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游龙在游云的调教下,认识了3600种毒药和3600种解药,学习36种兵器、72种暗器。又每日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游龙知道,虽然每天都要死十次,但每天也都学到了很多本事,这样苦的日子总会过去,而且越是往后,虽然毒药的毒性越强,她反倒越是不怕了,她开始感觉不到那么疼了,也许她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毒药百毒不侵了,毒药对她已经失去了作用。随着武功的进步,她已经能把那36种兵器玩的出神入化,轻功更是超越了游云。她有时候能看到游云眼中闪过的一丝喜悦,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她知道游云对她是满意的。而她所有的努力也是为了让游云满意,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五年年过去了。游龙十七岁了,除了学识渊博,也出落的更是风流贵气。她身材颀长,纤腰一握,如雪的肌肤,樱唇杏眼,眉若远山,发如深墨。一身无暇白衣,发髻干净整齐,一条白丝抹额却恰到好处的衬的皮肤愈白,发丝愈黑。这黑白分明的艳丽,却胜过世上万千光彩。
这日,游龙到宿月楼给游云请安。游云支开旁人,只留下了游龙和常妈妈。
游云说:“龙儿,你来飞鸾别庄已经五年了。如今也渐渐大了。我想有些事我也要告诉你了……”
游龙忙作揖道:“是。姑姑请吩咐。”
游云沉默了半晌,游龙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的让自己平静。游云说:“20年前,前朝覆灭,父皇和母后被害。皇兄与我扮成宫人逃出皇宫。为掩人耳目,受旧臣秘密接应,寄身青楼。随后皇兄隐姓埋名建立飞鸾别庄,暗中训练杀手,伺机报仇雪恨。15年前,在一次外出行动中皇兄被人出卖,皇宫派出大内精兵一路追杀,皇兄惨死栖霞山。那时皇嫂腹大难产,为躲避暗杀,我带着皇嫂逃出京城,不曾想逃难途中皇嫂血崩,母子俱亡。前朝皇室血脉彻底断送,国破家亡。我只能换了身份在金陵重建飞鸾别庄,但我身为女儿身,多有不便,只能对外宣称先庄主留下遗孤,待成年后回来接掌庄主之位……往后数年我让常妈妈去寻找与先侄年龄相仿的孩子回来抚养,因此子未来需接掌大任,所以需要悟性极高又是武学奇才方能成事。遗憾寻觅多年无果。直到常妈妈遇到了你,多番考验,认定你就是我所要找的人。只可惜你也是女儿身,在这男尊女卑的天下,我只能让你扮做男子才能方便行事……”
游龙听的震撼,她一直觉得姑姑有一种天生的贵气,不曾想她竟然是前朝公主。
见游龙发呆,游云问道:“龙儿,你可听明白了?”
游龙回神,忙点头道:“姑姑的仇人就是龙儿的仇人。姑姑想要夺回江山吗?”
游云点头道:“是。我要夺回江山,为父皇、母后和皇兄报仇雪恨。”
“姑姑,听说先帝已经被新帝杀害,现在坐皇位的是新帝……”
游云冷笑:“没错。这也是老天有眼,善恶有报,狗贼杀了我父皇,他也被新帝杀害,这是报应。但仅仅这样还不够,新帝也必须要死。龙儿,你能做到吗?”
游龙跪下道:“为报姑姑的养育之恩,龙儿拼掉性命也一定为姑姑报仇雪恨。”
游云扶起游龙道:“姑姑没有看错你。飞鸾别庄和天香楼的事务你要开始慢慢熟悉。如今,江湖险恶,各门派对我飞鸾别庄虎视眈眈,天香楼作为金陵第一青楼也被歹人觊觎多时,如今其他青楼也有异军突起之势,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稍有松懈就有被吞并的风险。姑姑寄希望于龙儿,希望你能尽快撑起飞鸾别庄和天香楼。”
“姑姑放心,龙儿定不让姑姑失望。明日起,龙儿就以惊鸿的身份进入天香楼,一来了解天香楼的事务,二来也可以探听宫里和江湖的消息。”
“你果然聪慧,没让姑姑失望。这也正是姑姑希望的。另外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我们在栖霞山有一处秘密基地,那里有我训练的杀手,还有我们的金库。但这两次我们往城外运银子的车总被劫。我暗中查了怀疑是城南宝通镖局干的。所以这宝通镖局是绝不能留了……”
游龙点头,平静地对游云说:“姑姑放心,一个月内,我就让宝通镖局从金陵消失……”
翌日,游龙换了女装,与游云悄悄从秘密通道进入天香楼。那天香楼是金陵第一青楼,花红柳绿、莺莺燕燕自不必说。游云作为天香楼的掌柜柳飞儿,自然都为游龙安排妥了,她向众人介绍游龙是新买回来的青倌,叫惊鸿,从今晚起在天香楼卖艺。为了打响惊鸿天香楼头牌的名号,天香楼特意做了布置和准备,只待惊鸿一鸣惊人了。
天香楼没人见过惊鸿。但见柳飞儿那么大张旗鼓的准备,都很好奇。青楼女子的一生都犹如别人手中的玩偶,一生身不由己。她们附庸风雅、攀权富贵,无非都是为了结束自己浮华而空虚的风尘岁月,攒下点儿钱,走出青楼过几天寻常人的生活。她们貌美而薄命,为了博客人们的喜欢,要把自己打扮的美艳动人、柔情似水。有利益争夺就一定有竞争。为了争客人,她们彼此伤害。对于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惊鸿,她们除了好奇,更多的是不屑。眼下,天香楼里的头牌是九娘,她貌美如花、风情万种,浑身自带一种香甜如蜜的风韵,让男人如吃了蜜糖般痴迷上瘾。说话声音软绵,只听她唤一声身子就酥了。金陵的纨绔公子哥,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但那些富家太太们把她视为妖媚的狐狸精,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她的筋,再把那张勾男人的脸蛋儿剁碎了喂狗。民间传说狐狸精有九条尾巴,专门摄人魂魄,迷惑男人,所以她们私底下都叫九娘为九尾狐。
梅香是天香楼里嘴巴最碎的,因为长相普通,又大字不识一个,更没什么才艺,所以客人不多,即便接客也都是些没钱没势的男人。她最闲,所以闲来无事最爱到别的姑娘房间嚼舌根打发时间。现在白天,天香楼的客人不多,她来到九娘的房间,见九娘正在梳妆打扮,为了晚上接待戚少爷。
说起这戚少爷是宫里戚妃的胞弟,父亲是个从四品的中大夫。这戚家也算是皇亲国戚,戚大夫膝下两个儿子,大儿子早些年死了,就剩戚少爷这一个独苗了。自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养成个顽劣性子,实则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偏偏皮相长得白净。也难怪,姐姐能当妃子,自然长相出众,胞弟也差不到哪里去。靠着父母养着,姐姐照顾着,在京城也是嚣张跋扈。这戚少爷虽然不成什么气,倒是痴情的很。对九娘那是死心塌地的喜欢,日日都来,一夜都不落下。也肯花钱,金银珠宝都舍得给九娘。家里给他娶了夫人也纳了几房小妾,他全不当回事,从不进夫人和小妾的房,日日只睡在天香楼,气的戚老夫人三天两头哭闹也无济于事。
九娘见梅香进来,知道她定是又要嚼谁的舌根,也不想听她唠叨,便问:“今儿你不忙吗?眼瞅着天就黑了,你不梳洗打扮吗?”
梅香倚在门框上,嘴里没停的边嗑着瓜子边娇笑着说:“我哪里需要打扮?我伺候的那几个穷鬼这几日都没来,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阉了,这会子我都要闲出虱子来了,所以来找九妹妹聊会儿天。妹妹听说了没?掌柜的新买了个青倌今晚开始登台,看掌柜的那重视程度,是想把这新人捧成头牌,夺了妹妹的名号啊。妹妹就没什么想法?”
九娘瞄着眉轻描淡写的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天香楼的头牌是客人封的,也不是掌柜的说了算。”
梅香笑着说:“那是当然。妹妹抱着戚少爷就等于是抱着个财神爷,金银珠宝少不了,自然无需在乎这天香楼头牌的名号了。只是这新来的青倌也像妹妹当年一样卖艺不卖身……到最后还不是放下身段,从了戚少爷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青倌能坚持几天……”
原本九娘不爱听这话,当年也是因为姿色出挑以青倌的身份被卖到天香楼,原是卖艺不卖身,不曾想最后还是因为钱从了戚少爷。这两年她对戚少爷也是动了情的,只是大多时候觉得自己卖了清白身子,心里难受。如今被梅香又提起来,九娘心里不痛快,便冷着脸说:“梅香姐姐没事儿就去想想怎么留客吧,岁月不饶人,再年轻的脸蛋儿也经不住时光的打磨,姐姐有这会子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多想想攒银子的法子,否则再没有客人的话,掌柜的怕是要让姐姐去浣衣房当洗衣娘了……”
见九娘言外之意骂她老,又下了逐客令,梅香无趣的扭着身子走了。