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科法还记得与那个白衣男人所见的第一面。
那是塞科法来到诺茨尔不久前。
被勒令追回神卵的他来到这个充斥着尖端科技和百年不散雾霾的神奇国度。
毫无与正常人相处经验的他被欺骗了六次诈骗了三次拐骗了一次后终于找到了神卵的线索。
凭借奠柏战士对神卵的微妙感应,塞科法一路跨越了五个大州二十多个市郡终于在一片看似荒芜金属垃圾山废墟的地下发现了神卵所在位置。
那是一处极其隐蔽的地下建筑,其中存在大量研究人员,但唯独防御力量少的可怜。
塞科法至今都不理解那处明显看起来非常重要的秘密地下建筑里怎么只有那一点防御力量,几个连格斗都没学习过的保安能保护一栋异常庞大的地下机密研究场所吗?
研究所里甚至有各种诡异的合成生命,那个地方的研究事物对塞科法还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不过,塞科法从地下研究所里取回神卵无人阻拦,唯一做了阻止甚至不是那几个上了年纪的保安,而是一名女研究员。
塞科法并没有伤害她,只是很奇怪诺茨尔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偏执,神卵本来就属于平埌,这些人是窃贼,为什么偷了别人的东西还那么理直气壮?
那个女研究员想要阻止塞科法离开时还不断嘶喊:“你不能带走它!那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苏醒!”
塞科法记得很清楚那个女研究员的惊恐眼神,但神卵并不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塞科法知道它只是被祭司团的长老们所祭祀的圣物,属于神树所结的果实。
迅速逃离研究所的塞科法还在遗憾没有遇到那个欺骗他的女孩时,诺茨尔的猎犬们已经倾巢出动。
在逃亡的路上,塞科法遭遇了第二股追逐他的势力,或者说只是一个人。
当塞科法摆脱诺茨尔的机密特行部一支作战部队后,他携带着神卵正欲潜藏进一架空艇的货仓悄悄转移时,那个身着白衣的男人从天而降,击毁了他所藏身的空艇!
在空艇坠落的残骸中,那个男人毫发无损的靠近他,从他怀中取走了神卵。
“这就是神卵...看来你们的拉斯多长老没有欺骗我。”自称厄布斯度.帕尔的怪物双眼在火焰的反射下流淌着绿光。
被空艇残骸所掩盖的塞科法厉啸着震开身上的残骸跳起来挥动双拳击向厄布斯度头颅。
塞科法记得非常清楚——当他向厄布斯度挥拳时,还未接触到厄布斯度,他便本能的停止了动作。
他感受到了死亡。
死亡,那是一种久远的感受。
十岁时,塞科法还未成为奠柏战士,他的哥哥还未离开祭祀团。他曾感受过那种感觉——空洞,窒息、冰冷、死寂仿佛沾染无尽灰尘的恐惧。
塞科法希望像哥哥那样优秀,在十岁前就成为奠柏战士。于是他偷偷进入圣地,奠柏战士的神圣试炼之地。
但他差点溺毙在漆黑的深潭中……
假如没有哥哥把他从深潭水怪们的触须魔爪中拉出,假如不是因为哥哥的及时赶到,他将尸骨无存。
而向厄布斯度挥拳的塞科法则感受与那时无比相似的恐惧感:仿佛再次面对深潭中那些水怪的魔爪缠绕,仿佛即将窒息,无法控制身体的任何部分,无力感充斥大脑。
塞科法以为自己会死时那个男人却丢下了神卵。
“只是这样?你们长老所说的神奇就是这样?这只是一颗坚硬的果子!”
厄布斯度平静的看着塞科法。
“奠柏战士塞科法...你知道这东西如何使用,对么?”
塞科法没有言语,沉默以对。
“要,献祭。那些长老是这么说的...对么?”
厄布斯度突然对塞科法笑了笑。
神树的果实被厄布斯度扔到一具焦尸之上。
随后,灾厄爆发。
天崩般的冲击波瞬间扫荡席卷了空艇站。
塞科法跟着神卵的运动轨迹找到了霊宝。
思绪回到现在。
慌乱的塞科法终于注意到了正在哭泣拍打着他的霊宝。
“小姑娘别哭了!我知道你看见你爸爸了!但你爸爸那也不安全!他,他在那个怪物身边。”
塞科法额角突然疼了一下。
“怎么会有俩个——”
他突然明白那个白衣男人为什么会追上来了。
“你爸爸身体里也有神卵!怎么可能!”
塞科法无法理解目前的状况!
难道是因为厄布斯度的献祭导致了神卵的异常?
神卵分裂了?
塞科法脑袋里有一大堆杂音在疯狂叫喊着,他该怎么办?
神卵竟然附身在俩个不同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