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件事父亲会说出去吗？”言殊质问。
“你……在你心里，我这当老子的就是这种人吗！”言淞恼羞成怒，抓起面前的沉木笔筒就砸了过去！
言殊也不避，任由东西往身上砸。
“您没有这种想法最好。”言殊沉声道，“要是觉得为难，明天我就带孩子们回去了，我们住的地方远离五大世家，父亲不必担心。”
言淞听了更恼火，“你说的都是什么话！难道我会任由你的亲生骨肉背负危险在外吗？这事我不过是提一提，早做准备有什么不好！不过是未雨绸缪你就急着跟我摆脸色！我看你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至于孩子……你要走自己走！我还没看够孙子孙女呢！”
“……我看你今天看得挺仔细。”言殊刚刚气急，也没注意尊卑，知道他这么想确实是为了言家大局，语气便稍微软了点。
“哼……”言淞毕竟是言殊的亲爹，他究竟什么脾性他还是清楚的，便坐下来，准备好好盘问孩子的近况，“我听段曦说你们请了私教教孩子？什么人？可靠吗？”
“可靠，这一点父亲不用担心。”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高兴还是心里有数的。
言淞撇撇嘴，始终觉得言殊还是太年轻了，但又懒得就这件事跟他吵，于是又说，“孩子要护好，你再多长长心眼……那孩子们学习近况怎么样了？”
“小兮的知能水平达到初中，小止贪玩，上课总不太用功，目前只到三年级。”言殊就知道他要问这个，言淞是那种一贯不会关心孩子的，从前就鲜少问他，一问就是学习成绩，到老了，果然也是这样。
“小兮有初中的知识水平？”言淞惊讶了！别说小曦了，小止三年级也足够他惊喜了！要知道，这两个孩子才五岁啊！
“走之前刚做过综合检测卷，都是满分。”说到这个，言殊还是有些骄傲的，其实他这么说都是降低了两个孩子的实际水准，之所以说小止才三年级，那是因为他做四年级试卷的时候，作文出现了错别字。
“有望啊……”惊叹过后，言淞摸着胡子感慨，“看来我言家的孩子就是不修炼也比别人家的有天赋……”
“……”言殊没接话，他小时候也很有早学天赋，怎么老头就没发现？“我听言玖说，言家建了一个元素学堂？”
“哦……是啊，几年前古家召集各家，决定五家各建一所元素学堂，用来培养第一批子弟，段家那群急不可耐的，率先抢了火元素，蒋家挑的是金元素，水家木元素，我们家自然也不好太居人后，便要了水元素，至于土元素和元力学府就是古家经营了，不过各家会根据需要流动人才，如今我们家的水元素堂也建了有三年了……”
“灵力修炼转化成元素修炼……”言殊皱着眉，从前都是根据灵力吸纳天地间的元素之力（简称元力），以填充气海，丰盈灵脉，达到脱胎换骨，延年益寿之功。也就是说要掌控元素之力，必须以灵力作为媒介。现如今，整个世界灵力枯竭，即使是修炼大能用起灵气都格外珍惜，因为一旦损耗，再想要修炼回来，便费时费力……
“我们当时听古家这么说的时候也深感不解，这人没有灵力，怎么可能达到直接掌控元素之力的程度……但当时在元力学府里，古珞子亲自给我们做了一个演示，他在没有使用灵力的情况下，能凭空操纵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
“古家果然深不可测……”言殊听得心惊不已，从前他只是认为古家相对于其他各家只在丹药，功法上有优势，毕竟出过一个渡劫修士，内蕴丰富些也在情理之中，可现在……这差距何止一星半点！
“哼……”看他惊讶的模样，言淞忍不住得意道，“段家是个有眼力的，知道要把女儿早早嫁过去，但是没想到被你小子半路截了……”
“……那古家还说了什么？”
言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一走就是六年，这会倒是关心起来了……”
“……”
言淞本来也要告诉他的，便还是继续说，“古家人只说先祖显灵，知道族中弟子面临灵力枯竭的窘境，因此传授他修炼法门，并告诫他如要保留修行一脉，必须将此功法广传于世……”
“这种理由……”言殊不以为然，“古家会平白把这样的东西拿出来吗？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我倒不觉得，如今这格局，我们五家再不抱团，就只能看着家族没落下去，而古家，唇亡齿寒的道理……古珞子焉能不懂？我管他心怀天下也好，趁机壮大也罢，总归是给我们修真人一条出路……”
“话是没错……”但言殊总觉得哪里有古怪，“那水元素堂现在怎么样了？”
“唉……水元素对于没有修习过灵气的人来说，委实还是难以掌控……”一提起这事，言淞就有些头疼，他这水元素堂建成三年就今年才开始接收弟子，但这群孩子的学习进度……真是惨不忍睹！
言淞捋了捋胡须，紧接着说，“小殊，你既然回来了，那不如带着妻儿留下，一来，不管你愿意与否，未来的言家族长都会是你，那你不如早日跟我学习管理族中事物，二来，小兮和小止留在外面，我也实在不放心！”
言殊本没有想过要就此留下，但是听闻族中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两个孩子也确实……想到这里，他说，“我考虑考虑吧。”
“这还要考虑？”言淞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这小子还不好好听话，顿时牛脾气又上来了，“你小子怎么这么轴呢！”
“和您的脾气相比，我还差了点……”言殊呵呵一笑。
……
照例，父子俩的谈话是不欢而散的。
但言殊在回去的路上倒没有怎么生气，老头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元素精灵的身份确实瞒不了多久，万一某一天身份泄露……两个孩子身份不辨，那他俩乃至整个言家……都会陷入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