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言兮言止就注意到爸爸的行李箱在楼梯口。
“真奇怪……”言止咬着藕饼，“爸爸要去哪里？爷爷不是刚回去吗？”
“言玖叔叔好像也跟着一起。”六点不到的时候，言兮就听到开车的声音，下来看见院子里多了一辆轿车，是言玖的。
“难道他们又要去其他地方学习了？”言止疑惑不已，“连妈妈也没下楼……难道她们要一起去吗……”
“不会的……”言兮知道爸爸妈妈不可能把她俩放在家里不管。
但妈妈确实从来没有这么晚下来过，是不是爸爸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姐弟俩正讨论，段曦和言殊下楼了，两人一路小声交谈，言殊一直在安慰妻子……
“小兮小止，吃早餐的时候不要说话。”言殊一反常态，有些严厉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
言兮言止立刻坐端正了，段曦眼圈红红的，闻言伸手在言殊胸口打了一下，“干嘛说孩子……”
餐桌上的氛围紧张而悲伤，言止看妈妈一直抹眼泪，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也跟着想哭想哭的……
言殊吃完早餐，终于清了清嗓子，“小兮小止，你们俩听好，爸爸要去南方支援疫情，不在的时候，要乖乖听话，好好照顾妈妈。”
支援……疫情？
言止瞬间紧张了，“爸爸？什么是疫情？你要去哪里？”
不怪言止担心，疫情这个词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只在新闻里见过。
言殊缓和了一下情绪，向儿子解释，“小止，现在南方出现了一种传染病，症状就像感冒一样，那边的修行者也有感染的，他们有很多需要的东西，爸爸要帮忙送过去，就像志愿者一样，你明白吗？”
言止点点头，“我明白……”他又看了一眼妈妈，似乎不太能理解段曦的悲伤，“妈妈，爸爸说只是像感冒一样，你为什么要哭呢？”
儿子无心的问话，使段曦眼泪流得更凶，她怎么和孩子们解释，这种传染病只是初期症状像感冒，随后会伴随着发热，牙痛，肌肉乏力……最终因为呼吸衰竭而死？
“是因为妈妈觉得传染性太强了，担心爸爸也会生病。”言殊笑了笑。
“哦……”言止点点头，忽然站起来说，“爸爸，我也是男孩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做志愿者！”
“不行！”
“不行。”
夫妇俩同时回绝！
言止有些莫名，看爸爸妈妈的脸色不好，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言兮立刻明白这疫情恐怕很些严重，她拉弟弟坐下，“爸爸，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的，你要去多久？”
面对女儿的目光，言殊觉得欣慰，小兮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这样善解人意……
“顺利的话，大概一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爸爸陪你们一起参加古家的考核。”他说道。
“爸爸，我们等你回来。”言兮回答。
……
言殊吃完早饭就离开了，段曦心情不好，一直在房间里休息，两个孩子一会去送个水，一会去送个水果，直到妈妈午睡……
张妈休假回家了，她俩都不会做饭，就在厨房里捣鼓水果沙拉，准备用来当午饭。
言止拿着芥末和花生酱，准备往香蕉上抹……
“小止！”言兮眼明手快阻止了弟弟，拿走他手里里刚扭开盖子的芥末，换给他一瓶黑色调料，“芥末不要放在沙拉里，你放点酱油吧……”
然而最终面对着堪称水果与调料大混战的两盘水果，姐弟俩谁都吃不下去。
言兮默默放下叉子，心想果然不该听弟弟自由发挥的主意……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段曦才起来，下楼看见没人，想想起来今天张妈也不在，看到厨房里一片狼藉，两个孩子靠在沙发上睡午觉，顿时觉得好笑又心疼……
找毛毯给他们盖好，段曦自己收拾了厨房，开始做饭。
言兮闻到香味，睁开眼，发茶几上已经放好了菜，她坐起来，看见妈妈端着汤正走过来。
“叫小止起来吃饭吧……”段曦满眼温和。
……
吃过饭，言兮主动帮妈妈洗碗，言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突然惊叫起来，两眼发光地扑进妈妈怀里，“妈妈！古离哥哥也去做志愿者了！好厉害呀！”
“古离？”段曦很意外，那个孩子不是古珞子的亲孙子吗？而且没有感悟元力，他就这么去了？古家人就不担心？
“妈妈你看！”言止举着手机，上面是一张自拍，男孩戴着口罩眉眼弯弯，信心满满地比了个“耶”的手势，下面是一句话：小言止，我去抗疫啦！等哥哥凯旋归来！
看着那孩子阳光的笑容，段曦有些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像老公说的那样，只要防护得当，基本没什么危险……
言止又拿着手机去厨房找姐姐，言兮看了说，“说不定古离哥哥在抗疫的时候能突破自己，感悟元力呢……”
言止听了点点头，连忙回复他：哥哥加油！快点回来看我！
古离看着手机笑出声音，言止这个小家伙，真是个小憨憨……
“好了……大家聚过来……”不远处有人招呼，他把手机收好，起身走过去。
“到现在已经到了三十人，我们暂时划分成五个小队，一个队长带五个队员，一队由言殊带队，队员是言萧……”
言殊领了队长的徽章，带着自己队员先领取防护用品和物资……
“……三队队长言玖，队员是古湛，古离，段琉，段宛宛，水熠熠……”
段琉一听自己居然是言玖的队员，三角眼一翻，顿时嚷嚷开了，“是不是弄错了？这里论资历不应该我当队长吗？他算什么？”
发布名单的是古家长老，他瞥了段琉一眼，“言玖行事稳重！如果有异议，自己去找其他队更换就是！”
“换就换！”段琉本来就不想过来，心里愤懑段璋避开了这鬼差事，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苦果子要他来吃。
“大伯，各家小辈都看着呢！”段宛宛压低嗓音提醒。
段琉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这队的古湛，水熠熠，古离都在看他……任凭他心里恼得要炸开，此刻也不得不顾及段家的面子，冲着言玖阴阳怪气道，“你最好别犯什么错处！”
段宛宛心里对段琉其实十分不喜欢，这个比她大十岁的伯伯修行不勤，拿势捏人倒是很擅长，如今不在家里，还一副矜贵样子，恨不得把不愿意写在脸上，人家古家连十三岁的嫡孙都调出来了，他还这么不情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