二出来问虎爸,‘赵伯伯,你看如何?’。虎爸笑了,他说:‘正好,戴上墨镜,活像个特务’。
刘二哥下了楼、又等了二十多分钟,三子才来,哥俩亲热了一会儿,刘二说:‘你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叫他们救援,来个拖车,把车子拖到修理部修去’。三子说:‘拖是没问题,那是有承诺的,不过,人家不一定给你修’。刘二说:‘尽说屁话,买保险是交了钱的,好几千呢!,只收钱不办事,那是什么买卖?’。
停了一会,他说:‘你叫他们拖走就行了,过两天我换部车’。三子说:‘那好,这旧车就归我了’。刘二说:‘行,不过车牌我还要’,三子说:‘那我到河北上牌照去’。
刘二开着林肯,感到心满意足,车子的手感很好,名牌车就是不一样;车子在川流不息的主路上走着,一会儿就到了,正要停在路边,‘砰’的一声,排气管放了一个炮,他感到车子都震动了,出什么事了,他忙下车去查看,没什么呀,这才想起,可能是排气管富油放炮。
车子前面的路口,正好有几个带着小孩的妇女,在路边聊天,这一声巨响,把小孩儿都吓住了,在地面玩耍的小孩,赶快去抱着大人的腿,抱着的小孩,紧紧地贴着大人的胸怀,这都是放炮惹的祸。
几个妇女看着这怪摸怪样的车子,没见过呢!,车头像小车,怎么那么长呢;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怎么这副打扮?像外国电影里,中东的妇女,一身黑,人家还露了一双眼睛,可这个人有点怪,穿的黑长袍,戴一顶黑礼帽,还戴一副墨镜,遮住了眼睛,好像是犹太教的神甫。
刘二进了小区,在边儿上小楼的门洞里看看,时间长了,记不清了,拿不准是不是这里?,他又回到路口,去问那几个妇女,他凑了过去,‘大嫂’,他问她们,‘方部长家、是哪个门洞呀?’。这几个妇女,警惕性还是很高的,看这个人、虽然怪摸怪样儿的,北京话还说得溜溜的,还不像是坏人。
其中一个阿姨说:‘我们不知道什么方部长’。刘二哥犹豫了一下,他就拿出手机来,打开相册,找那张非洲的全家福,刘二哥就对她们说:‘他家有个姑娘,到非洲去了,妳们看!’。他指着李春霞的大姑子说:‘这就是她家姑娘’。
几个阿姨,看了那一张全家福,都笑了,‘哎呦,照片小了,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只大熊猫,和一个大的黑猩猩,哦,前面还有两个小猩猩’。刘二哥说:‘不是大熊猫,那是方部长家姑娘,戴了一副墨镜,那个黑人就是他女婿,小的是她的小孩,哦,相片是小了’。
刘二又打开一张沙滩照给她们看,几个阿姨看了,大惊失色,:‘艾呀,丑死了,赤身裸体的,衣服都没穿’。刘二哥说:‘在非洲那里,有裸泳沙滩,男女都不穿衣服,叫裸泳;我们这里还没有开化,你看前朝,满清那阵儿,哪有姑娘露大腿呢,现在,时代变了,夏天姑娘穿的超短裤,超短裙,到处都是。
这时门口来了几个男的,刘二哥就迎上去叫大哥,问方部长家住哪里?,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吭气儿就想走,也许怕他是坏人,也许看他的穿着太奇怪,不肯轻易地把信息给他,刘二哥就说:‘他家有个姑娘嫁到了非洲’,他又把那张照片找出来,让他们看。
几个男的看了,都笑了,是大熊猫和黑猩猩;刘二哥又说:‘他家有个儿子,叫方正,儿媳妇叫李春霞’。他把李春霞去非洲的照片打出来,他指着李春霞说:‘这就是他家儿媳妇’,几个人看了,都笑得合不上嘴,‘全裸’。
刘二哥忙解释,‘非洲有全裸沙滩,这不奇怪,据说,这个沙滩附近的部落,就不穿衣服,全裸,人家还奇怪呢,怎么外面去的人,还没有进化?,是什么原因?,大热的天儿还包得严严实实呢!’!
刘二叹了一口气,他说:‘一个地方,一个风俗,要入乡随俗嘛!’。几个男人都说,是有这么家人,具体住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刘二哥谢过了几位,回到车上,他估计,他们还是知道的,人家不招惹是非,不说罢了;他给白丽丽打了个电话,问明了、方正所在的那个研究所的位置,又开车上路,呵,走不了几步,又放了一炮,估计是刚才停车,排气管里积存了一些汽油,其实是个小毛病,很好修。
到了研究所,停好车,就去传达室,说要找方正,门卫不认识,研究所几百人,哪里认得过来呢!,刘二又把照片拿出来人家看,没有方正的,就把沙滩裸泳的照片翻出来说:‘这是他媳妇和他姐姐在非洲照的’。门卫看了,脸都红了,就说:‘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一问他们办公室,说是出差了,电话里人家还问,问找他有什么事儿?,刘二把电话接过来说:‘他媳妇弄了人家、工程机械公司几十台工程车,出口非洲,她把钱卷走了,现在找不到她人呢!’。刘二还在电话里骂道:‘太他妈的不地道,杀熟!’。说完,放下电话,就愤然地走了’。
刘二哥想:原来李春霞就在这里上班,一般单位的女同志少,应该都是认识的,把这个事儿捅出去,还害怕李春霞不出来,他洋洋得意地钻进了林肯轿车。
车没有走多远,‘砰’的一声,排气管又放了一个炮,拐弯儿上了大道,要加油门跑起来,这时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个戴大盖帽的警察追了上来,刘二把车靠边停下,按下窗玻璃准备挨训。
‘出来’,警察厉声喝道,‘你看你,尽冒黑烟,超标了,超得太多,把本拿出来’。刘二哥在前面抽屉里,翻了半天、才找出来递给警察,警察只瞅了一眼,又恶声恶气地吼道:‘驾驶本呢?,不叫你就不掏,是新手吧!’。
刘二哥笑嘻嘻地说:‘快二十年了,这车正准备送厂呢!,我说拖吧,他们说,要躭误多长时间呀!,就凑合着开去吧!,结果出来就碰到了您!’。
他把驾驶本递过去,警察听说是要送厂子的,态度才缓了下来,他说:‘对面就是厂子,去吧!’。刘二哥一脸的笑,他问:‘事故科张科长还好吧!’。警察听了一愣,这小子上面还有人,他说:‘事故科科长不姓张,指导员才姓张’。他就把本儿还给刘二哥,他催促着,‘快走吧!’。
刘二哥说:‘好!我到前面调头。’他开着车就跑了,跑起来没事儿,就不冒烟了;主要是停下车来,排气管存的油多了,放了炮,就不冒黑烟了。
回到家里,情绪受到影响,本来前面的事、让他高兴了一阵儿,李春霞过去看不起他,好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让她出丑;警察的事儿,把他兴奋的情绪,又打了下去。
吃了饭,还睡了一觉,正在做梦,冬梅把他叫醒,她说:‘一天就知道睡觉’,她又唠叨起来,‘你在虎哥那里,鞍前马后的跑,有了好事儿,人家就把你忘了,一天稀里糊涂的,人家把你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家去数钱呢!’。
刘二哥听了不耐烦了,他说:‘成天尽叨叨,人家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冬梅说:‘你还不知道!虎哥搞了一个基金炒股,呵!如果来了行情,都要上千万的赚’。
刘二哥不等她说完,就把嘴一撇,他说:‘去去去!,妳尽胡说,那钱就那么好赚?,过去搞拆迁,几十万拿到手,我几天都没有睡着觉’。冬梅说:‘你就会出力,和虎哥只能同艰苦,不能同享福呢!’。
刘二哥听她唠叨起来没完,就问她:‘妳听谁说的?’。冬梅不说了,只是叹气,刘二哥又追问她,‘妳听谁说的?’。冬梅才说:‘白小姐说的’。刘二哥很吃惊,他瞪着眼问:‘真的?’。冬梅又唠叨起来,‘你看人家白小姐,搞了多少钱呀!’。
刘二哥说:‘我一听就烦,反正虎哥不会亏待我’。冬梅说:‘连那个小马都有一份,秋香和秋菊有份儿,还说得过去,那是人家家里人嘛!’。刘二哥有点儿急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哪个,哪个小马呀?’。冬梅说:‘你还说我胡说,就是和大姐,在证券公司的马秀婧’。
听到这里,刘二哥变了脸色,额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不行!’,他说:‘我得去问问’,冬梅忙说:‘你不要乱来,伤了兄弟和气,其实虎哥对我们也不错,你不要一见风,就是雨,不要直接去问,只提一下,问虎哥,听说你们搞了个基金,这就行了,虎哥那么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说多了反而不好’。
刘二哥说:‘知道,还要妳来教我’。他心里想,虎哥心计多,也许另有安排呢!,先提一句,看他怎么说?。
刘二哥开着林肯车,准备去还了;今天这些事让他心烦,开车走了神儿,把车开到老金的老宅子;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进了门,没有看见虎哥、秋香她们,见到的是一些解放军,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第二天,天刚亮,刘二哥就不睡了,他没有看见冬梅,估计到餐馆去卖早点去了,他就打的到白菜香餐馆去;到了那里,早点都快收摊儿了,他胡乱吃了一点,就跟冬梅商量,买车的事儿,这捷达都十多年了,跑的路程也超过了三十万公里。
冬梅说:‘你打电话给虎哥,请他参谋一下,成天不照面儿,怎么去提那档子事儿啊!’。
刘二哥拿出手机,就拨虎哥的电话,等了一会儿,‘哦,通啦!’。他对冬梅说,接着就和虎哥通话,‘喂,虎哥吗?,你在哪里呀!,哦!,在银行,办成了没有啊!,没有,哦,我在白菜香,有事儿呀,好,我等着你,在这里吃中饭,秋香和秋菊来不来呀?,不来,好,我等着你,见了再说吧!’。
冬梅听说虎哥要来,就找小武、小查去通报,虎哥要来,商量上什么菜?。
自从白菜香交给冬梅和小武小查经营后,餐馆很有起色,光早点就有不少进项,比老陆在这里时,强多了,赚的钱,虎哥也不要,她们三人加上大厨,得了一半,剩下一半儿,给大家做奖金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