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的手机响了,他就起身到饭厅去接电话,他走后,胜利叔说:‘现在是市场经济,公司要在市场里求发展,很不容易,我们那个公司,我是管技术的,行政呀!,人事呀!,公关呀!,财务呀!,我都不管,做哪样都难,就说融资吧,难呀!,要请人吃饭,…’。
虎爸问:‘吃什么吔?,吃生猛海鲜,喝进口红酒也要不了多少呀?’。胜利叔说:‘这还是少的,还有好多开销,成本高呢!贷一千万,能拿到九百万就不错了’。虎爸说:‘十分之一的融资成本也太高了’。
胜利叔说:‘不高,不高,真发挥了效益,那点钱算什么?,赚得回来,这个成本不算高,你还没见过那高利贷呢!,三分利,三年就要还对本’。
虎爸说:‘怎么?,还有这等事儿,我死也不会借’。胜利叔笑道:‘比如说淑英,如果做手术就差一万,怎么办?,手术做、还是不做?,那是救命呢!;虎子这点儿不错,慷慨解囊,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虎爸说:‘帮忙是帮忙,钱还是要还的’。胜利叔说:‘废话,那是当然,我们不像你,在汉口时,钱都是你管着,买东西还要向你要’。虎爸说:‘我不管紧点儿行吗?,真要用钱,还要靠自己,总共才几十块钱,后来我走,全交你了,你可是发了大财’。
胜利叔说:‘等我们公司上市了,那时,虎子可要发财了,要翻二三十倍呢!’。虎爸问:‘那你呢?’。胜利叔说:‘我不多,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呵!也是上亿呀!’。虎爸说:‘到时可要请客呦!’。
虎哥打完电话回来了,他面带喜色,秋香问:‘有好消息呀?’。虎哥说:‘当然!’。虎爸说:‘说来我听听’。
虎哥说:‘你这个老同志,都休息了,还要找事来操心,两个事儿,一个是、白丽丽说,李春霞已把钱打过来了,利润她留了三分之二;第二个是,就是城中村改造的事儿,那个村主任叫我们去一下,见见面,到村里去看一看’。
虎爸说:‘是好事儿,我就见不得你,大大咧咧的,我要给你把把关,李春霞给的利润少了,他肯定没有把运费,税费考虑进去,只按出厂价和销售价,两个一减,就是利润了,另外、资金那么大,占用时间长,也要跟她算利息;唉!我就不明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虎哥说:‘你算得也太抠门儿了,还运费税费利息,钱能弄回来就不错了,做生意一定要算大账,不能打小算盘,那钱呀!,几千万都给她了…’。
虎爸有点儿急了,他站起来说:‘你个败家子,那么多钱,我一辈子也用不完’。胜利叔把他摁下来,坐到沙发上。
虎哥拿起左手,在翡翠戒指上吹了口气,然后用手去擦了擦,他才抬起头来说:‘你三辈子也用不完,值呢!,丽丽给我挣了不少钱,把点零头给她,怎么?,你不服气啊!,你有本事也去挣几个亿,回来我们对半分’。
虎爸又站起来,挥拳要打,胜利叔忙按他坐下,他说:‘人家给小虎赚了钱,分点给她,你就眼红了’。秋香说:‘二伯伯,上次不是搞了块地吗?,是白小姐牵的线,这次又联系城中村改造的事儿,就算中介费吧!是要给点钱’。
虎哥说:‘我不像李春霞吃独食儿,凡是跟我干,少不了好处,你吃了肉,总得给人家喝点汤吧!’。虎爸又激动起来,他说:‘哦,对外人那么大方,对我们家里的人,就这么抠门儿,你今天要跟我说清楚’。
虎哥招呼虎爸,‘你老喝茶,气大伤身,不要伤了身体,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大一小的两套房子,一定要搬进去过春节,如果…’。虎爸不等他说完、他就说:‘现在我更有理由怀疑你,手里一定捏着两套房子,你没有说实话’。
虎哥说:‘真没有,就凭我,要弄两套房子,也不是难事,不要看我在家,经常受你的羞辱,训斥,在外边儿,我也算个人物,不敢说能呼风喚雨,要办这样的小事儿,还是有把握的;钱这个东西不是万能的,但也绝对不能少,有了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虎爸说:‘吹,吹破天了,现在、在说两套房的事儿’。虎哥说:‘建明不是只要一套房吗?,现在加码了?’。虎爸说:‘还有小马一套呢!,人家都三十多了’。虎哥说:‘小马还没有我大呢!,怎么三十多了,怎么年纪也加码了?’。
虎爸骂道:‘你个兔崽子,我说的是博士,三十多了,昨天的事儿,你要给我说清楚。人家警察不找刘二,却把你铐走了,丢人,丢人,在婚礼上叫警察逮走了’。
虎哥说:‘我不跟你说,秋香,你跟我爸说说,我在外边儿受了委屈,回家了,没有听到一句安慰的话,反而是呵斥,我成了你的眼中钉,我先回避一下,到楼下透透气儿,呼吸点儿新鲜空气,拜拜!’。他说完就走了。
胜利叔见虎哥走了,就对虎爸说:‘你也真是的,是不是老年痴呆呀?,人家答应了,春节就搬进去过年,你却不依不饶,老说就没意思了,我希望我走之前,不再提起’。
秋香说:‘二伯伯,昨天的事儿,你是清楚的,就不要再提了,当时我都想哭,刘二哥不让警察把虎哥带走,虎哥怕搅了婚礼,就挡住了刘二哥,自己上了警车,要怪就怪刘二哥,你也不该把风衣和帽子借给他,他穿着就像以色列的拉比,…’。
不等秋香说完,虎爸说:‘说来说去,就说到我的头上了,他自己去取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刘二不应该到处去散布人家的隐私,那谁受得了呀!,所以,李春霞报复他、也理所当然’。
秋香说:‘没有什么隐私,她家大姑子嫁到非洲,生了两个小黑人,照了一张全家福,眼神儿不好呢!,看真像是一只大熊猫和一只黑猩猩,我手机里有’。她拿出手机,把照片儿找出来,她说:‘你看,你看!’。
她把手机递给虎爸,虎爸是老花眼,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嘿!,他说:‘真是一个大熊猫和三个黑猩猩呢!’。
他看了,递给胜利叔,然后又传到张淑英那里,最后传到虎妈那里,虎妈看了说:‘像是像,这有什么?,不过是黑人,是想出人家的洋相吧!,说明有种族偏见,你觉得不好,人家觉得好就行了;李春霞的公公看,可能接受不了,上了年纪嘛!’。
秋香说:‘还有张照片,我看也没什么,非洲那块太热了,男女都是赤膊,不穿上衣,还有裸泳沙滩,他们去也是随乡入俗嘛!’。秋菊问虎爸:‘看不看那张照片?’。
虎爸说:‘不看’,他对秋香秋菊说:‘你们可要自尊自爱,现在有些女的,在网上发些照片,那是一些不正经的女人,哎!人无廉耻,百事可为,这次都是刘二惹的祸,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不抓刘二,却把小虎抓起来了’。
秋香说:‘他们都认识,李春霞想:白丽丽是个女的,没有本事,也没有那个胆,她可能猜到是刘二哥,可她知道,躲在后边指挥的,可能是虎哥,只有虎哥才想得出这一招’。
虎爸说:‘你看、人家不抓刘二,却把他抓去了,真是丢人显眼’。
秋香说:‘二伯伯,你不知道!,那两个警察有多兇,我心里着急,我就怕他们打他,因为那个警察说,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警察横得很,那个场面、三子把它录下来了,不需要理由是什么意思?,我就怕…’。
虎爸说:‘他敢怎么的?’。胜利叔说:‘你这个当父亲的当得不错,他敢怎么的?,过去,错判也是有的,你不要以为,公安局是一片净土,你儿子进去,真出了事儿,你怎么办?’。
虎哥回来了,他只听到个尾巴,他回了一句:‘在说警察昨天逮我的事吧!,是这样,李春霞玩失踪,躲起来赖账,所以刘二哥想了个办法,来引蛇出洞,结果李春霞就真出来了,她找到市局的关系,告我们散布她家的隐私,这个人是从外边儿刚调进来的,处理事不老道,不按规定,也不符合程序,这事是李春霞一手策划的,我看应该好好查查!’。
小虎叹了口气,他说:‘哎!我对不起大家,让大家受惊了!’。
虎爸说:‘我看要查的是你,怎么?,竟敢寻衅滋事’。胜利叔说:‘小虎是要注意点,如果说你是寻衅滋事,那才是逮你没商量呢!’。
虎哥说:‘刘二哥办的那些事,,与我没有关系,逮谁呀?’。虎爸说:‘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落下了口实,说你寻衅滋事,非抓你不可’。
虎哥说:‘事情的缘由,是逮我时,警官说,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是这句话引起的;人家听了不舒服,你拘捕可以,可当事人要核实一下你的身份,是不是警察?,你拘捕人要说明理由,嫌疑人有知情权,你没有理由,我们讨要说法,并不犯法,你们呀!,做良民做惯了,胆小怕事’。
虎爸又站起来了,胜利叔又忙把他按了下去,他说:‘你对你的问题,一点认识都没有,啊!,还找来律师,攝像,小报记者,怎么?,你还嫌不够麻烦呀?’。虎哥说:‘你说就可以了,不要动不动就给人家扣帽子,李春霞和上面是什么关系?也许是……。
虎爸指着虎哥说:‘你管他什么关系呢!,小子,你可不能乱说,说话要负责任’。
虎哥说:‘我是说也许,抓人是很严肃的事,要立案的,要讨论,要申请,经批准,才能拘捕;不是你想的那样随意,我们抓住这一点不放,没有人承认错误,我们当然不干’。
虎哥的话也有破绽,留下了话把,胜利叔说:‘警察是可以直接逮人的,如果遇到威胁大众安全和利益的,警察就照逮不误,比如说小偷,如果要立案申请,小偷早就跑了’。
虎爸说:‘你现在是个危险人物,我希望你,还是温良恭俭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虎哥说:‘我做到了,铐我走的时候,刘二哥和警察吵起来了,还是我息事宁人,怕搅了婚礼,挡住了刘二哥,我就上了警车;到了分局,我们就穷追不放,就是要他拿出逮我的理由;后来李春霞来了,她说我散布她家的隐私,我说我没有呀!,她也拿不出证据来,她哪有证据呢?,这个时候,张局来了,李春霞和我们他都认得’。
虎爸问:‘是不是早年的那个片儿警?,他没有为难你吧!’。虎哥说:‘没有,他儿子还去参加婚礼了呢!,你没有看到?’。虎爸说:‘哎!看到也不认得了,还是小时候见过’。
虎哥说:‘唉!张局住的三室两厅的房子,儿子女儿买不起房,都挤在一块,真惨,不过、比过去住筒子楼还是好多了’。
正说着话,大姐来了,虎妈问:‘仲平呢?’。大姐说:‘还没放学呢!,反正学校近,我叫张婶去接’。
大姐拿腔拿调的问虎子:‘哦,今天还心有余悸呀!’。虎哥白了她一眼,他说:‘我是痛心,心疼不是’。
大姐说:‘你心眼儿也太小了,电视里经常说,一人富、不算富,大家富才算富嘛!,其实我们拿的都是小件儿,大件可能也不少,我们知足了,不再要了,妈那里还没有呢!,翡翠的镯子,翡翠的项链,挂牌,你总得给一样吧!’。
虎哥冷冷地说:‘当然要给,这个,不用妳操心’。虎妈在边上接了话,她说:‘仙南,你就不要再为难小虎了,你看,愁了一晚上,又多了些白头发,那珠宝不是他的,是人家拿去做抵押的,你们都拿走了,他以后咋办?,要是逼急了,他一时想不开去寻短见,我说,他可是你亲弟弟呀!’。
大姐笑嘻嘻地说:‘寻短见?,他能舍得那些珠宝、股票,和房子吗?,妈,你放心,他心眼儿多着呢!’。
虎哥说:‘保险柜我改了密码,你就死了心吧!,股票也是一样,我要改密码,反正我是长线投资,先放着,以后我亲自操作,你就不要打张南萍的主意了,交给张南萍,我也不放心;就像你,巧舌如簧,树上的鸟儿都哄得下来,张南萍我看她也招架不住’。
大姐说:‘我看那大楼的房子,你总不能藏着掖着,加不了密,怎么样,两套房?’。
一提到房子,虎哥的心里就发怵,他要去抽烟,不想提这房子的事儿,他对大姐说:‘不要拉我,不要拽我,我找个地方上吊去!’。说完就抽身外走;秋香也急了,她低声嘀咕着说:‘一天就谈房子,钱,人要寻短见,都是一时的糊涂’。她赶忙站起来,就去追虎哥。
虎妈对大姐说:‘妳不疼妳兄弟,妳看秋香,现在就知道心疼人了;妳们昨天占了那么大便宜,也就算了,还不依不饶的,老呲他,他真要想不开,就麻烦了,妳出去看看去’。
大姐说:‘九牛一毛,妈,妳别心疼他,还有、在胜利叔那里的投资,如果一上市,那还得了’。
她看着胜利叔,大声的问:‘胜利叔,是不是呀?’。胜利叔说:‘当然,我这个也就是翻个几十倍,你看人家,在美国和香港上市的互联网公司,要翻几百,甚至上千倍,一夜之间,就成了世界级富翁;虎子很聪明,很有眼光,确实那几个戒指,只是九牛一毛,我想妳们不拿,他也会送给你们的’。
虎爸说:‘小虎最近确实也很背,昨天那么大的事儿,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我看事情还没有完,这么大的事儿,等调查清楚了,还是要关他几个’。
大姐说:‘没事,我们只是去讨个说法,都是中规中矩的,没有违法’。
胜利叔对小虎爸说:‘我看你的胆子小了,还没有读书时大,你那时做那些事儿,真是胆大妄为,竟敢改转学证的评语,揣上一百块钱,二人竟敢从贵州跑到汉口,竟敢无票乘车’。
虎爸说:‘那时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嘛!’。胜利叔说:‘现在进步了,是循规蹈矩,遵纪守法,是不是呀!’。
虎爸对仙南说:‘虎子怕妳提房子的事儿,躲出去了’。大姐说:‘我有确切的消息,他手里捏着两套房子呢!’。
胜利叔说:‘也许吧!,现在搞啥都不容易,他手里也要有点东西,有些事儿,虎子不说,要理解,你们不要穷追不舍,非要弄清楚?,有些事儿,对谁也不能说,那是商业秘密’。
虎爸说:‘有啥见不得人的,家里人都不能说?’。胜利叔说:‘当然不能对家里人说,商业的运作哪能公开呢!’。
虎爸说:‘我就不爱听这些’,胜利叔说:‘他知道你不爱听,所以他不说’。胜利叔对仙南说:‘房子的问题,小虎答应想办法,说春节就能住进去’。
大姐说:‘叔,你们上当了,我到售搂的公司查对了,他真的有两套’。
胜利叔说:‘如果真有,你并不清楚,这房子是做啥用?,他出手没有,人家答应给你想办法就行了;昨天晚上还在说,有买十套的,回购,租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